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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搬家

亞瑟和凱爾又回到了黑巧克力街,一進門就看到了霍華德從角落的儲物室走出來。他抬頭看見迎面而來的二人,迅速向他們靠近。

凱爾依然一如既往的鎮定,他看了眼霍華德,說“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

霍華德抬手撫摸著自己黃色的頭發,碧綠色的眼睛里略顯失落。他緩慢的說“真可惜,我好像沒有發現什么。”

凱爾沒有再說話,他示意霍華德跟著自己去辦公室。亞瑟隨在他們的,三人前后走進了二樓的辦公室。

尼克這個時候正在沃爾特教堂里忙著為女神的信徒解決問題,并不能夠抽開身調查這件事情。

凱爾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亞瑟和霍華德站在前面,靜靜地聽著凱爾的發言。

凱爾抽出一根煙,緩慢從黑色風衣里拿出那支黑色鋼筆,放在桌子上面。“這就是我們在查爾斯家里得到的線索。”

亞瑟看著霍華德一臉疑惑的表情,附和說“對,我們在查爾斯家發現了一件密室,那里有查爾斯的一本筆記。”

凱爾吸了一口煙,說“只不過查爾斯的筆記暫時無法帶走,那間密室應該是一種神奇物品。這支鋼筆就是進入的鑰匙。”

霍華德仔細的聽著他們的交流,也大概明白了他們經歷的事情。

“不過,查爾斯先生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雇員而已,怎么會擁有這種東西?還有查爾斯筆記中所描述的預文字看,他應該在進行某種不為人知的行動。”凱爾思考著給出自己的想法。

“還有查爾斯筆記中所提及的地下市場,那應該就是這件神奇物品交易的地方。還有他所描述的奇怪的女士,也是值得注意的地方。”亞瑟沉思著補充他的看法。

霍華德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表情逐漸不再輕松,他一手抵著下巴,一手搭在另一側的身體上。“這么看來,這個查爾斯先生一點也不簡單。”

亞瑟看凱爾一直抬著頭望他,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他緩慢說“怎么了,凱爾先生?”

凱爾一雙黃色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好像在心里盤算著什么事情。

凱爾忽然態度變得溫和起來,他看著亞瑟,露出一個有些不太到位的笑容。“亞瑟,你覺得查爾斯家怎么樣?”

亞瑟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查爾斯先生家很舒適,很不錯。”亞瑟小心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不如這樣吧。亞瑟,你搬去查爾斯先生家住吧。這樣就可以隨時閱讀查爾斯的筆記。”凱爾提著自己的建議。

亞瑟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的,查爾斯家的環境確實比自己房間好許多。只是費用實在是有些高,若不是自己的財政情況不是很好,他早就打算換一處大點的地方。

雖然查爾斯的家就在隔壁,但是其中的待遇可是一點也不一樣。亞瑟家中只有一層不算太大的空間。而查爾斯家足足有寬敞的兩層房間。暫且不說二樓單獨的書閣和一間休息室,光是一樓房間的大廳都已經比亞瑟家好許多。

玫瑰街最開始的布局是一半的普通房間用于出租給那些家庭有許多孩子的普通住戶。另一半則是獨門獨戶的擁有整整一所住房的有積蓄的人。亞瑟家所在的玫瑰街十三號恰巧就是屬于前者。盡管玫瑰街坐落在號稱中產階級居住的南區,但那是對大部分人來說,比如亞瑟這種人就是那另外的少數部分。

凱爾看亞瑟不說話,他又附帶了一句讓人不能拒絕的話。“房租我們支付。”

亞瑟頓時變得堅定了起來,他有些為難的說“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么意見。”

“凱爾先生真是一個好人。不過,一切都是為了找到真相。我可不是聽到代付房租才答應的。”

亞瑟有些高興的離開了凱爾保險公司。他一回到玫瑰街,就忙著去找房東先生。

亞瑟輕輕的扣響了房東托馬斯先生的大門。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解釋的理由。

大腹便便的托馬斯先生動作緩慢的拉開大門。他一看到站在門口的亞瑟,頓時一肚子火往外發。“亞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最好已經準備了足夠的鈔票支付這個月份的房租,不然我可不會客氣的站在這和你說話。”

“昂,先生。我是來找您退訂并且租一間別的房子。”

托馬斯摸著他那翹起的胡子,拋出一個冷落的眼神。他瞇著眼睛說“你這是什么意思,亞瑟?天啊!你一定是瘋了。”

