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雨一腳重踏,有著非常難以描述的感覺。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充斥在身體各處,他以前沒有體驗過。
他之所以無法御空而行,便是無法完美的操控體內(nèi)的靈氣。
他體內(nèi)靈氣量相對來說很多,但是卻不能夠暢通無阻的使用。
之前紅衣女子說蕭天雨根本就沒有鉆研納靈的手段,一方面是對。一方面也是錯。
并不是蕭天雨不愿意去探究納靈的奧妙,而是他的靈氣不好控制,無法遍布身體每一寸血肉,更別說去探討納靈的手段。
納靈的增幅對于他還不如打破體壁,提升肉體力量,這也是他無法起飛的原因。
納靈飛行,那是要靈氣托起身體每一處,由內(nèi)而外,這樣身體才可以在空中自由施展,如同腳觸大地。
靈氣托起物體,與靈氣托起身體那是不同的概念,靈氣托物不用考慮對物體內(nèi)部造成傷害,但是身體不一樣。
生命頑強無比,但是也同樣脆弱無比,人體內(nèi)部更是如此。
靈氣存于體內(nèi),孕養(yǎng)身體,可動用之時就沒有那么溫和,靈氣雖已轉(zhuǎn)化為自身之物,但終究不是與生俱來、契合身體。
會造成一定的沖擊。
納靈要做的就是吸收靈氣,并且適應體內(nèi)靈氣的存在,加之以運用。
所以才會有動用完靈氣之后,人會疲倦,看似身體沒有勞累,但是靈氣的運用對于身體也是一種負擔。
不過御空而行這種靈氣的沖擊比較小,一般修士都可以承受住,但對于蕭天雨就有一點小小的區(qū)別,他體內(nèi)的靈氣狂暴一些,難以控制。
這一次蕭天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將靈氣用于肉身之中,本是肆意狂亂的靈氣卻在鐘澤體內(nèi)一步步錘壓之下,有了宣泄口。
并且有著驚人的爆發(fā)力,讓蕭天雨追平了與鐘澤之間肉身力量的差距。
蕭天雨感受著體內(nèi)的力量,仿佛能夠捅破天一樣。
這是一種能夠完全掌握,能夠切切實實感覺到的力量,不像他使用神秘力量那樣虛浮,不真實。
雖然比起神秘力量的強度不值一提,但真正屬于他。
“來吧!還有誰想要獲得那所謂的獎勵,或是看我不順眼,都給我過來。我要打十個!”
蕭天雨感覺自己膨脹了,急需要別人降降火。
一時之間蕭天雨氣焰無比囂張,一腳踢開臉色慘白的鐘澤。
在這一刻鐘澤變成了墊腳石。
“那邊一直看著我的小子,對!說的就是你,你一直用貪婪的目光望著我,想要獎勵就直接過來!”
望著蕭天雨的少年無語,他明明就是驚嘆的目光,可是蕭天雨偏偏說他是貪婪的目光。
他本來就只是來見世面,沒有任何想法參與靈藥大會的爭奪。
他壓根就沒有理會蕭天雨。
不過自然也有人理會蕭天雨,無他。
一是蕭天雨屬實太過囂張,納靈之境,卻如此囂張。鐘澤又不是主修肉身一道,要是跟藏龍公子、擎天圣子這樣的人交手,哪怕有禁制存在,恐怕也只是一合之敵。
二是鐘澤也不是好對付,他們相信對蕭天雨來說,消耗極大。
三是蕭天雨低估了紅衣佳人給出的誘惑。
之前他還站在天女邊上,許多人有顧忌,不敢出手,但是現(xiàn)在不同。
對于一些散修、中小勢力門派來說,蕭天雨就是行走的大寶藥和地器,只要殺了他,自己就算護不住大寶藥和地器,用來交易也不吃虧。
四個鐵塔一般的男子向著蕭天雨疾馳而來,一個個赤裸上半身,身上有著巨大的傷疤,這都是以往戰(zhàn)斗留下的傷痕。
他們沒有用靈藥或者其他手段消除這些傷痕,而是將之留下,作為他們曾經(jīng)的戰(zhàn)斗的榮耀。
“這是離合門四太保!”
