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是文和二十五年。我跟隨主上已四年,天下形勢皆已明了,余下,便是一顆忠心報君恩。眼下,主上正在四方招才攬勝,他讓我找一個人,我找了四年都未見其蹤影,直至兩天前,才終于知悉了他的動向。
我要找的這個人叫伊川青流——從前在落霞峰的時候,同我一樣享有“落霞四公子”之盛名的人。自四年前離開落霞峰后,他便像消失了一般,沒人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兩日前,花滿樓信使傳來消息說,伊川青流突然出現在海澤州,看樣子已經準備好找朱紅門門主朱云凌復仇了。
是以,我早早便潛伏在了朱紅門。
今夜是個月夜,月朗星稀,蒼穹之下格外皎潔。我藏身于朱紅門少門主朱心月的院中,觀察著朱心月的動向。
這小子看著個子矮矮的,長得清清秀秀的,實際上卻也厲害得不得了,不然怎么會和我一樣被譽為“落霞四公子”呢?他和我一樣,每日每夜都在苦練劍技,只不過我苦練劍技是為了達成我畢生的目標——成為人人景仰的劍尊!而他,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被伊川青流殺掉而已!
我等到秋月漸西移。中間我睡了一覺。
朱心月的劍技總是讓我覺得少了點什么,至于少了什么,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他的劍極美,劍光映著月色,泛著淺淺的紫藤色,幽幽地散著一股木蘭的清香,饒是那滿院的桂花香也未能蓋住了這股幽香。
這劍是世間十二名劍之一,聽說是二百年前鑄劍鼻祖立道之徒玉香所鑄名劍辛夷劍,原是屬于東幽郡樂幽族的,后來樂幽族族滅之后,才落入朱紅門,初是在朱紅門門主朱云凌手中,朱心月繼任少門主之后,朱云凌便傳給了他。
他的劍技便如同這劍一般唯美。
“少門主,有人夜闖朱紅門!”突然有人疾闖而入,驚落了一樹的桂花,剎那間滿院飄香。
我知道我等的人已經來了。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朱心月。夜風拂過他的青絲,皎月映著他的玉面,數粒桂花輕輕飄落,落在那微紫的劍身上,真真是美極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男人。他收了劍,挺身玉立月下。
“什么人如此大膽,膽敢夜闖朱紅門?”不高不低的聲音,透著九分少門主的威嚴——和著一分不易察覺的顫色。仇人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四年不見,他不知道伊川青流的劍技到達了何種境地,緊張是應該的。
“此人不曾自報姓名,也未說過一言半語,只是見人便殺,無人能抵擋得住……”
那人話音未落,朱心月已如疾風一般,掠過夜色,轉瞬便從院中消失了。我也起身,跟著他到了朱紅門的外院,我仍然趴在房頂上看著下面。
朱紅門的弟子們就將那名夜闖者圍堵在這院中,但無論多少人圍上去,下場都躲不過一個死字。桃色的木劍像長袖一般,在月下起舞,無情地劃過一個個結實的身軀,沾染著一抹又一抹溫熱的紅色液體。
他本就無情,好像如今更加無情了。
“少門主,就是此人夜闖朱紅門!問他是誰,他不說,問他為何闖入朱紅門,他也不說,只是見人便殺,已經有好幾十個兄弟被他殺死了!少門主,您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
朱心月微微抬起頭,看著那名夜闖者的臉,他執著劍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原來是你,你終于來了!”依舊是不高不低的音量,聲音中卻透著七分少門主的威嚴——和著三分顫色。見識過了伊川青流狠辣無情的劍技,他應該心內更加懼怕了吧。
無情的殺戮終于停止,伊川青流轉過身來,看著朱心月。余下的人都退到了朱心月的身邊,眼睛死死地盯著伊川青流,眸光中皆是惶恐。
桃色的木劍矗立在地,滴滴紅色的液體順著劍身慢慢地落在了地上,一點點地暈染開去。
“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讓開。”伊川青流淡漠地看著他,眼眸如水一般,恬淡。奇怪,他的眸色竟與他無情的劍不一般。
“伊川青流,”朱心月緩緩抬起劍,劍尖直指他的咽喉,“在下是朱紅門少門主,只要你踏進了我朱紅門,不管你最終要找的人是誰,你要找的第一個人都是我朱心月!”
