“看來賢侄的來歷非凡。”秦帝說道。

蕭天雨皺眉，他自然不會回答他從荒域帝墓而來。

“賢侄可知道帝之一字的來由？”秦帝問道。

蕭天雨皺眉，帝之一字的來由，他怎么可能知道，文字的出現那都是探索而出。

“帝者為尊，是為神。”蕭天雨試探說道。

他印象中帝是天帝、是神、是主宰者，亦可以是皇帝。

“神嗎？這么說也沒有錯。”秦帝喃喃自語，這樣說倒也貼切。

“賢侄可曾想過世間修士的極致在哪？”秦帝問道。

蕭天雨略微思索，道：“世間修士由弱至強，分為開源，掘藏，通符，鑄星，神王，以及縹緲無比的仙。

但在我看來神王與仙之間還有境界，莫非就是這帝？”

蕭天雨想到了帝墓，想到了大榕樹，想到了道尊，想到了帝墓五王。

帝墓屬于七殤之地，而同為七殤之地的嚎哭深淵卻能逼死劍賢神王，而且只是展露一角。

是以神王之上還有境界，這個想法一直存在蕭天雨心中。

“仙與神王之間是為帝？或許吧。”秦帝嘆道。

蕭天雨皺眉，秦帝這話有深意。

“帝到底是何種境界無從得知，時代出現了斷層，不可追溯。

世人皆說神王是修士的極致，再往其上便是追求虛無縹緲的仙道，可我大秦卻知不是！至少神王之上有帝的存在。”

秦帝嘆道，大秦鼎盛之時有五尊準神王，曾接觸到許多辛秘。

時代雖然出現了斷層，但有些卻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逝去，而是亙古長存。

“時代出現了斷層？”蕭天雨疑惑。

“是的，人們口中只有荊榛時代，以及這過渡的時代。卻從未聽聞荊榛時代之上的存在，不過統稱遠古、荒古之類。

與其說以往的時代不存在，不如說是因為某種原因這些消息一直被掩藏，這也是先祖的猜測。

因為我大秦先祖就知道與那些時代有關的東西。”

秦帝說道。

“所以，帝器就是與這些時代有關的東西？”蕭天雨問道，又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這熟悉的感覺是什么？

“對！”秦帝頓了頓說道：“帝器，是為帝者之器。帝者，天之上，是為世間無敵。”

這句話是大秦先祖留下的只言片語。

蕭天雨沉默，問道：“那么帝在那些斷層的時代中充當什么角色？唯一？”

“不知道。”秦帝說道，帝時代存在唯一這種話語他可不敢說。

“你說大秦先祖知道與那斷層時代有關的東西——帝器，他們見過？”蕭天雨問，這個問題有些沉重。

秦帝沉默，手指下意識的敲打著桌子，很是猶豫。

最終還是吐出一句話：“見過，不僅僅見過，甚至曾經擁有過！”

秦帝語出驚人，陷入追思：“也正是因為擁有過，所以才會沒落。”

這是大秦的痛，卻在蕭天雨一個外人面前重新提起。

這是一樁辛秘，世人只知道大秦沒落了，卻不知大秦為何會沒落。

事實上這個秘密一直都是大秦幾人知曉，那就是五尊準神王的后代中的一人啊！

“帝器，有那么惹人爭奪？！”

蕭天雨打了一個冷顫。

秦帝看了蕭天雨一眼，嘆道：“你小瞧了帝器，根本不知道帝器對于某些人的恐懼！”

“擁有帝器，那意味可以輕松斬殺神王！你真道是大秦的理念可以讓諸多勢力不懼損失，共同進攻大秦？”秦帝補充道。

“既然可以輕松斬殺神王！那么為何大秦為何會沒落。”蕭天雨問道，既然帝器能夠斬殺神王，那么大秦絕不可能沒落到現在的地步。

不可能由擁有百疆之地，淪為只能堪堪守住一僵的勢力。

“那是因為先祖們擁有的只是殘缺的帝器！”秦帝口中又道出一樁辛秘。

卻更加令蕭天雨不寒而栗，只是殘缺的帝器嗎？

可即使是殘缺的帝器，依舊使得大秦被圍攻，帝器有那么大的誘惑力嗎？

秦帝看著蕭天雨，不知道心中想著什么。

“你可知道你現在同大秦先祖是如何的相似？”秦帝說道。

“相似？”

“當初先祖為何能從不可修煉的凡夫俗子一步步斬殺強敵，打敗無數修士，建立起大秦，甚至一步登頂成為擁有百疆的大秦神國這樣的存在。

那都是因為那殘缺帝器的存在啊！

可惜最后卻因為不慎暴露了。”秦帝道。

阡陌之中崛起又談何容易，尤其還要建立一個偌大的神國，擁有五尊準神王存在，都說人定勝天，可有些時候卻依舊需要外力的幫助。

他們先祖的經歷與蕭天雨現在又是怎樣的相似。

甚至蕭天雨都自己代入進去：“帝器能斬殺神王，可我并沒有這種感覺，難道我有的也只是殘缺的帝器？”

他想到從文子明身上感覺到的氣息，一個激靈。

聽得蕭天雨的話，秦帝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賢侄，即使是殘缺的帝器，那也了不得。現在只是你本身的實力過低。

等到你修為更加強大，即使不能斬殺神王，那也能夠與之角力。”

