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找到一顆成人門牙，莫斯不能做更多推論，在沒有找到直接證據之前，第二人存在的可能還不能被確立。

莫斯留在這里，目的有三個，第一：找到證明骸骨身份的直接證據。第二：尋找判定死亡的方式，他殺或是自殺。第三：死亡時間。

自從找到這顆成人門牙，接下來莫斯便再沒有尋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甚至連死者生前是否穿著衣服，他也沒有找到相關線索，哪怕只是一小片碎布，也完全沒有留下。

……

……

……

夏利街，20號。

莫斯和莉西來到這里，時間已接近中午。

夏利街，是一條非常老舊，而且長時間沒有經過改造的街道。

整條街道筆直走到尾，總共距離不到一千米。街道兩邊充斥著許多磚砌老房子，大多數都控制在兩層以內，很少會看到更高樓層的房子。

安迪開設的私人醫所，處在街道中央一棟兩層房子的第一層。

醫所的第二層，是房東自有住所，房東是一個老女人，和安迪年齡相仿酷愛喝酒，尤其對威士忌情有獨鐘。

安迪酗酒，在夏利街出了名，但凡在這條街道隨便找一名小孩子，都能清清楚楚對他醉酒之后鬧出的糗事，說的頭頭是道。

醫所的門不寬，約有一米，高度約一米八左右。門框采用木質，中間夾著一層厚實玻璃。玻璃上貼滿了廣告，一層層重疊起來的廣告貼紙，看起來頗有一番別味。

走到醫所門前，莫斯并沒有直接推開門進去，而是回頭看向莉西，對她說：“等我叫你的時候，你才可以進來。”

嗯，好的。莉西回答。

對于莫斯的這番話，莉西沒有半絲遲疑，而是很爽快的點頭同意了。

那糟老頭子，酗酒之后總是不愛穿衣服，說實話，我真不想進去，莫斯先生。莉西擺出苦瓜臉，很不樂意說。

走進醫所，一股濃烈的藥水味撲鼻而來。醫所內光線十分昏暗，沒有開燈。借助門外照射進來的光芒，莫斯摸索到了一張長桌旁。

長桌后面擺放著一張展示柜，柜體上安置的玻璃不完整，只能看到了一兩塊。

柜體內，并不是莫斯想象的藥品，反而空空如也，甚至連小藥瓶都無法看到。

沿左方向移動過去，莫斯將內門輕輕推開，但沒有輕易走進去，只是象征性咳嗽了一聲。

門內正是安迪的臥室，同時也是他的化驗室。平常時間，莫斯很少會光臨安迪的醫所，記憶里，上一次光臨這里的時間，實際上已經過了半年，那是因為一起故意傷人案。

除了濃烈的藥水味，莫斯還問到酒精味。這不會讓他感到驚訝，對于一直酷愛飲酒的安迪，莫斯早已心知肚明。

你來了！

門內突然敞亮起來，莫斯閉著眼，下意識擋了擋眼稍，很快適應下來。

出現在莫斯眼前的事物，有一張床、一張工作桌，和一張寬型桌子。寬桌前沿安置著一個洗手池，而中間位置，則是安迪常用的解剖臺。

床上的被褥，看上去十分骯臟，肉眼已經分不清原有顏色是白還是黑的莫斯，自認為將它定義為白色。

安迪站在洗手池邊緣，穿著一身白大褂，表面看起來挺干凈的，至少比被褥更潔白。

這是現場采集到的泥土。

莫斯走到安迪面前，將手里的透明塑料袋遞給他，并說：“這種狀態的你，還可以嗎？”

哼，你以為我是誰？

安迪接過莫斯手中的塑料袋，轉身朝工作桌走了過去，沒回頭反問莫斯：“如果我不行，你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難道不是嗎？”

安迪將塑料袋打開以后，很快將工作臺上的酒精燈點燃，隨后利用勺子，小心翼翼將袋子里面的泥土弄了出來，并放進了試管內。

對于化驗，莫斯一竅不通。此時的他，依靠在解剖臺邊緣，望著安迪的背影，點燃了香煙，猛吸一口，幽幽道：“我正在調查那具骸骨。”

死者身份搞清楚了嗎？雖然以我的身份，按理說不應該問及，但據我猜測你讓做的事情應該和它有關系吧？安迪問。

還沒有。除了還骸骨以外，現場只發現這些泥土和一顆門牙。莫斯回答。

門牙？

安迪停下手中的工作，回頭看向莫斯。

門牙在現場找到的，但無法肯定屬于死者。

莫斯拿出另一個塑料袋交給安迪，說：“那具骸骨，想必經歷了不少時間的沉淪，也不知道從這顆門牙里面是否可以抽取出DNA進行化驗，如果可以，我的調查會簡單許多。”

接過莫斯手中的門牙，安迪仔細觀察了一番。片刻說：“光從外觀判斷，可以確定這顆門牙屬于成年人，但想要從牙齒里面提取出DNA，還得憑運氣”

DNA不同于人骨，雖然與骸骨同樣被埋葬，但DNA蘊含的大分子，它的活性度卻要比人骨低，通俗一點解釋，也即是它的保質期會更加短暫。

我不敢保證百分百幫到你，但會竭盡所能化驗出你想要的結果。十英鎊，對你這位大偵探來說，興許只不過是一些小錢，但對于我這個糟老頭，那可是意味著一星期的酒錢。

出去吧。反正留在這里你也幫不上忙，雖然你的推理頭腦不錯，但醫學方面的知識，你卻一竅不通。

那個小女孩，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她了，自從上一次見過面以后，我認為自己可能惹怒了她。但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這人性格，一旦喝醉酒，自己的舉止和行為就完全不受控，酒醉區間甚至連我自己做過什么都不知道呢。

能幫我對她說一聲抱歉嗎？安迪誠懇說。

她在門外，但告訴我不想見你。

莫斯微微笑了笑：“你給她留下的印象，恐怕一時半會兒沒那么容易被開解。”

她叫莉西。如果我沒記錯，年齡應該有20歲了，挺活潑的一個小姑娘呢。

你怎么會想到聘請助手？安迪問。

有很多原因，但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總之，她能幫上我。莫斯回答。

呃～女偵探？這種事很少見呢，你該不會是想讓她和你一樣，最后也成為偵探吧？

不，偵探這種工作我認為不適合她，她更適合作為助手。莫斯說。

化驗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說完，莫斯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