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坤懵逼了。

五官炸裂，一片空白有木有？！

這…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都不帶鋪墊的么？

“你…你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李夢坤看著懷里的女孩。

“對啊，哥哥要買火柴么？”女孩嗲嗲的飛了個眉毛。

李夢坤打了個哆嗦：“不是…按理說你…”

“哥哥，你在嘚不嘚什么呀，到底買不買火柴？”

“不不不，咱先不提火柴，你奶奶呢？”

“奶奶？什么奶奶，我沒有家人。”女孩自嘲一笑，苦澀的搖了搖頭。

“沒有家人？那……這么冷的天，你一個人出來，沒人管么？”

“呵”，

女孩冷冷的抬起頭：“管？像我這樣的孤兒多的去了，我們每活一天都是賺的。”

“那你晚上住哪？沒有家起碼也有個住的地方吧？”

“你問這個干嘛！”

女孩忽然警惕起來，掙開溫暖的懷抱，將外套用力裹了裹。

“別多想…”

李夢坤頓了一下：“或許…我可以幫你。”

“幫我？”

女孩愣了一秒，水靈靈的大眼睛閃過一絲驚喜，迫不及待問道：“那…你有錢么？”

錢？！

李夢坤撓撓頭，上個月房租2650加柒瞳的保鏢費810…

“我有錢…非常有錢！”

“真噠！”

小女孩瞪著眼睛：“哥哥你真的愿意幫我？！”

“嗯…”

“太棒啦！”

女孩開心的一頭又扎回了溫暖的懷抱。

抱著小女孩，兩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對了丫頭，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夢坤忽然好奇起來，當年安屠生筆下的故事都帶著濃郁的西方色彩，想必名字也一定很動聽。

“唔…我叫中石優(yōu)，哥哥叫我優(yōu)優(yōu)就行啦。”女孩緊緊的貼在李夢坤的胸口，貓咪般蹭來蹭去，似乎好久都沒這么開心過了。

“……”

“你起這名兒能賣得出去火柴么…”李夢坤有些無語。

“賣不出去也要賣，否則就沒飯吃，還要挨打…”優(yōu)優(yōu)縮了縮脖子，想到了什么，雙眼布滿恐懼。

“挨打？怎么回事？”

李夢坤將小女孩的頭貼在自己的肩膀，看來，隱藏任務(wù)的主線已經(jīng)露出了水面。

“我…我…”

優(yōu)優(yōu)吸溜著鼻涕，嘟著小嘴，目光呆滯了許久，抬起頭：“哥哥，你還是放下我回去吧，謝謝你，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抱我這么久呢。”

“回去？！”李夢坤緊了緊胳膊：“優(yōu)優(yōu)，有什么事兒不能告訴我么？哥有錢，你就說吧！”

優(yōu)優(yōu)將冰涼的臉蛋貼在他的肩膀，輕輕嘆了口氣：“哥哥…我們都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

“你們…領(lǐng)養(yǎng)。”

“嗯，說是領(lǐng)養(yǎng)，我們更像是機器。大大們讓小男孩們出去偷東西，讓小女孩去賣可憐，從來不給我們衣服穿，即使冬天，也逼我們?nèi)ベu火柴。我們賣不掉，他們就不給我們飯吃，小男孩更可憐，偷不到東西還會還打，波比上個星期就被打了一頓，到現(xiàn)在還沒爬起來。”

李夢坤一臉震驚：“他們是誰？為什么你們不走？為什么不去找警察？”

優(yōu)優(yōu)苦澀的搖了搖頭：“他們是壞蛋，但我們不會被餓死…”

跟著壞蛋不會被餓死…

“這都什么歪道理啊？這里沒有孤兒院么？怎么會沒人管呢？”李夢坤有些打抱不平。

“這里沒有孤兒院，警察叔叔也不會管我們一輩子。大大們說，我們是社會最底層，最卑微的人，為了填飽肚子，這些都是生存之道。哥哥，大大們很兇，你還是別去了，讓我再賣一會兒火柴吧。”

“呵，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別說了，帶路吧，往這走么？”

