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懷璟見此情景不禁有些擔心:“念凡,這種情況遇到過嗎?冥王都快沒了,管不管!”
毛念凡搖頭:“我只管禍亂他界之事,天雷劫是他們該受的,這我管不了也幫不了,只是冥王如此不顧責任,為了情愛之事棄冥界于不顧,恐怕后事難料。”
初晴聞言,強忍住心神動蕩,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冥王會有此行為,不過這件事不是沒有后路:“冥界不會亂!”
毛念凡眉頭一緊:“你要干什么?”
初晴看了一眼忘川,后者仿佛洞穿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臉淡然。
初晴道:“從天雷中救下他們是妄想了,但是冥界既然是他們的心血,作為他們的石心,我們有責任擔起鎮守冥界的重任。”
毛念凡疑惑:“你們······”
忘川道:“謝謝你們的幫助與關心,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們自己完成吧。”
初晴看向忘川,柔聲道:“量力而行,我們身后還有冥界。”
忘川點頭:“好。”又伸手按了按初晴的手背以示安慰,而后立于天雷陣周邊,雙手結咒,口中念念有詞,不消片刻,一道紅光竄進天雷陣中,而忘川也被裹進紅光中沒了蹤跡。
初晴見狀雖心生驚慌,但終究沒有挪動一步,她選擇相信忘川——很多年前她犯錯后,被罰滅體散靈,忘川在悲痛之中使用秘術封魂術,將汀蘭的魂魄封進一個剛死沒多久的人身上,保住了汀蘭的魂魄,才讓她有了輪回的可能。此次他就要重啟秘術,幫助禁言大人或者冥王創造輪回機會。
半晌過后紅光消失,透明到不能再透明的忘川掉了下來,初晴急忙聚住那縷靈魄問:“成了?”
忘川有氣無力道:“也許吧,總之,我能感受到他們的魂氣,至于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只能說隨緣吧。”
初晴看著空無一人的天雷陣,心里也只能祈禱他們能進入輪回,經過百世修煉重新歸位。
“現在是什么情況?”毛念凡盯著初晴道:“都沒了,冥界怎么辦?別說什么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要我們管,據我所知,繼任的冥王和孟婆還未出現。”
初晴和忘川相視一笑,解釋道:“當年判官和陰帥身歸天地,不也是在后世中尋到了可靠的鬼魂來擔起判官和陰帥的重任,不用擔心。”
“現在可是你們老大沒了,能一樣嗎!”毛念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初晴道:“你好像忘了我和忘川的魂魄來源于孟婆禁言和冥王止陽,所以,我們就是新任孟婆和冥王!雖然我們能力有限,但我相信,冥界在我們手里不會大亂,至少我們會盡己所能鎮守冥界!您就放心吧。”
毛念凡聞言一怔,片刻后無聲笑了:“差點忘了這茬了。只是,你們可想好了,這一旦擔了冥王和孟婆的責任,可就是永生禁錮在了冥界,而且你二者占據神位,便要遵從神族對自己永生的懲罰——必須洗凈七情六欲,斬斷前塵,修成不悲不喜毫無情緒的靈魄,你們,能做到嗎?”
“斬斷情絲確實困難,但這世間總有許多事比情愛更重要。鎮守冥界,不讓奸邪作祟,幫助六界繁衍魂魄,維護六界和平比一切都重要,這不僅是他們的初心,更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必須為此而努力。不過······”初晴看了一眼忘川那逐漸有了輪廓的靈魄,急忙搭起了人脈:“畢竟我們是新人,又各自重傷在身,所以初期還得請鎮邪司多加照拂,有來有往方便行事。”
毛念凡收起鞭子,眉尾一揚:“你這封印解除了,變化還挺大,初晴本人好像膽子小還有點軸,沒想到汀蘭右使倒是膽子大且風趣,還······沉穩許多。”
初晴一拱手笑道:“過獎了,不過我還是初晴,至于汀蘭······”她看向忘川:“雖說記憶解封,但離作為右使的時間太久了,我又輪回了很多次,曾經的那些事雖是我的經歷,但卻僅像是旁觀了那一切,苦與樂、悲與歡,仿佛都是鏡花水月并不真實。只有此世,我覺著有千絲萬縷的羈絆。你······可會介意?”
忘川搖頭:“能再次這樣站在你面前已是萬幸,怎會介意過去的事情呢。你都不知道,千百年來,我只能依托一株不開花的彼岸花兜兜轉轉地尋你、伴你,看你出生、長大、老去再入輪回,那種滋味有多難受,所以,如今這樣,我已無憾。無論你是汀蘭還是初晴,對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你和未來的你都會與我相伴彼此。”
初晴聞言心中一跳,突覺臉頰發燙:“是啊,雖然以后不能成夫妻之禮,但也無憾。”
她沖著毛念凡三人微微頷首:“如今冥界大劫已過,我和忘川也要立刻趕往冥界處理后事,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毛念凡猶豫了幾秒突然發問:“那你父母怎么辦?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軀體是個人族。”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有點驚訝,除了蔣賢宇這位默默傾心于毛念凡的人——大家沒想到一直對人冷言冷語,面沉如冰的鎮邪司大將還會關心這么煙火氣的事情。
初晴一怔隨即道:“我只是回冥界交代些事情,又不是不回人間了,不過你放心,我回來也只是完成這一世的日常,不會擾亂人族秩序。等到‘初晴’死后,我就會永駐冥界,完成我們該完成的事情。”她再次沖著毛念凡等人拱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說罷帶著忘川瞬間沒了蹤跡。
看著初晴和忘川一起消失,毛念凡這才轉頭看向蔣賢宇和袁懷璟問:“有誰知道他們剛才對著天雷陣做了什么?這個好像超出了我的知識范圍,我是不是要再去進修一下!”
蔣賢宇笑嘻嘻地搭上毛念凡的肩膀:“你不用懷疑自己,你已經很優秀了,至于他們做了什么,我覺得可能是冥界的秘術甚至禁術,既然如此,那必然是獨門活兒,咱不知道也沒事,不用放在心上,走,早餐?”
毛念凡一把拍掉掛在她肩上的爪子,暗自反省著閃進了暗影中沒了蹤跡。
袁懷璟掃了一眼笑容僵在臉上的蔣賢宇,內心一陣惡寒,不僅腹誹:這大概就是最近網絡上流行的詞匯的最佳解釋——舔狗!思及此,他打了個寒戰,也趕緊離開了。
蔣賢宇:“阿璟你等等我,你說咱們剛才聽了個好有意思的上古秘聞,冥王和孟婆哎!咱們再討論一下嘛,喂,等一下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