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言和凌苑合唱版本的《朝舞》悄悄上線之后，兩人也購買了回國的機票。這一次的法國之旅不好不壞，夏言的《朝舞》在國外收獲了一些粉絲，不過傳到國內來，并沒有掀起什么波瀾。

畢竟東西方文化差異擺在那，許多人對《朝舞》的歌詞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在旋律彌補了歌詞的不足，而且凌苑的編曲讓整首歌的層次感更加豐富。

理所當然的，這首歌并沒有火。

“喲，我們的大明星出乎意料的高產啊，有沒有考慮第二張專輯。”

說話的是陳冉，夏言從法國回來之后，休息了一天便來到了學校。陳冉促狹的看著夏言，說：“我們上一次合作的很愉快，要不要再來一次？”

夏言思慮了一會兒。

番茄炒蛋的第一張專輯《旅行家》目前銷售已經達到了二十六萬，即便到現在也沒有在音像店中下架，天寶娛樂的線上店鋪每天都還有銷量。這個成績甚至成為了娛樂圈中的經典案例，不少公司拿著這個案例復盤，企圖再次制造一個實體專輯銷售神話，不僅僅是為了利，更是為了名。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案例之所以經典，便就是因為難以復制。即便讓夏言重新再來一次，未必還有之前的成績。

那時候的番茄炒蛋，上了節目，上了魔都電視臺的春晚，并且作品都不錯，活躍的粉絲有很多。所以才有這樣的成績。而現在的番茄炒蛋，幾乎沒有熱度，夏言還陷入了林子安的事件中，曝光和節目都少了許多。雖說有一首《愛因為在心中》撐著場面，但已經不能和剛剛出道的時候比較。

這個時候要出第二張專輯，肯定是虧本的吧。

反正夏言對自己是沒有什么信心。

他看向陳冉，問：“你們公司不是在培養藝人嗎？”

夏言并沒有過多關注天寶娛樂，但是也看到過一些消息。天寶娛樂注資成功，陳強的股份被稀釋，不過管理權還在他的手中。天寶娛樂想要轉型，又開始培養藝人，高價挖來幾個老師，并且花錢買資源。不過陳冉并不看好這一次的轉型，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管理層沒有魄力。

陳冉曾經提議過天寶娛樂應該要接觸林子安，然而被管理層否決了，原因就是林子安得罪了人。這讓她很生氣，感覺公司的管理層就是一群朽木，要是能夠簽約林子安，收獲了如今有幾十萬死忠粉的粉絲不說，還可以利用林子安的關系更快的融入圈子。至于說得罪人，到時候花錢賠罪不就好了，更何況，要混圈子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娛樂圈的資源就這些，你獲得了一些利益，別人就會減少了利益，現在已經不是能把蛋糕做大的年代了，市場早就飽和了。如果不敢得罪人，還不如直接回老家種田。

但天寶娛樂的高層膽子就是這么小。作為從唱片年代茍延殘喘的公司，他們的眼光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化，包括陳強在內也是如此。

所以陳冉沒有辦法，這個公司已經沒救了。

此時她聯系夏言，只是想著怎么給天寶娛樂續命。轉型不能成功，但不代表就會立馬猝死，畢竟渠道還在手中。之前夏言發專輯成功之后，許多人已經找天寶娛樂發專輯了，雖然數量只有五千、一萬、兩萬的，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陳冉覺得，只要此時再找到一次發專輯大獲成功的案例，那么天寶娛樂至少還能再撐一年。不過她畢竟也只是學生，認識的只有夏言。

“培養藝人的效果不明顯。”她嘆了一口氣，抱怨道：“吃這一口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如今的互聯網高速發達，每一個人的動態都有可能傳到世界的某個角落。與之相對而言，自媒體的聲音越來越多，娛樂也隨之碎片化，多元化。

層出不窮的網紅，各處冒出來的營銷號，以及門檻越來越低的明星等。本來競爭者就多，天寶娛樂想要分一杯羹談何容易。

現在的娛樂圈可以說是馬太效應最明顯的一個圈子了，占據熒屏的人光芒萬丈，但更多不露臉的人連溫飽都是問題。

夏言點了點頭，他對此也深有感觸。

十年前的原創歌手還能占據一席之地，十年后的現在，原創歌手盡管還能發歌，但完全都是用愛發電了。粉絲早已被分流，沒有被分流的粉絲也沒有多大的購買欲望，不少創作型人才都是堅持不下去直接離開。

陳冉振作精神，說：“哎，你這邊第二張專輯怎么想的？”

夏言皺著眉頭，道：“我和凌苑商量過，在暑假的時候舉辦粉絲見面會。”

“好啊，到時候見面會上出新專輯，絕對很贊！”

夏言覺得，陳冉一定是營銷鬼才。之前扯出一個簽售會，現在弄見面會推銷專輯，這幾乎都是十年前用剩下的手段了。然而見到陳冉現在的樣子，他真的不好去打擊她。

“你們粉絲見面會有定計劃嗎，要不要人手，我們公司也能提供這方面的服務哦，老熟人，收你十萬元就好了。”

夏言嘆一口氣，粉絲見面會目前還停留在他和凌苑的嘴上階段，也就是說并沒有詳細的計劃。不過陳冉想要參與的話，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事實上，他也有點期待自己和粉絲碰面了。

“回頭我找一下凌苑，然后給你發一份計劃表。”他想了想，說：“對了，在有封面設計和音源的情況下，一張專輯的制作周期是多長？”

“三天就好了。”

夏言冷吸一口氣，原來現在華國的工業力量竟然恐怖如斯。

他想了想，說：“專輯的事情我會和凌苑那邊商量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需要重新準備一份合約了。”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陳冉坐在他旁邊拿出課本，笑道：“別說我不講義氣，這是我做的筆記，借給你。”

夏言大喜。

與之同時，正在上軟件設計課程的崔莉莉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昨天就知道夏言回來的消息了，《朝舞》上線后，夏言在微博上簡單的說了一下法國之旅，權當是宣傳了。她第一時間回了信息，然而到現在都沒有回。此時的崔莉莉再傻也明白，夏言就是沒有看上自己。

崔莉莉想要放棄了，這個錢不好掙。

她想要將給自己打錢的那個人直接拉黑，然而那個人似乎感受到她的心思，直接說了一句：“我們之前的交易我都有聊天備份，我想帝京大學的學生臉面還是挺值錢的吧。而且，你父親還在失業中，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父母考慮吧。”

崔莉莉的臉一下子都白了。

這幾天有錢打底，她漸漸地忘記了以前的日子，然而此刻被提醒，她才想起來沒有錢的時候是真的不好熬。

這個時代，一萬元不算什么，十萬元也不算什么。

但是十萬元至少可以讓自己熬過四個學年，順利畢業，如果自己現在就拉黑了，那么還會有下一次機會嗎？

“不就是追男人嗎，我認了！”

崔莉莉直接打開知乎軟件，搜索：“如何追上一個優秀的男人。”

下面的答案林林總總，還有的人抖機靈說：“練習長跑。”

她看樂了，然而忘了這是在上課。

“那個笑出聲的同學，說你呢，在干什么！”

崔莉莉的表情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