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云不緊不慢的飄著,往事紛繁,入眼嘈雜,我何時才能逍遙如風,肆無忌憚的撕扯著它,讓它隨意的變幻形狀,它也不惱,生氣時最多黑著臉,但是還會陪我玩耍,就算是暴怒時候化作傾盆大雨灑向大地,待到晴日時它又會一點一點回來,漫無目的的在空中飄著,余光若不經意的把我尋找。有時候我的脾氣也會不好,暴虐的把靠近我身邊的所有東西都撕碎,不聽人勸,誰都不理睬,也沒人敢靠近我,只有它陪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從天涯到海角,從江南到塞北,從星空到宇宙,從初始到湮滅。
我這一生,還未漂泊,就已經被滾滾紅塵裹挾著四處流浪,安定不下的不是我的身,而是我的心。
每一個自由的靈魂都渴望飛翔渴望遠方,鳥兒飛上枝頭,入我眼竟成了大鵬振翅卷起風塵萬里,九萬萬里扶搖直上。
我從紅塵最深處走來,一路上看見過紅花綠樹,看見過豬馬牛羊,看見過離合聚散,看見過紅燭高堂,就是沒有看過你。
李白訪戴天山道士的時候寫下了“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后人希望“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但終歸還是少了舊時光繾綣的模樣。
一個人,或者是一群人,如果生活和經歷都一個樣,那么他存在的必要是什么?
我想在這紅塵濁世中獨獨遇見你,你自有吸引我的地方。一如很多年前,你沒有對我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一池淺水,一池月光,映在你秀雅絕俗的臉上,直到離去,都沒有想要開口的念頭,而你卻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不與你說話,就勝過了一大段對白。
我不知道哪一次見面會是最后一次相見,我努力把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有意義,我想把我遇到的每一個故事都寫成詩歌傳唱,我想用我的余生來把你遺忘。
為什么遺忘你的過程這么漫長,太短了我怕對不起歲月,太長了我怕對不起后來人,索性干脆都是你,我不移情別戀,亦不在戀著你。
舊時光里的云和月都是故事,風花雪月卻紙短情長,我還是一縷風,可以溫柔的吹進相思吹入夢中,卷起門簾或者是弄亂你額前的碎發。我也可以蕩起微瀾,驚動蓮下雙鯉驚動你。我甚至可以肆無忌的掀起波濤,怒號著席卷天地的能量。
我愛你時溫柔的只能拂過你的紗巾和屋檐的風鈴,我不愛你時,飄飄蕩蕩到天涯也亂不了你的一寸青絲。
我看這窗外的云像極了十七歲那年的棉花糖,但我仍愿做一縷清風,任意著自己的想象。
之于你,歲月靜好,不負韶光。至于我,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2019.5.31 洛陽·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