“不,托馬斯先生。我說我要退訂。而且我要搬進查爾斯家。”亞瑟說著邊拿出錢夾。

“亞瑟,我建議你最好能去看看醫生!原來一個月的房租只需要一金鎊出頭的價格,查爾斯那樣的住宅可需要整整四金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亞瑟看著托馬斯有些驚訝的表情,他笑著說“托馬斯先生,我沒有問題。您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亞瑟從錢夾里抽出四張一金鎊面額的鈔票。

托馬斯有些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亞瑟,就好像站在那的已經不是亞瑟·杰克遜一樣。他降低了自己的音量,一邊接過亞瑟遞過來的四金鎊紙幣一邊溫和的說“亞瑟先生,可是查爾斯先生好像并沒有退訂的意愿,這樣不太好吧。”

亞瑟早就算到他會這樣問。他笑了笑,拿出自己的理由。“托馬斯先生,這兩天您看見過查爾斯先生嗎?您大概不知道吧。查爾斯先生的未婚妻都找不到他還去警察局那邊報了失蹤案。您覺得一個失蹤的人,他還會按期回來支付房租嗎?”

托馬斯摸著自己高高翹起的胡子,眼珠在眼眶里打了個轉。他疑惑的問“真的嗎?這可是大事情,我居然還不知道。”托馬斯看著眼前的亞瑟,他臉上堆著的橫肉中間擠出一個招牌式的假笑。“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年輕的亞瑟先生,那么您當然可以租住玫瑰街十四號了。”

“那我們就現在簽合同吧。我想最好明天就能入住。”

托馬斯輕聲說“可是,亞瑟先生,還有一點問題。”

“什么問題?”亞瑟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關于您提出的事情。我想您必須先支付玫瑰街十三號這個月的房租,并且按照合同中的條款支付我三個月的賠償金。”托馬斯擺出一副虛偽的笑臉,看著亞瑟。

“不是?我們原先簽的合同有這一項嗎?”亞瑟的情緒有些槽糕,他覺得托馬斯簡直就是喂不飽的吸血鬼。

托馬斯轉身回到房間,端著一份簽訂好的合同,指著合同末尾處的一行小字解釋說“亞瑟先生,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當初簽訂的時候并沒有這行小字,我記得很清楚。”亞瑟堅持的為自己解釋道。

“也許是您記錯了,您這么一位合格的紳士,是不會賴賬的吧?”托馬斯依然依然擺出一副違和的假笑。

“這是想坑我一筆嗎?簡直比吸血鬼還要吸血!”

亞瑟想著查爾斯筆記的事情,不能因為這件事跟房東一直糾纏下去。他努力保持冷靜的緩和著口氣,艱難的從嘴里擠出一句話“好的,托馬斯先生,可能是我記錯了。我愿意支付。”

托馬斯臉上立刻展現出高興的表情,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起來。

“年輕又俊朗的亞瑟先生,您真是一個標準的紳士。那么我現在就簽合同吧。至于查爾斯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的混蛋,就不必在意他了。”

亞瑟又從錢夾里抽出四金鎊加上四銀鎊。像不在意似的緩慢遞給托馬斯。

“我這下真的一銅便士都沒有了!”

亞瑟看著空蕩蕩的錢夾,顯得有些可憐。他頓時感到一陣肉痛,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他的銀行賬戶上完全沒有存款,所有的財產都躺在錢夾里。大概是因為本來就沒有積蓄,他并沒有把錢存進銀行的習慣。

亞瑟很快和托馬斯簽完了合同。這次他一遍遍仔細的看著合同,連角落里的縫隙都不放過。在確認了合同沒有問題后,亞瑟才最終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托馬斯的嘴笑得簡直有些夸張,他動作緩慢的轉過身去,說“好了,亞瑟先生。我去做一些準備,明天早上你就可以過來拿鑰匙了。”

亞瑟看著托馬斯慢慢關上了大門,他一雙眼睛瞪的很大。手里不停地摩挲著剛剛進入口袋的鈔票,顯得愉悅而滿足。

托馬斯先生不僅繼承了上一代傳下來的玫瑰街上的四處房產。很顯然他也繼承了一些本應該摒棄的糟粕。

“不知道賠償,不,被敲詐的這部分費用能不能報銷。如果能報銷那就最好了。”

亞瑟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轉過身去,慢慢回到了玫瑰街十三號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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