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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年之約

  • 90后婚斗
  • 布嚕C
  • 2185字
  • 2020-04-11 11:54:00

她確定自己正著迷于潘子林,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如此著迷。她在酒吧出現的頻率比以前少了很多,畫筆重新回到了她那每天握著酒瓶的手中。

黑色帽檐下的他,有著獨特的神秘感,仿佛是她身邊的隱形守護者。她如約消失在他的世界,倉促得讓彼此都有些錯愕,畢竟是那個定時的鬧鈴讓她驚愕到約定終會有到期的時候。

他們想要見到彼此,是何其簡單,可是理由呢?

他在早餐店里,期待著奇跡,聽說所里又有醉酒鬧事的人,他既盼望著,又擔心著。也許他有足夠的勇氣面對歹徒,面對鮮血,甚至面對死亡,但是面對不明就里的情感,他膽怯得躲在角落,一邊魂不守舍,一邊卻又對自己說,她不過是他職業生涯里的過客。

可是他終究按捺不住,對自己說,只看一眼,確定她安全。他從鏡頭里看到穿著睡衣慵懶穿梭在客廳里的吳雪茹,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可是心里的疑惑并沒有就此消散,直到他收到道謝短信。

我賭一把吧,如果他也一樣,這輩子我就孤獨終生吧。

我不在乎他愛不愛我,我不在乎我們最終能不能在一起。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他是否和他們一樣,讓我失望?

如果他是個意志堅定的人,我希望他幸福。

她揣著那副小巷里帶著黑色鴨舌帽的油畫,再次出現在早餐店。默契,在兩個格格不入的人身上顯得特別可笑。他穿著人字拖,熟悉早餐店的每一個街坊,習慣性的問好。而她,小心翼翼,側著身子,不知所措得點著早餐,明明沒有任何主意,卻要裝出一副認真點餐的樣子。

他給她讓出了位置,擠在不到十平方的小店,說不上多臟亂,但絕對不是什么干凈的地方。他們默契得各自吃著早餐,努力掩飾著各自的喜悅,裝出一副偶然相遇的樣子,寒暄了幾句。

她依然心不在焉得吃著,而他卻不知不覺中放慢了食物下咽的速度,就連稀粥的咀嚼次數都增加了。

他回去換了身衣服,跟她來到江濱。這一次,毫無理由,只是因為,她說了一句,我想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她將畫筒遞給潘子林。

他知道那是她送給他的畫,可是他并不急于打開。

“現在你一個人還怕嗎?”

“好多了,你信嗎?”

潘子林對這個反問沒有感到驚訝,他心里有數,她不過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沒事,我只是...”

“別告訴我是因為正義,出于對我這個弱女子的安全考慮。我不信。”

“不信?那你就相信你自己所想的吧。”

“嗯,當然,我一向如此。你好奇我怎么想的嗎?”

“不想。”

“那好吧,救命恩人,以后我不打擾你,應該就是最好的報答了吧?”

潘子林突然發現這次她真的是來分別的,他的內心在糾結,該說些什么呢?點頭,告訴她,以后再也不見嗎?或者,又能有什么理由再見呢?

雪茹看出他的遲疑,覺得自己或許有機會。

“潘子林,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你這玩笑開大了哈。”

“不是玩笑,認真的,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吧。”

他猶豫了片刻,“喜歡,但.....”

“不適合。”雪茹搶先潘子林說出原因。“我理解,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絕不會拖泥帶水。我沒有顧慮,而你有。你這么年輕,可說起話來,就像一個老干部,心思也沉,你不覺得累嗎?”

“老干部?”潘子林沒想到,在她眼里自己原來是個故作深沉的老干部形象,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小鮮肉,至少也是小狼狗吧。“我是小鮮肉好嗎?”潘子林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來。

雪茹也跟著哈哈大笑,他們越笑越歡,笑到捧腹彎腰。

“潘子林,我想重新開始畫畫,如果順利的話,一年后我還想開個畫展。不過,我需要一個重新開始的理由。如果你能打動我,讓我重新開始畫畫,從每天的糜爛生活里解脫,算不算再一次幫助我,拯救我呢?”

“算,吧。”潘子林想不到她居然還有招讓自己和她有所糾纏。“不過......”

“售后服務比較長,不過你拯救的可能是一個天才畫家。我會把辦展所得的錢拿去捐贈給山區兒童的。所以,你,是在做公益事業。”

“雖然牽強,但是我覺得可以。”,雖然這招過于牽強,但是他愿意上鉤。

雪茹從新執筆,而潘子林成了雪茹執筆的第一個模特。休息時間,他就往雪茹家跑,除了充當模特,給雪茹跑跑腿,泡個咖啡,搬搬東西,修修水管,閑暇時間,看看雪茹書架上的藝術繪本,雜志。

雪茹帶著他探訪郊區,走在他從未見過的淳樸村落的石板路上,踏過石橋,穿梭市井,駐足人文古跡,有些地方,他走過,卻從未認真品讀。這一次,算是從另一個角度品讀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鄉。

雪茹帶著他,看過一個個畫展,雖然每一次他都未曾看懂任何一幅畫,越是經典,他越是不懂。

每當雪茹開始為他解釋其中的意義,以及畫作的精妙之處,他越發覺得自己活得像個土鱉。在雪茹眼里,那些如常識一般脫口而出的詞匯,在他腦子里,卻從未出現過,理解過。

這段時間里,雪茹仿佛變了一個人,努力工作,積極向上。奔波在各個城市,各大畫展,各個獲取靈感的角落。

不知不覺中,他甚至有點開始懷疑,不是雪茹不適合他,而是自己不適合她。她的浪漫天真,自由灑脫,驕傲自信,以及過人的藝術天賦,她本不應該被埋沒。她有自己的舞臺,光彩耀人,而他,發現自己越發黯淡,所有的光芒不過都是為了襯托她的美好。

而雪茹,也有著對他同樣的崇拜之情,她覺得他才是光芒萬丈的那個,他的高尚品質足以令所有人都失去光彩。

潘子林告訴自己最好的哥們,自己可能喜歡上一個驕傲的公主。哥們調侃他是保護公主的騎士。

騎士,用他的忠誠誓言守護著他心中的信念。潘子林的信念在愛情面前逐漸失去平衡。這種失衡的愛情之花并不適合綻放在他的家庭。可是,他在不經意間顯現出來的愛情征兆,讓他父母產生了反感,這對他們而言,是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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