“原來如此,你是朱紅門的少門主,”伊川青流終于正視起他來了,“那么,你也是我要殺的人。”
伊川青流“唰”的一下抬起了他的木劍。
那是一把桃色木劍,通身由桃木煉鑄而成,劍身刻滿大大小小的籬花,劍格處纏了一圈細細的紅繩,劍穗是桃色流蘇。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一把女孩子用來賞玩的劍。
——如今卻沾滿了絲絲鮮血。
朱心月冷笑:“世上有千千萬萬的好劍,你卻偏偏選了一把殺不死人的木劍!”
殺不死人的木劍,卻讓這滿院里尸橫遍野。
月色中,一抹劍光倏然起舞,紫藤色的劍光突地在朦朧的月色中綻放出太陽一般的光彩,剎那間照亮了整個朱家大院。在這耀眼的劍光中,一股肅殺的劍氣裹襲在桃色之中,令那紫藤色的光輝驟然失色。
鏗!
紫藤色的銀劍和桃色的木劍在月下交織,又很快分開。
一切不過剎那之間!
朱心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熾熱的血瞬間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裳,胸前撕裂開一道狹長的口子!
他們之間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不過一招之間,勝負便見了分曉!
我趴在屋頂上,久久不敢呼吸。四年不見,我知道我們都已不是從前的我們,只是不知道,他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見到少門主在一招之內慘敗于敵人之手,朱紅門的弟子們個個赤紅了雙眼,縱使心內恐懼,仍是二話不說抬劍殺向伊川青流,卻在轉瞬之間一個個都死于他的木劍之下。
伊川青流冰冷的眼眸居高臨下地看著負傷倒在地上的朱心月,無情如是。雪白的帕子慢慢拭過木劍,那桃色的木劍頃刻間便如剛出鞘一般,透著暖暖的緋紅,仿佛才被熱烈的少女賞玩過一般。
這透著暖暖緋紅的木劍卻如蜻蜓點水一般劃過了朱心月的胸膛,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
木劍無心,人無情。
我早就知道,他是個無情之人。
“看來這三年的時間里,你的功夫大有長進,我早已遠非你的對手,”朱心月的臉上淌過一絲凄笑,隨即搖搖頭,“不,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對手。”
伊川青流的眼眸平淡如水,好似他面前那人身上流的不是血,而是水;好似他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一個毫無關聯的路人。
“你的眼神里,不曾帶有一絲充滿仇恨的怨氣,也不曾帶有一絲憐憫的哀情,難道,我在你的心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仇人之子嗎?”朱心月的臉上現出幾分自嘲的慘笑。
木劍一點一點地接近朱心月的咽喉。
“你就像這木劍一樣,無心!無情!”朱心月的眼角忽地淌出一滴淚,他沖著伊川青流怒吼。
伊川青流依舊漠然地看著朱心月,桃色的木劍停在距他咽喉咫尺之處。
朱心月又道:“你殺了我的父母,殺了我全家……我對你也同樣恨之入骨,可這一切都是我朱家罪有應得……因此,我也不恨你。但知你必然還會找我朱家本家報仇,所以我在這里等了你四年。人終有一死,死是每個人必會到達的終點,我一直都在這個終點等著你,你殺了我吧!”語畢,閉上了眼,面色恬靜如水。
伊川青流的目光忽地透出一股冷厲的殺氣,木劍再一次揚起,落下——卻在距朱心月咽喉咫尺處戛然而止。
月色中再次發出鏗的一聲巨響,長劍格擋住了木劍。
月空之中,一人飄然而至,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朱心月,又飄然而去。
是那該死的蘇塵纖!
