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賢似乎是在悲痛,又似乎是迷失了自己,他雙手捻法訣,無數的光輝從八卦圖里面泛出。
那些光輝連著劍賢神王,連著黑霧,連著城池,連著十萬里土地。
仿佛憑空有無邊的巨力壓下,有神靈從天際出現。
大地在下降,不斷的下降,一條條的光輝的神鏈出現,把這十萬里鎖在一起,十萬里憑空降落黃土。
埋葬了城池,埋葬了劍賢神王,埋葬了黑霧。更是埋葬了城池里面所有的人與生靈。
那里不斷的祈禱聲,痛哭聲,悲愴哽咽聲傳出,那是有著無數的人在哄唱一般,明明因該從光幕之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可是卻在每個人的心中響起,似是可以傳遞過來,歲月也阻止不了一般。
那里只留下那一道道神鏈,鎖住了大地,大地歸于平靜,無數的黃土覆蓋上去,形成了一個個山川山岳。
但是八卦圖依舊是懸掛在天際之上,天空開始明亮,那些神鏈是一個個的通道一般,直接連接到地底的城池,連接到十萬里大地。
無窮無盡的黑水依舊在傾瀉而下,通過這些神鏈通道,帶著莫名的氣息鎮壓而下,要把沉入大地不知道多深的地方灌溉完全。
眾多的修士久久不言,這都是一些片段,沒有任何的連接性,他們甚至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一些什么,但是有一點。
那就是他們知道了深淵的來歷,有修士嘆氣:“那些黑霧到底是什么,從來都沒有在記載之中看見過。
那可是神王啊,那個時代唯一出現的劍賢神王。
到底是怎么樣子的詭異才能夠將神王逼迫成那樣!
傳聞劍賢神王去處不名,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是在這里確實重新推演而出?!?
許多修士眼中閃著莫名的光彩,劍賢神王居然死了,而且幾萬年以來沒有任何的記載,就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
其中到底是牽涉到了什么東西,連記載這件事情的文案,印記都沒有留下來。
似乎這一切都被抹去,不流傳于后世,這牽涉太深。
沒有人可以探討清楚,這本就是個神秘的世界,就算是修士滿天飛,能擒拿日月,但是他們依舊無法解答許多世間的疑問。
或許只有仙才能夠知曉世間的一切,在天地面前都是螻蟻,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的修士渴望成仙。
追求強大,為的就是能夠站立在更高處,明白世間的種種,不再受到天地的約束。
就在眾人都以為畫面已經結束,不會再推演的時候,突然間畫面再度奔潰,那股力量再次出現,抹除痕跡。
“難道還有后續?!”有修士失聲,不然為什么要抹除這番景象,而不是推演者主動散去。
一個個推演者面色沉重,他們比誰都清楚還有后續,因為他們冥冥之中還受到一股劇烈的壓制。
那似乎是關系到深淵為什么會出世的原因。
他們不甘心就此放棄,就算知道了怎么能夠進入到這城池之中,但是他們想要知道更多。
他們咬牙,不僅僅再是頭發虛白,連他們的臉上都開始出現皺紋,這是制裁,歲月開始在他們身上流逝。
他們還沒有看到最深處的秘密就已經開始出現這般景象,若是看到了那黑霧之中有什么,恐怕會頃刻間韶華白首。
但即使如此他們依舊不甘心,他們共同分擔著這制裁,還承受得住。
畫面再次重組,這一次是到了深淵地下,城池之中!
這里沒有任何的黑水彌漫,仿佛就單純的是一座城池,沒有各種詭異,沒有災難。
蕭瑟的場景,沒有任何的人氣,破敗蕭條。
仿佛數萬年都沒有任何人踏足,這里沒有任何的生氣。
城內都是廢墟,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個白骨落在地上。
廢棄的房屋,裂痕遍布的城墻,還有一件件蒙塵的武器。
似有冷風一吹,依舊有絲絲的涼意,仿佛有祈禱聲和痛哭聲響起,似乎是在舉行著某一個葬禮,每時每刻都在進行。
不管歲月的流逝,但是某一刻城池之內卻是出現了一道極為幽藍的色彩,那是從天而降。
這座城池仿佛被驚動,狂風四起。
有金燦燦的光輝散出,那是一件件蒙塵的武器,他們居然在此刻重新煥發了光彩,像是重新獲得了新生一般。
看著光幕的所有人震動!