神王與非神王那是兩個概念，幾乎就是如同準神王面對普通人一般，只是一眼都可以殺之。

而只是殘缺的帝器都可以讓其跨越這道天塹，真正的帝器之威根本不敢想象，一旦出現恐怕整個世界的勢力都會來爭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蕭天雨喃喃的道。

以前魏幽能夠看破他擁有帝器，現在秦帝有能看出他擁有輪盤，保不準以后還有人可以看出他擁有帝器。

到時候局面就難以估計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的沒錯，若不是大秦現在自身難保，難有把握留下賢侄體內的帝器，說不定此時與賢侄便是刀劍相向。”

秦帝直言不諱，對于帝器，即使是殘缺的帝器，你說大秦不覬覦嗎？

那肯定不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若是有把握安穩拿下蕭天雨書中的帝器，那么即使是秦帝也必然會付諸行動。

而秦帝如此坦蕩的說出這話也讓蕭天雨另眼相看。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而不是悄無聲息的設計，人總有疏忽的時候！”

蕭天雨問道，這是他不解的地方。

“一是沒把握，二是得罪一個不知身份背景的敵人不如多一個盟友，三是.........”

秦帝凝重的看著蕭天雨。

“三是大秦的帝器還存在！”

秦帝語出驚人，讓蕭天雨眼皮狂跳。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使大秦沒落的那一戰居然沒能奪去大秦的帝器？

秦帝明白蕭天雨的驚訝，也明白他的想法，說道：“大秦的帝器沒有被他人奪去，事實上當初那一戰太慘烈。

三位先祖皆是逝去，就連那殘缺帝器也被打碎，毀掉。

因為對手也持有殘缺帝器啊！”

“既然毀了，何來的還在。”蕭天雨問道，心中有一個猜想。

“帝器哪能說毀就毀，事實上，帝器哪怕就算被毀，經過無數歲月時間的蘊養，它也會重新凝聚而成。

帝器為何會殘缺！那就是當初的帝器被毀，經過無數歲月的自我修復！”

秦帝唏噓，這是一個可怕的事實，殘缺帝器已經是十分了不得，到底是什么樣爭斗才能將帝器打碎，毀滅。

“所以，現在大秦的帝器重新凝結了？”蕭天雨說出心中的猜想，不合理又合理。

“還沒有，不過快了！”秦帝說道，殘缺帝器即將重新凝結。

別人知道秦帝之位風光無比，但誰知道其中的苦。

為何數百年會內亂，那是因為大秦沒落后，經過數萬年的蘊養，殘缺帝器有了復蘇的現象。

為何現在大秦又會被諸多勢力盯著，那都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啊！

真當大秦的敵人是周圍諸多的勢力嗎？

其實不是！

而是當年大秦神國的敵人啊！

若只是南天上國這樣的勢力，縱然他們大秦沒落，又何曾放在眼中。

大秦的敵人從來就不是這些存在數千年的大勢力。

他們知道更多，這些所謂的大勢力在他看來完全就是一個笑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勢力。

不過狂妄自詡而已，真正的大勢力，那是與世隔絕，高高在上，不屑顯示與人前啊！

“當年先祖戰敗，但又豈是那么容易死，他們是為了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后輩啊！

若不是我們拖累了先祖，他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依靠帝器之威，縱然敵人同樣有帝器。

那又如何？

若不是那些人以大秦所有子民之命威脅先祖，先祖又豈會甘愿赴死。”

秦帝說道，心中五味陳雜，是他們這些后輩拖累了先祖。

“所以大秦先祖就如此赴死了？可這樣也太........”蕭天雨并沒有把說完。

他想說太愚蠢，就算他們死了，那些人就真的會放過大秦的后輩？

沒有繼續說只不過他知道其中肯定發生了變故，不然大秦也不至于能存在至今。

“當然不是，那群宵小之輩陰險狡詐，豈可輕信！先祖即使知道帝器不交出，戰爭不會停止。

可先祖又豈會將對敵劍刃交予敵人手中。

已經交惡的餓狼，一旦放棄手中的劍刃，那就是把性命至于餓狼口中，去祈求敵人那一點可能存在的憐憫之心。

讓他們無視自己過往的傷亡，放過我們？

最后先祖選擇了自毀帝器，他們知道只要帝器在，他們還活著，爭斗就不會結束，大秦子民也會被那些人威脅。

敵人太多了，也太強了。

先祖只能自保，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若是只針對大秦子民，先祖根本無能為力。

最后只能以生命為代價催動帝器籠罩大秦神國的中心海疆。

任何到達準神王境界的人存在大秦將會得到先祖以性命為代價的無窮業力。

是以帝器破碎，先祖逝去，攻破大秦的代價太大，他們承受不來。

才能庇護我大秦數萬年之久。”

一樁樁大秦的過往在秦帝的口中說出，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過往，是屈辱的過往，亦是自豪的過往。

可這庇護了大秦數萬年，也約束了大秦數萬年，只要擁有大秦血脈的人，根本就無法掙脫制約，到達準神王的境界。

“如今，帝器即將修復完成，誰也阻擋不了。到那時，籠罩海疆的先祖業力將會消失殆盡，到那時......”

秦帝眼中生怒，帝王氣息瞬間沖上云霄。

其意不言而喻，爾敢來，死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