有人認出這四人,離合的名氣不小,是中等勢力,也有杰出弟子,這離合門四太保皆有掘藏一御。
名聲雖然不及大勢力的傳人弟子,但是也非同小可。
四人是四胞胎,配合默契,許多大勢力的人年輕一代面對他們,若是不注意也極有可能著道。
鐵塔般的身體朝著蕭天雨沖來,的確具有很大的視覺沖擊力。
讓人忍不住一哆嗦。
蕭天雨沒有想到還真有人上前,一時嘴賤一時爽,一直嘴賤一直爽。
四人后面亮出十六道年輪,那是代表著他們的體壁都已突破體壁十六層。
掘藏之境突破到十六層體壁,中規(guī)中矩,不算太優(yōu)秀也不是不堪入目。
四人的力量總合恰巧是鐘澤的兩倍。
蕭天雨嘴角撇起,比鐘澤強兩倍的力量聚合在一起,與分散開來的總合,這完全就是兩個量級。
看似比蕭天雨要強,但是蕭天雨既然能夠打敗鐘澤,單人實力就比他們?nèi)魏我粋€人都要強。
蕭天雨嘴角抽搐:“離合門,好名字。”
蕭天雨掏出黑鍋,不由分說,砸了過去。
既然你能夠人數(shù)碾壓,那么我也能夠動用武器咯。
五人激戰(zhàn)在一起,一時之間戰(zhàn)的難分難解,蕭天雨突然想起某位裝逼者說過的一句話。
以前年輕的時候,不能飛,也沒有別的攻擊方式,所以會在動作上下點功夫,現(xiàn)在我也不想跟你耍太多把式,不需要了。
然后這位裝逼者就被大寶劍插了。
現(xiàn)在蕭天雨倒是有點感覺了,對面四個人包括他自己也確實沒有太多的攻擊方式,都是蠻橫的碰撞,就是四個人的動作比起他還是有點花里胡哨。
明明長得一個個都是大猩猩的體型,但是卻如猴子一般靈活,左右互博。
明明蕭天雨現(xiàn)在的單體力量在他們之上,卻還被壓著打。
不過最終也就這樣了。
蕭天雨沉喝一聲:“好了!你們太無聊了,不跟你們玩了!”
蕭天雨縱身而起,雙腿若是虬龍,高舉黑鍋,黑鍋化作十來丈鎮(zhèn)壓而下。
一時之間四人避無可避,他們沒有想到這看似普通的黑鍋還可以自由伸縮擴大。
他們沉喝,掘藏手段不能動用,那就只能硬碰硬。
但是他們小瞧了蕭天雨的力道,蕭天雨沉喝,又是一朵幽藍色的花朵綻放,力道沉淪。
四人想要頂起黑鍋,但是卻有一種詭異的氣息,他們體內(nèi)暢流的靈氣收到阻礙,仿佛橫空隔斷一般。
蕭天雨是一直保持靈力加持的狀態(tài),他們四人亦是如此,如今靈氣突然被限制住。
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晴空霹靂。
蕭天雨沒有留手,他們想要得到好處,暴打自己,甚至可能想要殺了自己,他做好人干什么。
黑鍋鎮(zhèn)壓而下,摧枯拉朽。
四人目眥盡裂,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胳膊已經(jīng)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這已經(jīng)骨折,不過對于修士來說這都是小傷,只要出了閣樓,不再有限制,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復原狀。
蕭天雨用最原始粗暴的方式擊敗了四人,未嘗沒有殺雞儆猴的疑問。
此時都是納靈的境界,要動他蕭天雨也要思考值不值得。
不然到了最后,靈藥大會的靈藥沒有獲得,而且還是一身騷。
在場的人未嘗沒有境界極高的人,但是一個個精明無比,他們不想這些魯莽的少年們一樣。
他們久經(jīng)世故,對于紅衣佳人說的話語雖然相信,但是并不認為紅衣佳人就是當真要蕭天雨死。
若是真是如此,她自己動手,蕭天雨臟話在前,已經(jīng)是得罪醉仙樓,最算當場斬殺也沒有人會有意見。
注視著蕭天雨的不是小數(shù),其中就有依舊沒有行動的天女以及扶搖神子。
扶搖神子不知何時以及到了天女三丈遠處。
“仙子與這少年相處不短,可知他與醉仙樓的關(guān)系。”扶搖神子說道。
“不知。”天女實話實說,她的確不知道蕭天雨同醉仙樓的關(guān)系。
扶搖神子輕笑,不太相信:“或許真有什么關(guān)系吧,不然怎么會特意設(shè)下納靈的禁制,而這少年又恰好是納靈境界,更是明目張膽的說出那種怪異的懸賞。
這樣一聯(lián)想倒是有意磨練那少年的意思。
也難怪有些精明的人沒有對他出手,在沒有明白他與醉仙樓的關(guān)系之前。
貿(mào)然出手倒是有些不明智,就這些單純的人會以為真就那么簡單。”
扶搖神子似是在試探,但是天女沒有任何回復。
這種事情一想她就知道,她雖不知道蕭天雨與醉仙樓的關(guān)系,但是想必不會簡單,本來能夠隨意進入醉仙樓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些問題。
扶搖神子笑著,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停留。
“現(xiàn)在為何現(xiàn)在還不去找尋靈藥,莫不是還在等待?”
扶搖神子再次詢問,天女瞥了他一眼,此人看上去普通無比,就像是一個老好人一般,她不會因此而小瞧扶搖神子,相反還十分認真。
“你不也是一樣?希望我們等待的東西不是同一件。”
天女閉目,不再交談。他參與靈藥大會不是為了靈藥大會而來,而是某件特殊的東西,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便馬不停蹄的趕來。
而至于去天龍宗故地,那只是宮主提到,順手而為。
而至于她要得到的東西,天女默然,袖口中隱隱有著玉蓮青燈閃爍。
“能否找到燈芯,流言是否為真,就看你了。”
天女暗道,玉蓮青燈不為人知的閃爍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