那些都是神兵利器,威力非凡,此刻都在自我飛舞!金燦燦無比。
這些神兵利器都已經通了靈,它們還沒有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他們鏗鏘有聲,就像是曾經的主人復活過來一般,他們迎著天空墜落的幽藍色光芒,但那不是迎接而是充滿著敵意。
就像是這一道幽藍色的光芒打破了此地的安眠,破壞了這里寂靜的環境一樣。
神兵利器都帶著銳利的光芒沖向天際,似乎是要把那幽藍色光芒阻擊在外。
但是這都無濟于事,那幽藍色光芒從天而降,蕩開所有的神兵。
那模模糊糊的幽藍色中,有著一道身影出現。
光幕之外所有的修士看著,他們都想知道幽藍色中到底是誰,居然能夠出現在那城池之中。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等待,他們心頭也有猜測,這畫面會不會再次奔潰。
因為這幽藍色光芒看上去并不簡單。
但是他們想錯了,幽藍色的迷霧散去。
有一道頎長的身形出現,他的打扮很古怪,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
看上極厚的衣服,稍顯臃腫,短短的頭發,這與光幕之外的人相比格格不入。
那人的臉上更是帶著疑惑以及不知所措,他的眼睛之處更是有著兩個奇形怪狀的方方框框。
有修士皺眉,以為那人帶的是某件法器,那道身影的裝扮太過怪異。
“這是什么人?難道是某個消失在歲月之中的特殊種族,有著特殊的服飾?”
有修士斷言,他從自己的腦海里面搜索不到關于這種裝扮的記載,無論是哪一個時代。
唯一一個人震驚的望著光幕之中的人就只有蕭天雨。
他的眼睛之中充滿著激動,不可置信,手臂都在顫抖。
那種裝扮他認識!那是羽絨服!
那種方方框框他知道,那是眼鏡!
那人影雖然模糊,就像看電視時標清下面還有更低的像素一般,看不清人臉的棱角。
但是蕭天雨確實感受的那么真實,那是他極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羽絨服,熟悉的方方框框。
曾經何時那是自己唯一真正的朋友,從以前到現在從未變過。
曾經何時自己夜里會默默的想起這個人,猜測著他是否還活著,也是因此他才會離開帝墓,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外界。
“文子明!”
蕭天雨喃喃有聲,那道身影不是文子明又是誰。
書生氣質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包括文子明和他在昆侖山脈出事前的穿著,以及那副精心挑選的眼鏡。
他一眼就可以識辨出。
蕭天雨很是激動,差點他就奔向那光幕之中,但他最終還是忍住。
因為這光幕演化的是過去的場景,文子明并不是真正的存在于光幕之中。
同時蕭天雨的腦海也生出許多疑問,文子明按照猜測來說不是應該在天行域的某處嗎?
怎么他的身影又會出現在這座古老的城池,莫不是這穿越還有時間節點的不同?
但是這明顯不可能,誰都不可能逆轉時間線而活,更不可能穿越過去將來,所有的人都是活在現實。
若是真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天道奔潰,世界將不再是世界。
蕭天雨有很多的疑問,他死死的盯著文子明的那道身影。
他似是驚訝的看著漫天飛舞的神兵利器,十二皺眉時而舒展,那些散去的幽藍色光輝還圍繞著他,幫他抵擋住周圍的危險。
畫面再次一轉,竟然是再次奔潰。
這說明又是觸碰到了某些禁忌,天地不許推演這一幕。
不過變化之后的畫面依舊是文子明,但是他卻屹立在了城墻之巔,無數數高遠的城墻。
他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他拿著一柄武器,那是一把利劍。
他在刻畫著什么,他是在墻頭刻字,寫著莫須有的字形,那字透過光幕太過模糊,沒有人可以看清楚。
所有的推演者,包括蕭天雨在內都望著文子明,想要看清楚他寫的是什么字,但是沒有結果。
畫面再次一轉,這次不是奔潰,更像是自然出現。
有兩個人屹立在大地之上,他們在交手,無窮無盡的神威打碎了天地,但是這場景確實另外的視角。
那是從城池的視角看去。
而蕭天雨瞳孔一縮,那兩個人都被神霧繚繞,氣息穿透九天云霄,兩道身影都想是無邊高,模糊朦朧,頂天立地,與天齊。
一人如魔,背后有著尸山血海在涌動,一人籠罩在藍色神霧之中,浩氣凌然。
兩人都是看不出任何模樣。
但是蕭天雨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和醉仙樓樓主紅衣女子,那是他們交手的部分場景。
但是這次窺視的視角卻是在城池之中,仿佛是隔著無數遠的空間向往。
這里他能看到絲絲的力量涌入了城池之中,那是屬于他的氣息,屬于那股神秘力量。
整個城池在變化,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開始詭異的變化。無數的黑水涌現。
像是要突破大地!
這深淵出現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蕭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