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哥哥
書名: 可我如星君非月作者名: 長壽月亮本章字數: 2149字更新時間: 2019-10-28 17:04:46
“九哥哥,九哥哥,你在不在啊!”嬌氣的女兒音調,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我的天,她怎么回來了!!!望書你可要幫我擋一擋,我先去后面!”正在看書的君陶聽到這一聲喊,嚇得直接把書簡扔到了桌上,急急忙忙的往后殿跑,什么都沒解釋留的望書一個人在座位上凌亂。
“君陶,怎么了?”望書起身整理了一下書簡。
“沒時間解釋了,反正你就告訴她我不在就行了!”望書還是第一次見君陶如此慌張的模樣。
“什么你不在,你明明就在!別躲了,君陶,非要我拿著鞭子把你抽出來?都多少回了,躲著我可有意思?”那女子一進門就把腿直接踩到了書案上,手里卷著一根軟骨鞭子,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看打扮…是鬼方國的人。
君陶剛踏入屏風后面的腳一頓,就悄咪咪的收了回來。“嘿嘿嘿,你看,我可什么都沒說!我聽見你來了,不勝欣喜,嘿嘿,不勝欣喜!你看我這腳都高興的不知道該往哪放了才好!”君陶邊說著邊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望書,那個…茶!快把茶給我們小純倒上!不不不,還是我來…”君陶一下子從望書的手里搶過茶壺,狗腿似的給那姑娘倒了茶。
小純一翻身就盤腿坐到了案幾旁,把鞭子放在了桌上,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喲,這位公子是誰家的?”小純還端著杯,纖白的指尖指了指望書問道。
“在下望家三公子,望書,見過姑娘。”望書和袖作揖。
“望書公子客氣了,叫我小純就行。”聞此,望書才抬頭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眼前的姑娘。
姑娘身著束袖衣袍,手腕上環著一條鬼方國特有的血色瑪瑙,脖頸上圍了一條火紅的狐貍尾巴,烏黑的長發被高高吊起,單單只系了一條發帶,便襯的整個人都漂亮利索。
事實上,小純也是真的漂亮,不同于以前見過的鬼方女子的黝黑膚色,她皮膚白皙的與中原女子無二,眼睛很大,會說話一般的靈動萬分。
“哎呀,我說你們倆愣著干嘛?坐啊坐,九哥哥,你離我那么遠干嘛?我還能吃了你啊!你給我坐到這里來!”小純拍了拍自己身側的軟墊,笑的一派明朗。
“好。”君陶一臉委屈,看得望書只想笑。
三人就座,茶香氤氳。
“九哥哥,你這屋怎么這么熱…”小純一邊說著,一遍扯下了自己的狐貍圍脖,白皙的脖頸上赫然是一片剛剛結痂的抓痕。
“小純…你這…”君陶指了指那片抓痕,小純才像反應過來什么似的急忙用手捂住。
“哎呀,你…你不要看!”小純背對著君陶,像是被人發現了什么窘迫的事。
“你別鬧,轉過來給我看看。”小純被君陶扳著肩膀轉了過來。
“這抓痕…像是野獸的爪痕…你是不是又背著你父王去打獵了。”君陶也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到了小純的背上。
“我就是…想去打匹狼罷了…哎對了,一直說沒用的,都忘記給你東西了。”小純說著,從懷里掏出來一條項鏈,上面掛著的是一個被打磨白凈,鑲著銀邊和紅瑪瑙的狼牙。
“九哥哥,這個給你…我不知道這次來中原送你什么,父王拿給我的狼牙都不好看,我就親自就挑了狼牙送你…”
“你啊…怎么還是這么野。”君陶接過狼牙,直接套到了脖子上,他把狼牙塞到了里衣里面,貼身的放著,還寶貝似的拍了拍。
“怎么樣,喜歡嗎?你怎么不放外面?”小純有點失望。
“咳咳,不好看,但我也總不能扔掉,勉勉強強帶著吧。”君陶故作傲嬌的說完,突然想起來了什么,起身往寢殿去了。
“哎?九哥哥,干嘛去?”那人沒有回她。
“小純姑娘,是鬼方國的人?”望書抿了一口茶問道。
“正是,烏洛蘭氏,公子可單稱我蘭純。”
“小純姑娘怎么突然來了中原?”
“啊!是我父王,和你們的陛下一起商量如何收服匈奴,丘林氏本就是我國旁支,自然應該歸于我們管轄。還有…可能是因為…聯姻才把我帶來吧…”小純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一些。
“這個給你,”君陶突然把一個小盒扔到了小純的手里,“這是撫痕膏,很有效的!是我母妃之前留下來的,你每日沐浴之后涂過,疤痕會淡去。”
“謝謝九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小純寶貝似的把盒子揣在懷里,笑的甜著。
“已經酉時了,快走吧,估計你今日是要參加宴會的。”君陶催道。
“對哦!我得趕緊走了!九哥哥等我改日來見你!”小純說著就跑了出去,她知道君陶從不參加任何宴會。
君陶沖著她的背影揮揮手,眼里劃過一絲失落,雖然掩飾得很快,但還是被望書捕捉到了。
“望書,陪我喝些酒?”
“好。”
二人的晚飯十分清淡,幾碟白白綠綠的清炒小菜,一壺酒。
望書給君陶倒了一杯。
“你喜歡小純姑娘。”望書十分肯定的說道。
“不喜歡。”君陶低著頭,沒有看望書的眼睛。
“哦?君陶,你騙不過我。”
“望書,她會和我的兄長聯姻,喜歡她又有什么用呢?”君陶很少喝酒,一杯酒下肚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望書,我母親是之前那個易家的,易則的長妹,我母親與之前的易夫人交好,他們帶我去草原,所以我和小純從小就認識了,她在草原上很受寵愛,長得又好看,天天拿個小鞭子揮來揮去,趕羊趕牛的,哪有個小公主的樣子,她天天跟在我后面喊九哥哥…但是…我們沒緣分…”
君陶一杯接著一杯,醉的很快。
他告訴望書,小純是除了母妃待他最好的人,但是母妃走了,他甚至連死因都不知道,他名義上是個皇子,其實根本不受寵,男身女相也被視為不詳,在草原上被欺負的時候,小純會拿鞭子趕走欺負他的孩子,但回了宮,就沒人幫他了…
他還說,“或許這么多年,想娶她也是活下來的信念,這么多年茍活在黑暗里,自己都討厭自己的時候,她不嫌棄,她扶他起來,她是他最絕望時候活下來的希望…”
望書扶君陶回去時,想著,他又何嘗不是呢…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換一種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