路燈漸漸熄滅，洋洋灑灑的雪花似乎更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腳下去，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盯著呼嘯的寒風走了大約半個鐘頭，睫毛和胡須都結(jié)了層薄霜，可一腔熱血勢不可擋，不覺間已經(jīng)遠離了喧囂的鬧市，來到一片荒郊外。

沿著不知名的小路蹣跚了片刻后，一座廢棄的工廠出現(xiàn)在眼前。

“到…到了？”

李夢坤止下腳步，有些意外，這哪里是人呆的地方，連個擋風的都沒有，更別提窗戶了。

銹跡斑斑的鋼架結(jié)構(gòu)在空中搖搖欲墜，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好似一陣風就能將這輕而易舉的夷為平地。

優(yōu)優(yōu)卻很自然的點點頭：“嗯，那里有個側(cè)門，進去就是了。”

“吱————”

推開門的剎那，一股腐朽的霉味撲面而來，里面竟是個狹長的甬道？

昏黃的火苗在石壁的兩側(cè)上輕微跳躍，頭頂時不時滴下幾滴混濁的液體，幾只碩大的耗子無精打采的從腳邊走過，李夢坤猛猛打了個冷顫，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詫異間，他發(fā)現(xiàn)這甬道的地勢竟是朝下走的，像是將要通往某個密室。

果然，走了沒多久，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只不過……

他再一次凌亂了。

一個巨大的防空洞，用立起來的破紙殼隔出了幾十個房間，而此刻，里面竟密密麻麻擠滿了小孩。

大約有三四十個，男孩女孩都有，年齡不一，他們蓬頭垢面，衣服破破爛爛，瘦弱的身體皮包骨頭，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

空洞的雙眼像被人操控的木偶，看到李夢坤的瞬間，整個洞穴鴉雀無聲。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李夢坤這輩子都無法相信，世界上還存在這么一個地方。

簡直比難民營還慘啊！

“你們就睡紙殼子么？沒地方洗澡么？不知道這種環(huán)境最容易傳播疾病，滋生細菌么？”李夢坤低頭看著優(yōu)優(yōu)。

“哥哥，我想活著。”

“可是——”

“優(yōu)優(yōu)！他是誰？！你怎么帶人來了？！”李夢坤正要接著問，突然一聲尖銳，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走了出來。

一頭黃色大卷浪，標準的西方美人臉，只不過此刻的臉色卻顯得異常冰冷。

明顯感到抱在背后的小手一陣哆嗦，優(yōu)優(yōu)害怕的抬過頭，喏聲道：“露絲姐姐…哥哥是來幫我的。”

露絲身體明顯一愣，犀利的目光在0.5秒內(nèi)對李夢坤整個人進行掃視，旋即冷冷一笑：“優(yōu)優(yōu)，你可真是不長記性啊，忘記姐姐說的話了么？今天的飯你別吃了！”

話應(yīng)剛落，優(yōu)優(yōu)突然像受驚的兔子般，撒開李夢坤，哭哭啼啼的朝女孩跑去，一把抱住大腿：“嗚嗚…姐姐我沒忘！我都記得呢！”

“記得？那我問你，他有手表么？”

“沒有…”

“他有蒸汽車么？”

“沒有…”

“他的身上夾著鼓鼓囊囊的皮包，穿著又黑又亮的皮鞋么？！”

優(yōu)優(yōu)低著頭，聲音如蚊子般：“也……沒有。”

“那你還敢?guī)?

“原來是這樣…”

李夢坤冷冷一笑：“怪不得，我一直納悶，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你教的吧？！”

“那又怎樣？你個窮鬼！臭屎殼郎，趕緊離開這里！”

“屎…殼郎？”

李夢坤愣了一秒，伸手推了推露絲…

“我是屎殼郎，你被我推了，那你是什么？”

“啊！快來人啊！奧文救命！”

露絲一聲尖叫，倒在地上，一副無辜者姿態(tài)，與此同時，甬道西側(cè)的鐵門“哐當”一聲，鉆出了三個彪形大漢！

所有的孩子一瞬間猶如見到魔鬼般縮到紙殼里。

“怎么了露絲！”