伊川青流追隨那道長影而去,我也飛身追了上去,一直追到辛安城外,他們才停了下來。我躲在一棵樹后面,靜觀其變。
朱心月被蘇塵纖放在他身后的草地上。
“這是我和朱紅門之間的事,你為何要插手?!”伊川青流的木劍直指蘇塵纖的眉心。
起初我也很納悶,不過想想他朱紅門如今也依附在了丞相老賊的門下,朱家有難,蘇塵纖前來相助,也是情理之中。
蘇塵纖收回劍,從腰間掏出一把畫扇,一面輕輕地搖了起來,一面慢條斯理地笑著將伊川青流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個遍。他總是喜歡露出那副該死的笑,好像看起來會顯得自己更和善似的。
“伊川,我總覺得和你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難道是因為我們都是落霞四公子?”
奇怪,我也這么覺得,不光是對伊川青流有一種無法言喻的似曾相識感,對這該死的蘇塵纖,還有那朱心月,也有這種感覺。但我知道,這絕不是因為我們都是落霞四公子,因為我們雖然同在落霞峰夕未央劍齋修習劍術,卻拜的不同的師父,彼此之間也從未說過一句話。
而且,還有一事,我至今無法理解。文和二十一年五月十八當晚,我尚在夕未央劍睡覺,五月十九清晨,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在楚冥州,在這一夜之間,我究竟是如何從夕未央劍齋到了千里之外的楚冥州,我竟一點印象也無。
我的思緒被伊川青流的一聲“哼”打斷,我回過神來時,他二話不說就抬手將那木劍往蘇塵纖的眉心送去。蘇塵纖仍是一貫的笑如清風,畫開畫扇,將伊川青流的劍擋了回去。
長劍并不是他一貫使用的武器,畫扇才是。
“伊川,你知不知道,丞相要我殺了你,我為了找到你,可是費盡了心思,天涯海角地找,這會可把你找到了。”
畫扇中忽然飛出數把飛刀,迅風一般向伊川青流飛去,卻都被他的木劍一一擋了回去,落在蘇塵纖身后的草叢里,其中一把險險地落在朱心月的腳邊。
蘇塵纖見狀,眉頭微皺,走向朱心月,彎下腰去,打算將他抱起,放到另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待他回身時,我二話不說便執劍向他砍去。他要殺伊川青流,我要保護伊川青流,所以,我就必須先殺了他。
他跟在丞相手底下辦事,注定今生都會是我的敵人。
蘇塵纖后退一步,使出一招“孔雀開屏”,那畫扇便如孔羽一般慢慢地張揚開來,我的劍再無法前進一分。
我哈哈大笑:“今日真是巧,落霞四公子竟在此齊聚一堂了!”說完這話,不知怎么的,我竟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酸。昔日的同門師兄弟,再見時卻是各為其主,刀劍相向。
接著,我又對伊川青流說道:“伊川公子,閣主遍尋公子多年,希望公子有朝一日能與閣主共事,未知公子今夜能否隨在下一道,下榻蘭君閣?”
我的主上便是夜王都蘭君閣閣主左芝蘭。四年前,我在楚冥州偶遇我最崇拜的人——劍尊江昱天,是他把我引薦給了主上。
伊川青流道:“你找錯人了。”
其實,主上著我來尋他,我是不服氣的,他與我同為落霞四公子,蘭君閣既有了我,又何須有他呢?不過,既是主上吩咐,我便不會違逆。
伊川青流眼睛盯著天邊的皎月看了許久。月已落西天。忽地,他收起了劍,飛身躍起,轉眼便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之中。這可叫我好不尷尬!
蘇塵纖欲追了上去,但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朱心月,只望了眼早已消失的伊川青流掠過的那片夜空。他又看向我,眸中盡是戲謔:“怎么,你現在要殺我?”
我的目標本不是他,伊川青流才是我的目標,因此,我迅速收回劍,循著伊川青流的方向飛身而去:“先讓你多活幾日,改日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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