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自己跟在下說的。”這些秘密她本就無心窺探，誰讓某個口風不嚴的家伙非要告訴她呢。

“我看你也不是貪慕虛榮之人，為何這么想做官鹽的生意？”

玉衍看著他，率真而道。

“在這個世道，有錢總是好的，有錢能買良田，買民心，更能買兵馬糧草……”

……

東方弋默默盯著她。

“你可知道，剛剛那句話被別人聽到，是會認為你要造反的?！?

玉衍淡淡一笑：“我跟王爺一樣，也是開玩笑的?！?

這個人……竟然用剛剛他說過的話搪塞他，東方弋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嘆了口氣，從腰上解下一塊金色的令牌，令牌邊刻著精致的花紋，上方是慕國的太陽標志，還有一條騰飛的龍，中間是文瑞親王四個字，尾端垂著深藍色的流蘇。

“本王把這個作為信物，你只要拿出這個，如本王親臨，宛平的官員就不會為難你了?！?

玉衍愣了愣，剛才他的態度還那么堅決，這會怎么又愿意幫她了？

“王爺現在怎么想通了……”

她接過信物。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冷冷說出來一句可憐又好笑的話。

“本王沒法造反，你替本王去造反?！?

造反可沒那么容易，她這么接手信物，無疑是拿到了個燙手山芋，她現在，跟他綁在一起了，如果被慕國君主發現他幫了她，她肯定會被視為威脅。

跟東方弋一樣。

但是，這一路哪有不冒生死就成功的道理，這張令牌，還是少拿出來好，必須小心行事。

“本王在城外有百畝良田，沒有用處，都荒廢了，好好開墾還能繼續種糧食，你拿去用吧?！?

“多謝王爺?！彼Ь吹馈?

“無需謝我，能不能妙用還要看你自己，本王只不過是小小的推波助瀾而已。”

玉衍握緊了令牌，這會……良田和鹽鋪的事情都解決了，出來一趟，沒想到收獲匪淺，墨寶軒的水玉瓷已經風靡慕國，但要是能運至陳國、黎國，收益會更大，還能擴大人脈。

水玉瓷有六家鋪子，鹽鋪再收購三家，之后再開個商行，她要親自去一趟陳國和黎國做生意，鋪子里的伙計已經不夠用了，接下來要招幾個身手好的人，能把水玉瓷安全運送出去，又能保護月兒的安全，誰知道孤南雁什么時候又會派殺手過來……

孤南雁那個慘無人道的家伙，打又打不過，躲又躲不了，不是每次都有人恰巧路過搭救的，她這次，要培養能自保的力量。

來文瑞親王府的目的達到了，眼下還有很多事要做，她就沒有多留。

“王爺既然沒什么事，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她淡淡道，然后行禮，轉身離開。

東方弋杵著胳膊，額頭還搭在手背上，他盯著快要下樓離開的身影，似乎猶豫了很久，才緩緩吐出來幾個字。

“等等，本王還有一個問題。”

玉衍停住了，但沒有轉頭，靜靜聽著他道出的話。

“你說…本王變成這樣，是不是殺的人太多，遭了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