其中一個個頭最大的走了上來，渾身上下刺滿紋身，面色兇惡，一身旮瘩肉長的，簡直和玩似的。

露絲捂著嘴：“他…嗚嗚，他剛才打我！”

奧文一聽，齜牙咧嘴的走了上來，抖了抖身上的紋身，居高臨下的瞪著李夢坤：“你是什么人？”

“我是優(yōu)優(yōu)的哥哥。”

“哥哥？”

奧文一愣，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賣火柴的小女孩竟然有個哥哥？你是干什么的？”

“賣打火機的，叫中十化。”

“？？？”

“說吧，怎樣才能帶優(yōu)優(yōu)離開這？”

奧文一聽，眼睛瞬間綠了，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500便士。”

“便士？”

李夢坤皺著眉頭，腦海開始了換算。

1英鎊=8.7858人民幣元，一英鎊是100便士，由此，500便士就是43.929元人名幣。

“可以。”李夢坤面無表情。

500便士？！他竟然答應(yīng)了？！

這可是只有皇權(quán)貴族才有的口氣啊！

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面面相覷。

奧文貪婪的舔了舔嘴唇，不停的搓著雙手，恨不得把李夢坤整個人扒開，似乎又出于某種顧慮，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真的有500便士？”

“沒錯。”李夢坤點了點頭。

“那…那你是什么家族的？”

“家族？呵…你到底有完沒完？！”李夢坤冷冷的看著他，主要這肌肉男離的太近，帶來的心里壓力忒大了……

奧文偷偷的瞄了眼李夢坤：“嘿嘿……要不這樣，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你在這留住一晚，我去找個醫(yī)生給優(yōu)優(yōu)做個體檢，然后干干凈凈的洗個澡，明天一早離開，完事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行么？”

“住這里？”

李夢坤掃視了一圈。

“當然不會和這幫小屁孩住在一起，你去露絲那里。”說完，意味深長的飛了個眉毛。

“不，我才不要和他——”

露絲急的臉色通紅。

“你閉嘴！！”奧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李夢坤一臉無所謂：“那行，先給她吃點東西。”

說完走到優(yōu)優(yōu)身邊，蹲下身子，摸了摸腦袋：“聽話，明兒一早就帶你走。”

優(yōu)優(yōu)乖巧的點了點頭，將黑面包分了好多份…

李夢坤跟著露絲朝南側(cè)房間走去。

見倆人安全進門后，奧文突然一把捂住優(yōu)優(yōu)的嘴，電打般鉆進自己的房間。

“你要是說一句假話，我割了你的舌頭！這人是你哥哥么？”奧文掏出一把冰涼的刀子在面前揮舞，兩只眼睛瞪的牛蛋般大。

優(yōu)優(yōu)嚇得眼淚喯出，拼命的搖頭。

“那這人是誰？你以前見過么？”

優(yōu)優(yōu)繼續(xù)搖頭。

“那就奇怪了？！這人難不成腦子有病？”

“我看像，哪有人會用500便士贖一個野丫頭的。”另一個大漢分析道。

奧文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一個辦法，奧耶，奧武，你倆過來。”

竊竊私語了五分鐘后，三人在黑暗中發(fā)出一串陰森森的笑聲……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

李夢坤成功的將露絲逼到了墻角，兩只手撐著墻，一臉玩弄。

“剛才不是很兇么？花季少女就已經(jīng)懂很多了是吧，那好…脫了。”

“啊？”

露絲一聲驚呼。

“啊什么啊？我說的不夠清楚么？順便告訴你，沒表因為我隔手，沒車是因為我環(huán)保？就你這水平還教別人傍大款呢？翻船了吧？趕緊的！”

露絲惱羞成怒，又不敢發(fā)作，噙著淚水，貝齒咬牙，在黑暗中，褪去了外面的毛衣。

李夢坤歪了歪腦袋：“穿上。”

“啊？”

露絲愣了一秒，迅速穿好毛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聽到一聲命令：脫掉！

“……”

“穿上！”

“不錯，脫掉！”

“……”

露絲不解，反復(fù)了二三十次，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你到底要干嘛？！”

“噓……”

李夢坤一臉回味的咂了咂嘴：“別說話，你瞅那靜電的火花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