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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懷疑的目光

  • 天寐
  • 追莫
  • 3153字
  • 2020-04-29 22:25:30

文子明望著二皇子。

二皇子站立望著遠處,這座閣樓很高,遠比春宵閣其他院子高。

春宵閣的位置也不是離皇城很近,畢竟是處在帝都北城。

大秦帝都有五部分組成,東南西北中,中自然就是皇城。

“你看那皇城,想必父皇現(xiàn)在正頭疼。”

二皇子眼睛盯著一個方向,那是皇城的方向。

他將手微微垂落,落在一個毛茸茸的物件上面。

說是物件還是不妥,畢竟是一個生靈。

這是一條身體碩大的狼,全身黝黑,毛茸茸的尾巴垂落在地,它趴在地上,三角分明的頭部挨著前腳掌接觸地面。

它此時在休憩,在文子明上樓時,它四肢撐起,足有人腰部高,它人性化的看了一眼文子明。

它眼睛側(cè)面看去幽藍發(fā)光,中間黑寶石一般的瞳孔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條狼看了一眼文子明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躺下。

“這是狗是狼?”

文子明沒有理會二皇子口中的言語,他岔開話題,哪怕只是他片面的言語猜測。

那條黝黑的狼似乎也聽到文子明在說他,又抬著頭看向文子明。

露出一顆牙齒,尖銳無比。

“這是楊客卿為我尋找到的狼王。”二皇子說道。

楊客卿是他招募的客卿之一,喜愛圈養(yǎng)異獸,這狼王就是楊客卿見獵心喜。

捕捉馴化后獻給他的。

“這是一只特別的異獸,按照楊客卿的說法,這是疾風(fēng)狼變異后的狼王,發(fā)現(xiàn)這頭狼王的時候。

它與另外兩頭通符的兇獸爭斗,不露下風(fēng)。

楊客卿耗費不少時間精力才馴化這狼王。”

二皇子說道,言語之間透露著對這楊客卿的滿意。

楊客卿,文子明腦海中有一點點印象,有過一面之緣,那人涉獵異獸極深,他也有過聽聞。

不過他也不愿意同二皇子在狼王這方面多談。

他說狼王只是為了岔開話題。

“你很少見我,可我現(xiàn)在并不想去大秦北境。”文子明俯身想要去摸狼頭。

狼王卻是張開了牙齒,幽藍色的瞳孔盯著文子明。

仿佛只要他將手放下來,就會一口咬上去。

這讓文子明的動作戛然而止。

可他的話卻讓二皇子眼中精光一閃:“有時候我真想看看你腦子里面裝的到底是些什么東西?每次都能提前想到我要和你說的事情。”

這也是秦鈞對文子明贊不絕口的一點,能夠被秦鈞這個大秦二皇子看上的人沒有一個是蠢人。

在秦鈞眼里,當(dāng)初在海邊救這個少年決定是那么的正確。

這個人給了自己太多驚喜,他身為皇子自然不缺少謀士,但是能和文子明一般將所有事情都能夠提前想到的人卻沒有幾個。

“這并不難猜,天雨樓有自己的情報網(wǎng),我并不比你晚多久知道某些信息。

前幾日大秦發(fā)生天災(zāi)人禍,你身為皇子,必然要有所動作。”

文子明站立而起,這狼王對他極為有戒心,根本無法觸碰。

“南方不落城天災(zāi)海潮,但有穆王長子坐鎮(zhèn);東西兩地有亂黨人禍,但大殿下負責(zé)亂黨人禍已久,此事自然有大殿下管。

那么就只剩下北境獸患,無論于己,還是于國,二殿下你也必然會有所動作。”

文子明說道。

至于秦鈞這個二皇子,他對文子明能夠分析這,一點都不意外。

若是文子明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只能說他看錯了人。

“你果然還是能夠看出來,那么你不妨再猜猜我為什么會來找你。”

二皇子也想要去摸狼王的頭,狼王此時也對他同樣呲牙咧嘴。

一副誰也別想摸我頭的模樣。

“我不知道。”

文子明很直接了斷,這到讓二皇子詫異。

低沉的聲音有些唏噓:“沒想到也有你猜不到的事情。”

“事有巨細,自然不可能事事洞悉,能夠事事知曉恐怕也只有傳說中的仙,因為仙可以推演一切。”

文子明并不為二皇子的話語感覺到丟臉。

二皇子審視著文子明,企圖從他眼神捕捉到一些變化,用來判斷文子明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可惜任由二皇子怎么看,文子明眼神始終如一。

“我還記得當(dāng)年在大秦海岸,那時你被海浪拍打至岸邊,救下你恐怕是我這一生最對的決定。”

