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情報專家教你一眼讀懂人心

人類表達喜怒哀樂的情緒與表情之間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聯系。CIA因為工作的各種需要，在觀察、讀懂人心的技能方面有著不同于常人的嚴格要求。換句話說，因為職業的需要，CIA特工們必須能夠一眼看透人心。而面部表情則是比較直觀的觀察區域之一，也是先從整體上把握一個人當前心理狀態的一個重要切入點。也許很多人要問了，人的面部表情那么復雜，甚至絕大多數人都戴上了偽裝的面具，通過面部表情讀懂情緒（內心），怎么可能準確？

關于人類情緒與面部表情的實驗是進化論之父——達爾文進行的實驗研究之一。1868年的一天，達爾文在家中對前來做客的24位客人進行了實驗，在實驗的過程中，他首先向客人們展示了一組照片——一名法國人在被電擊時各種痛苦、扭曲的面部表情；然后他要求客人們用自己的話語描述出這位法國人的表情；待大家都完成了描述，達爾文再將這24份答案放在一起加以比較，以此來尋找最為權威的關于面部表情的描述。

實際上，達爾文所使用的照片是法國神經病學家杜徹尼·博洛尼拍攝的，面部表情被他稱為“靈魂的體操”，而達爾文之所以進行這項實驗，是想要尋找出其中反復出現的描述性詞語，并希望找到“具有普遍性的核心情緒”以及情緒是否會受到歷史變遷和語言文化的影響。今天，英國劍橋大學對這項實驗進行了復制，并打破了當時只有24人參與實驗的局限性，改為由1.8萬人共同參與，結果證實，人類情緒不但受文化因素的影響，同時也會隨著歷史的變遷而發生改變。也就是說，情緒在不斷地進化。

盡管情緒在不斷地進化著，但來自美國的心理學專家保羅·艾克曼表示，面部表情在表達某些基本情緒的方式上存在著很大的共通性，比如人類在表達憤怒、驚訝、恐懼、厭惡、悲傷與快樂這六大基本情緒時，面部肌肉的變化大體上是一致的。此外，人類情緒的表達其實是一種下意識行為，這在一定程度上是難以抑制和隱瞞的，即情緒雖然一直在變化，但在情緒表達上的共通性是不變的；再加上情緒源自人類的生理本能，面部表情所傳遞的情緒已經成為一種符號，已然被視為人類社會化的產物，這種出自生理本能的面部表情符號具有跨文化性和跨物種性，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始終傳達著豐富多樣的信息。

CIA在特訓的時候已經養成了細心觀察的習慣，他們認為，表情是人類的另外一種交流方式，甚至比語言更加具有真實性和可靠性。而最重要的是，人類的六大基本情緒及其所驅動的面部表情之間有著幾近天然的聯系。事實證明，將這六種表情拆分開來進行分析和解讀，最能了解他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下面就讓CIA帶著我們逐一了解、熟悉關于人類六大基礎情緒的面部表現特征。

第一，憤怒的表情變化。情報專家了解到，當一個人在憤怒時，額眉往往呈內皺，目光凝視，鼻翼脹氣向外擴張，嘴巴或者緊閉，或者呈方形張開，這種表情在毫無顧忌的大哭中表現得最為明顯。但隨著文明社會的日益發展，這樣的表情無疑是粗野和無禮的，因此人們開始掩飾。研究發現，被壓制的憤怒情緒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眉眼、鼻子、嘴巴。

其一，雙眉下壓并呈倒立的“八”字，同時眉宇之間形成很深的褶皺。但雙眉下壓所代表的情緒不一定就是憤怒，達爾文實驗證明，下壓的眉毛表示遇到了麻煩，表現在情緒上是困惑、為難、厭惡等，也可以說，下壓的雙眉代表深度關注。憤怒的表情在情報專家看來主要呈現的是以下形態：雙眉做出強烈的下壓動作，同時眉頭下壓，上眼瞼較大幅度向上提升，有時候眉宇間還會出現褶皺，而下眼瞼則呈緊繃狀態；另外，下壓雙眉的同時還極力睜大雙眼，形成怒視。上眼瞼向上提升，下眼瞼緊繃在一起，這是憤怒情緒最基本的形態特征，也是判斷是否為憤怒的必要因素。當然，隨著憤怒情緒的逐漸消退，該表情也會逐漸減輕幅度。

其二，在提上唇肌和上唇鼻翼提肌的作用下，微微提升上唇，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一起變化的還有鼻子的形狀，由于在某種情境下刻意控制憤怒的情緒，容易出現膨大的鼻孔同時向外粗重地來回出氣，即鼻翼上升，鼻孔張開，鼻翼兩側形成深深的溝紋。臉頰也會受此影響而略略凸起。如果單獨觀察這個部位的動作，很容易理解為蔑視，但是結合眉眼的動作來看，就是很明顯的憤怒的表情了。

其三，憤怒時候的嘴唇變化因人而異。有的人緊閉著嘴唇，也有的人習慣“齜牙咧嘴”。緊閉嘴唇的憤怒表情中，嘴角嚴重下垂，似乎緊緊憋著一口氣，就如同一顆即將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讓人感受到威脅與壓迫，有時候比大聲吼叫更加具有威力。心理學家稱，這是一個憋氣的表情，它所具有的特征包括：（1）雙眉下壓并緊緊皺在一起；（2）眼睛圓睜；（3）雙唇緊緊閉合在一起，嘴角收縮呈下彎弧線；（4）面部頦肌收縮，微微凸起。但是這種憋氣的嘴形并非憤怒表情的代表性特征，因為假如是單獨的憋氣的嘴，在有的時候還代表悲傷或委屈。

