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杏啊，問你個問題啊。”

魚妖呆呆的看著這個“同類”。

“你吃了嗎。”

魚妖呆呆的搖頭。

原來如此，這就是呆頭魚的來源嗎。

竟然連千古第一問都答不上來。

子亦想了想，暫時先跟魚妖混著吧，這樣純潔如同一張白紙的妖怪，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執(zhí)念。

和妖怪交朋友，并不復雜，首先從下面這一步開始。

“我請你吃東西吧，你有什么想吃的沒？”

魚妖搖搖頭：“要不咱們吃窩窩頭吧。”

窩窩頭？你是不是不知道擁有系統(tǒng)刷錢的我是多么膨脹！

子亦鄙視的道：“不愧是剛化形的小妖怪，瞅你那點出息！跟我來，我請你吃滿漢全魚！”

“……”

“嗯，這個烤魚香……”

“咦，這個蒸魚賣相好……”

“不錯不錯，這家魚店不愧是魚類專賣店，確實有獨到的手藝。”

魚妖雙杏快嚇哭了，看看來來往往的一盤盤端上來的魚，嚇得縮到椅子上，把自己抱成一團。

“你在怕？”子亦沒停下筷子，湊空問道。

“嚶嚶嚶！”雙杏瘋狂點頭，“別拿金龍魚不當魚啊，為什么要吃我的同類啊！”

“沒有開靈智的魚怎么能和你是同類，按道理來講，你的生命層次都進化了，就像是修仙者看待凡人如同對待螻蟻一般。”

魚妖反駁道：“人類也有愛護人類的啊，我聽說人類的正道都是這樣的！”

“正道……呵呵。”子亦停下筷子。

“那我這么問你，如果魚被人類吃掉之后化作肥料灑在地上，種出來的糧食變成窩窩頭被你吃掉，這算不算是你也吃魚了？”

“不算不算，我吃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才不管它之前之后呢。”

小魚妖用手擋住自己的睜大的眼睛向外看。

喲，看不出來，小魚妖還挺有自己的想法。其實是什么都無所謂，關鍵看怎么想，爭辯類的東西要是認同對方有道理，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也就崩塌了。

“小二！”

“來了客官~”這種包間外通常都有小二的伺候著，不然客人有什么需求還要自己跑出去，多沒格調(diào)。

“來點不同口味的窩窩頭。”

“這個……”小二有些猶豫的樣子。

“有問題嗎？”桌子上擺了兩錠白花花的銀子。

“沒問題沒問題，您稍等！”

必須沒問題啊，這種客人給的錢老板根本不管的好吧，跑跑腿的事，上班時間賺外快也是很合理的吧。

小二立刻換上更為真誠的笑臉，連連拱手退出去，他可能還不清楚這種是叫做小費的東西，做小二其實蠻辛苦的，動不動得挨大嘴巴子，卻很少有人打賞，還不如跑堂的。

趁著這個空當，子亦和魚妖繼續(xù)交流探尋消息，“小魚妖，我從短暫的人生中明悟出一個深刻的道理，臉，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強不強，是一時的事，帥不帥，那才是一輩子的事，就比如像你這個小妖怪吧，你要是個小丑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小丑炸魚了。”

魚妖雙杏嚇得寒毛……等等，魚好像沒寒毛，于是她放下心來，問出潛藏在心里的疑問，“鴿鴿，你為什么要請我吃飯……”

“咦，我前面不是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嗎，因為你長得還蠻可愛嘛。”

聽聽，就連好看的妖怪都更可能存活下來一些，難怪人類的顏值在逐步提高，果然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原來我長得很受人類歡迎嗎？那，晏清會不會給我更多的窩窩頭。”

魚妖暗暗竊喜。

腳在桌下不斷的晃動著。

這個時候的魚妖對子亦已經(jīng)沒了敬畏心理，原來不是前輩，是人類呀。

子亦沒有對魚妖隱藏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她自己人類的身份，這讓魚妖微微失落，從她化形以來，這還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同類”呢。

子亦不管她在想什么，自顧自吃著。

當著魚妖的面吃烤魚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還好，挺刺激的，幾乎吃出雞肉味，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子亦用系統(tǒng)的錢付完賬，又跟魚妖一起去趴書生晏清的墻頭。

書生不愧是書生，從他們離開時候開始，一直保持著埋頭苦讀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看著從窗戶口不斷透進去的冷風~怎么這么用功，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十年寒窗都沒凍死你？

看來書生并沒有戲文里說的那般脆弱。

還應當有著超出常人的體魄，不然做傻事的時候都沒的資本。

“你猜他在看啥。”子亦又戳了戳魚妖的屁股。

手感不錯。

主要是他有些好奇這種魚類化成的妖怪為什么和美人魚不一樣，根據(jù)他的了解，小妖怪對自己化形的過程應當是不可控的。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西方靈氣稀缺，所以化形難以完全，東方靈氣充足。這個可以理解，聊齋的背景就是東方，大本營當然應當受到更多的照顧。

也許是剛化形的緣故，雙杏對于子亦戳她并沒有什么反應。

魚妖眨眨眼：“應該是四書五經(jīng)什么的叭，我可是一只有文化的小妖怪。”

魚妖一臉驕傲臉，‘快夸我快夸我！’

子亦痛心疾首：“錯啦，你看那書的紙張，是不是金色。”

魚妖將目光投去，之前沒有注意觀察，如今一看，果然是金色，她連連點頭，希望繼續(xù)聽聽子亦有什么高論。

“很顯然，他看的是奇書，金平梅啊。”

魚妖又是點點頭，雖然她不知道金平梅是什么書，但是金平梅是金色的這不是常識嗎，很顯然子亦推測的很有道理啊。

魚妖用崇拜的眼光投向子亦。

“咳咳，低調(diào)，低調(diào)。”

很快魚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院內(nèi)，魚妖好像沒有無聊這種感覺，要不是有子亦中途帶她去吃了一頓飯，她似乎就會一直這樣偷偷的趴在墻頭上看。

于是在她觀察書生的時候，子亦也在觀察她：奇怪，為什么妖怪化形自帶衣服？

此時從子亦遇到魚妖開始，已經(jīng)離開府上半天時間。

這個意思是指夫人不能確定他的行蹤。

府上早就發(fā)瘋了。

先生本來還在暗喜，這個總讓他覺得‘我好甜啊’的小子終于走了，之后看到夫人臉色之后，他立時汗毛乍起，和姐姐相視一眼，一起瑟瑟發(fā)抖。

現(xiàn)在嘛，別說府上的傭人，就連先生自己和姐姐季萱都在街上溜達著尋找。

臭小子，你在哪啊，快回來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