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風起云涌的同時,史家卻是一片愁云慘淡。
史家別墅內,史振翔皺眉哭臉,滿目焦急,這三天,他整個人消瘦了一整圈,苦苦熬出了黑眼圈。
他不敢合眼,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婚禮當天那個青年的身影,那青年的聲音簡直猶如魔音,縈繞在他的心間,久久不散。
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煎熬!
為此,史振翔更是親自跑去了江州秦市,跪求秦家出手,秦家這才派出了兩名銀級殺手。
只是,這都過去了一整個晚上,那兩名秦家殺手一直沒有回來。
急啊!堪比熱鍋上的螞蟻。
焦頭爛額!
史振翔苦著一張臉,不停的嘆氣,來回轉悠著,不時的看向門口,雙手都搓紅了。
“唉,怎么還沒回來啊?唉。”
“爸,你不要再轉了,我都眼花了。”沙發上,史一剛翹著二郎腿,臉上纏著繃帶,皺著眉頭,很不耐煩。
這三天,他就好像沒事人兒一樣,完全和他父親是另外一種狀態。
史振翔身體一頓,怒瞪著自己的兒子,訓斥道:“你看看你,這都大難臨頭了,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像話嗎?”
“我的好爸爸哎,你完全就是過分擔心。”史一剛咬了一口蘋果,抖著二郎腿,一副狂傲不屑的模樣。
“那個鄉巴佬能有多大的本事?我看他就是外強中干,也就在咱們面前橫一橫。”
“爸,秦家殺手都出手了,一派就是倆,這些年,秦家殺了多少狂妄之徒。”
“有秦家在,您吶,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那個土狗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見閻王嘍。”
“你啊你,還是太年輕,季大師都懼怕的存在,千萬不能大意啊。”史振翔心里很不安,尤其是一想起江楓那張猙獰的面容,他總覺得有著一種熟悉感。
那個小畜生像極了七年前,在元江畔自爆身亡的少年。
“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問問,我這心里很不踏實,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爸爸哎,你都快成精神衰弱了,那可是兩名秦家銀級別的殺手啊,就算是季大師,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史一剛嘴里咕噥著。
好了傷疤忘了疼,關于自己婚禮被破壞,他恨極了那個可惡的鄉巴佬。
若不是那個土狗,此刻的他已經懷抱美人兒,逍遙自在了。
“再說了,季大師就是個慫貨,騙錢的老東西,說不定那個土狗和季大師是一伙的。”
史一剛的腦洞奇大,也就隨意一說,讓史振翔的動作頓了下,眉頭皺著,“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
“爸,你老啦,不明白現在的套路,就憑那個土狗的窮酸樣,你覺得他能有多能耐?”
史一剛臉上帶著冷笑,姿態很高傲,打心眼里瞧不上那個鄉巴佬,話語中,透著滿滿的輕蔑鄙視。
“除了很能打,不過就是一個從鄉下來的窮小子,這次可是得罪的秦家。”
“秦家在江州這么多年,怕過誰?秦家可是有中州的大人物坐鎮,就連蕭家不也被秦家搞垮了嗎?當年蕭家的事情,您不也參與了嗎?”
“噓,小點聲。”史振翔經歷了這三天的折磨,精神可能真的有點失常,都不敢再提起當年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極為冷漠威嚴的聲音立即傳入了史家,直接在史振翔父子的腦海中掀起了滔天轟鳴。
“呵呵,關于當年的事情,你們父子聊得很開心啊,不如說給我聽聽?我很感興趣。”
這道聲音傳來,史振翔神色煞白,雙目中滿是濃郁的恐懼。
“來了來了,他來了!”
“什么人,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這里可是史家。”史一剛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起,掩飾著心里的恐慌,色厲內荏。
在史振翔父子的恐懼目光下,江楓緩緩的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面若寒霜,目光凌厲。
他的出現,讓整個史家的溫度,一下子驟降到了極點。
刺骨冰寒!
江楓冷冽的目光略過史振翔,看向了史一剛,冷笑道:“看來你這三天,過得很舒坦。”
話語落,江楓目光泛起殺意,大手一揮,史一剛的身體頓時飄起,直接送到了江楓的面前。
死神般的大手,死死的禁錮在史一剛的脖頸處,一陣窒息油然而生。
史一剛徹底被死亡陰影籠罩,面目扭曲,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
“父親,救救……”
咔嚓。
史一剛眼珠子一翻,直接猶如死狗,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當場氣絕身亡。
嘭!
江楓面無表情,猶如丟垃圾一般,直接將死狗甩了出去,冷冽無情的目光盯著史振翔,緩緩的收回大手。
“老狗,親眼看著自己最親的兒子死在面前,有何感想?”
“你你你……魔……魔鬼,啊,你……你……不要過來,啊。”史振翔面色死灰,雙目瞳孔急速放大,老淚縱橫,他的精神徹底崩潰。
瘋了!
史振翔徹底被嚇破了膽,地上更是一灘黃水,氣味難聞。
江楓代號暗隱魔神,可不是白來的,他眼睛都不帶眨的,無比凌厲,就那么冷冷的看著史振翔。
“嘖嘖嘖,史家主,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廢物。”
“老狗,我今日把當年你說的那句話,送給你,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老狗,從今日起,史家徹底從洛城除名。”
江楓雙目如血,恐怖的氣勢直沖霄漢,咄咄逼人,他大手一揮,猛然按在了史振翔的天靈蓋上。
四周瞬間掀起狂風,衣袍獵獵。
氣絕、風熄,一片死寂!
七年啊,當年血仇,今日終于報了。
“父親、母親,你們在天之靈,看到了嗎?楓兒給你們報仇了!”
撲通!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此時,江楓卻跪在了門口,面對蒼天,仰頭長嘯,眼角劃過一滴淚。
他內心深處的心結仇怨,隨著史家父子滅亡,消散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江楓站起身子,雙手負于身后,神色恢復如初,冷漠的聲音久久的回蕩在史家別墅。
“若水,把這里收拾干凈。”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