第二，驚訝的面部表情。最為飽滿的驚訝表情是眼球暴露的部分達到最大，這是為了獲取更多的光線射入，得到更多的視覺信息；眉毛隨之上拉，這是一種附屬性的動作，眼睛在睜大的一瞬間調動了額肌的作用，這才使得眉毛也參與了進來，同時也加大了眉眼間驚訝的生動性，顯得眼睛睜得更大了。

但如果只是簡單地睜大眼睛，眉毛無任何變化，幾乎是很難做到的；嘴巴在驚訝時不自覺地張開，一是為了配合先前的吸氣動作，也就是便于呼入更多的空氣，為身體下一秒的反應做好充足的能量準備；二是因為在下顎的帶動下，下唇很自然地向下運動，嘴巴不向兩側拉伸，單是下顎一個簡單下拉動作就可以吸入更多的空氣了。

當然，在生活中我們也會見到一些比較輕微的驚訝表情，眉毛不會上抬很高的幅度，眼睛也不會睜得特別大，但依舊可以看得出驚訝情緒的存在；也有人會在驚訝時緊閉嘴巴，試圖用鼻子吸氣，同時眼睛睜大，眉頭上抬。而值得注意的是，真正驚訝的表情一般不會維持很久。情報專家研究發現，任何真誠的表情都不會在臉上停留超過10秒鐘的時間，驚訝的時間尤其短暫。

第三，恐懼的面部表情。一個內心深感恐懼的人，即使表面上刻意掩飾，也難逃細心的CIA特工的法眼。研究發現，恐懼分為不同程度的狀態，即擔憂、不安、害怕、恐懼。

擔憂的心理實質是預感到不好的事情，內心難以平靜，擔心會出現傷害，面部通常會以緊閉的雙唇和微皺的眉頭呈現，表示的是一種克制和內心的壓力；

不安的情緒呈現在面部的特征是，眼睛比正常情況睜得大一點，眉毛整體趨于平直，但依舊存在扭曲，眉頭上揚，雙眉間呈現輕度縱向皺紋，嘴巴松弛微張；

害怕是比恐懼緩和一點的情緒，眉頭上揚，眉形整體上呈內側下彎，上眼瞼向上提升，露出警覺的眼神，同時上唇向上提升，露出上齒，嘴巴較正常情況下向水平方向放寬。

以上是恐懼之前的情緒狀態，當恐懼情緒達到高潮，雙眉緊皺，眉頭下壓，眉宇間形成一撮深深的皺眉紋；兩邊眉頭會在額肌中束收縮的作用下被向上提升，從而在額前形成一個倒寫的“U”字形；眼睛試圖在下壓的雙眉下睜到最大（情報專家認為，一般眼睛睜得越大代表恐懼情緒越激烈），上眼瞼試圖向上提升，但會受到眼輪匝肌和皺眉肌的影響，上眼瞼的皮膚被擠壓形成一條對角線般的褶皺；上唇被拉升，上齒外露，下唇向下拉開，并向耳部延伸，露出部分下齒，嘴巴整體張大，似乎要大喊出聲，但這樣的口形幾乎是不能喊出聲來的，因為多數是為了配合深深的吸氣。

第四，厭惡的面部表情。飽滿的厭惡表情具有很高的可辨識性：雙眉緊緊皺在一起，眉頭下壓，試圖擠在一起，同時雙眉呈下壓狀，雙眼緊閉；鼻翼兩側肌肉向中上部緊縮，同時帶動上唇向上提升，露出上齒，在鼻子的周圍形成深深的鼻唇溝；在上唇的帶動下，下唇也跟著向上，和上唇緊緊閉合在一起，下巴表面肌肉同時也向上皺起，形成一些褶皺紋；與此同時嘴角下拉，在下巴接近嘴角的部位形成一對括弧形狀的紋路。

第五，悲傷的面部表情。在成年人中較多見的還是表面較為平靜的悲傷，而這種悲傷實際上是最持久的。比如閉嘴痛哭，默默流淚，甚至雙眼也會緊閉。這時候雙眉下壓，眉頭向上提升，眉毛整體在皺眉肌的作用下向中部聚攏，緊閉雙眼。嘴巴在這個時候也有比較明顯的變化，嘴角向兩邊延伸并呈下拉趨勢，需要與撇嘴加以區分。如果僅僅是閉著嘴巴哭泣，眼睛在自然睜開的狀態下，上眼瞼向上提升，但又遭到下壓的雙眉的抑制，下眼瞼有提升的趨勢，但整體上依舊平直，眼神似乎也失去了光彩；眉頭可能呈現出“糾結”的形態，即眉毛先是下壓，然后眉頭向上提升，比痛哭時候的眉頭幅度稍有增大。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悲傷痛哭時的表情如此復雜，因而如果是假裝，那也是有一定難度的，刻意做出的痛哭表情不如真實的表情有感染力，嘴部的動作也沒有那么到位。假如一個人可以充分調動起他的悲傷神經，那也是需要有真實的情緒的，比如演員，他們號啕痛哭的表情還是比較生動形象的。

最后是快樂的面部表情。當我們快樂時，額頭平展，眼睛閃光，面頰向上提升，嘴角向后拉，看起來親切自然，面部對稱；發出笑聲時，面部肌肉運動的幅度較大，眼睛中閃出微亮的光芒，具有很強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