二皇子說道,并沒有直接說找文子明有什么事。

反而說起了往事。

那時他負責(zé)大秦邊界巡視,說是負責(zé)邊界巡視。

但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安定大秦的措施,就因為他大哥,大皇子的存在。

現(xiàn)在的秦帝高上經(jīng)歷過當(dāng)初的內(nèi)亂,常年在帝都只會留一子。

而他秦鈞則是大部分時間都需在外,只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在帝都。

這很殘忍,對他不公平,這是勢力制度上帶來的弊端。

只要帝都有兩個皇子存在,就一定會有兩黨派之爭,大秦早就不再純粹。

而大皇子從小就聰慧無比,又得秦帝高上喜愛,加上年齡的差距,常年大部分時間離開帝都的就是他。

當(dāng)今的秦帝高上雖然也關(guān)心他,但他總感覺不是那個味。

二皇子秦鈞自己明白,他不能表露出任何想要與大皇子爭斗的想法。

可怕的不是這種想法,可怕的是這種想法會被有心人利用。

大秦皇朝已經(jīng)不再純粹,已經(jīng)不是萬年前上下一心;也不是幾百年前,那個時候秦帝高上還能在大秦說一不二,現(xiàn)在卻有點力不從心。

大秦潛移默化之下慢慢變成了更像是一個凡人勢力,只要秦鈞表露出想法,暗地力就會有別的勢力推波助瀾。

而只要秦鈞在表露一些才能,大秦的官員說不得也會被動、或者主動站隊。

那些人自然不必細想,肯定會有大秦的敵人就是。

秦帝高上太怕這種事情出現(xiàn),尤其是在這個號稱萬物復(fù)蘇,大世即將來臨的時代。

哪怕只要有一點點內(nèi)亂的苗頭,他都怕。

但二皇子畢竟是他的子嗣,又不能斬殺,也只能這般做了。

好在秦鈞一直以來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才能,在他人看來更像是無所事事的公子少爺一般。

秦鈞就是個逍遙王。

其實剛開始他對這個逍遙王也感覺挺好,但從十多年前那場刺殺開始就變了。

那是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的刺殺,他活了下來。

也變得更加的謹慎,在所有的線索的指認下,他已經(jīng)確定那就是他大哥,是大皇子所為。

說真的,他明白父皇的擔(dān)憂,也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對于皇位有興趣,也沒有想過同大皇子爭。

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威脅,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這么認為了。

大秦并沒有太子之說,也沒有嫡長子繼承之說,對于大秦未來的高上,大皇子與二皇子都有繼承的資格。

這也就導(dǎo)致大皇子容不下他。

自得知那次刺傷主導(dǎo)者之后,他的心態(tài)就變了。

明面上雖然依舊是與往常一樣,但實際小動作時有。

用他自己話來說,他只想活著。

這些年甚至借著大勢,借著秦帝高上病重,以及外患,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名聲和勢。

他一次次的試探他父皇的底線,要到怎么樣的程度,他父皇才會為了大秦的安定警告自己。

文子明聽著秦鈞回憶往事,并沒有打斷他。

他知道秦鈞不需要傾聽者,只不過是回憶一次,當(dāng)著他的面,或許還是為了博取他的同情吧。

至于秦鈞接下要說的事情他真不知道,真的猜不到一點思緒嗎?

恐怕那也不見得。

一番促膝長談之后,一個時辰就這樣過去。

聽取秦鈞說話的過程中,文子明沒有插嘴任何一句話。

他就像是站著的空氣。

秦鈞說完自己的經(jīng)歷,也說完找文子明的目的,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所以你會幫我不是嗎?”

秦鈞說道,很篤定,事實也是如此。

“我會幫你,但絕不是被一個簡單的理由蒙騙,像缺一個像寒鴉這樣的高手鎮(zhèn)壓獸潮。

這種理由騙騙別人可以,用來應(yīng)付我還差點。

我?guī)湍阒皇菫榱诉€你一命,還你一個承諾。”

文子明說道,也不管秦鈞變化的眼神,甚至沒有逼問秦鈞他就開始下樓。

片刻后二皇子秦鈞對著空氣幽幽的說道:“他是如何察覺到我在說謊?我自問沒有任何破綻。”

秦鈞喃喃自語。

“或許這是因為察覺到了老夫的存在?”

空氣中有聲音傳入秦鈞耳中,空渺而又遙遠。

“不大可能,您老的實力超過寒鴉,以前寒鴉不可能察覺到并且告訴他您的存在;您也從來沒有在文子明面前暴露過,他也不可能如此篤定。”

秦鈞說道,最終還是不愿多想,只是心中對于文子明這人的印象再度加深一分。

他哪里知道文子明此時心中的想法。

“他沉默不解釋,看來果然不是那個簡單的理由。”文子明心道。

沒錯,他沒有察覺到秦鈞的話說了謊。

鎮(zhèn)壓獸潮的確需要一個高手坐鎮(zhèn),而秦鈞手下并沒有寒鴉那樣的修士。

所以依仗他,進而利用寒鴉,這個理由沒有多大問題。

可不知為何偏偏他想試探一下,他想看看秦鈞對自己的態(tài)度,他若是瞞著自己有事,那么他有些事情避著秦鈞,也就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而結(jié)果也是秦鈞并沒有否認。

“可惜不管你多有想法,也只是他人局中的一顆棋子。”文子明暗自搖頭。

二皇子秦鈞有著算計,卻又不知自己陷入了一場算計中,而棋手是大秦內(nèi)最頂端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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