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變后第六天。
大多數人都已斷糧。
人們迫于生存的壓力,漸漸都開始試著修煉,畢竟有了修為,就可以外出獵取靈獸換取生活物資,或也可以去軍隊控制下的礦上的工作。
這一切無不在說明,人們正漸漸的從不適應到適應。
江牧拿到破階果后,剛出花園,便看到以前的鄰居張大爺扛著一把大砍刀龍精虎猛的走了過來。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張大爺應該有65歲了吧,但看現在的架勢,最多不過50多歲的樣子。
“呀,是小牧啊,你賣房后就沒見過你,大爺還擔心你呢,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張大爺看到江牧高興的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張大爺,我好的很,您這是干嘛去了?”江牧笑呵呵的招呼著。
張大爺把手里的大砍刀舞了圈,“還能干嘛,去狩獵了唄,運氣好,抓到一只異種兔子,我這是剛從收購點回來,這不我孫子前兩天說這邊晚上有不明光線冒出,我就順便來看看,小牧你在這里做什么?”
感情當時報紙上報道的那位吃破階果的老人就是自己的鄰居啊。
如果再晚一步,恐怕就要與這枚果子失之交臂了。
“我就是回來看看,房子雖然賣了,但畢竟住了這么多年,怪想念這里的。”
“還算有心,就應該多回來看看,畢竟這里還有這么多街坊鄰居呢。”
“您說的對,張大爺,要不您先忙著,我還點事要辦,先走。”
“去忙吧,現在世道變了,多注意安全。”
張大爺說完便走進小花園翻找起來。
江牧走出好遠才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快步離開。
他很慶幸自己早了一步。
現在城市里有很多空屋子,里面的人大概率是死了。
江牧沿著街道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處城中村,找了一家明顯被廢棄的小院,走了進去。
這里還算僻靜,修煉的時候不會被打擾。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距離夜市開市還需9個小時。
門窗封好,屋內變暗,江牧取出了破階果,一層淡淡的紅韻透出,在這微暗的環境中隱約可見。
江牧盤膝而坐,將功法運行一個大周天后,一口吞下破階果。
果子入口即化,一股異香刺激著江牧的味蕾,果子化作一股暖流,一圈圈的游走他的四肢百骸。
江牧爽的差點叫出來。
……
時間慢慢流走,月亮已高高掛起,江牧如老僧入定般,一直盤坐不動。
“咔”
忽然,一道輕微的響聲自江牧體內傳出。
他猛地睜開眼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躍起。
只見他手一揮。
唐刀出鞘。
接著,他的身影就變得模糊起來,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軌跡。
就在剛剛,江牧的修為毫無意外的提升至五階。
但他現在感覺自己要爆炸。
身體內有股即將要撐爆自己的力量,在他的經脈間橫沖直撞。
他只能通過不斷修煉刀法來施放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影慢了下來。
最終停下。
江牧喘著粗氣,渾身被汗浸透。
此時,他體內的能量已經平衡下來,眼中透著興奮和不解。
興奮的是修為的提升,不解的卻是這股力量的強度。
以他的感受來說,張大爺那老邁的身體絕對承受不了這股力量,難道有疏漏?
機械手表的指針已經指向晚上10點半。
他將身上的濕衣服脫掉,從這家衣柜里翻出一身不太合體的舊衣服穿上。
現在也由不得他計較,因為還有一個半小時,黑市就要開市了。
他除了想見識一下黑市外,還想著盡可能的從黑市找到出城的辦法,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辦個假證。
2個小時后。
江牧已經站在了長平五區第五道口上。
“臥槽……”
站立良久,江牧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哪里是什么黑市,分明就是規模很大的夜市啊。
從第五道口向里面看去。
到處都插著火把,將整條街照的通亮。
道路兩旁都是各種攤位,店鋪也正常開著,道口處還有四五十個黑衣人在巡邏。
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擁擠,火爆程度遠超天地劇變前。
要說唯一跟黑市沾邊的地方,那就是這里的人幾乎都帶著面具。
這么大規模,且明目張膽的黑市,要說背后沒人照著,絕對是笑話。
江牧掃視了一圈,最后,眼睛盯在了一個在小巷子口的陰影處撒尿的人。
“就你了!”
他直接走了過去,一只手搭在那人的脖頸處。
那人竟做不出任何反抗,被江牧輕松的拖進小巷子深處。
三分鐘后,江牧身穿一身還算合體的休閑西裝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面具,手里拿著厚厚一沓有價券。
這就讓江牧很驚喜了,他本來只想找個面具戴戴,卻不想碰上一只肥羊。
只好照單全收。
此時巷子深處,一個光著身子的青年被五花大綁著,還堵著嘴,正嗚嗚的叫著。
……
“我出三百張有價券。”
“我出三百二十張。”
“我三百五十張。”
“……”
江牧從一個競價的攤位前離開,人們正在競爭一枚灰級功法玉牌。
雖然是最低級的功法玉牌,但江牧依然對黑市佩服至極,畢竟現在帶品級的功法都是違禁品,一旦被查到,基本都是重罪。
又轉了幾個攤位,江牧終于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一個不起眼的攤位后,戴著面具的瘦弱青年正坐在那里,攤位上沒有貨物,只有一個大牌子。
“快速辦理身份玉牌,一分鐘填資料,三分拿玉牌,您無須等待,玉牌真實有效。”
江牧將牌子上的內容念了一遍。
青年看向江牧,慢吞吞的問:“辦嗎?”
“怎么保證真實性?”江牧隨口回問。
男子指了指身后的店鋪,店鋪內正坐著一位身穿警察制服的面具男子。
這算是活人廣告嗎?
江牧有些無語,不過他也放了心,在這個軍管時期,并且還有大背景的黑市里,他不認為誰會膽大到假扮警察。
“到底辦不辦?不辦就走,別影響我生意。”男子的聲音明顯帶著不耐煩。
“辦,什么價格?”江牧自不會跟這種小人物計較,他是來解決問題的。
“100張有價券,不二價。”
“這么貴?”
兩張有價券就是一頭2階靈獸,100張就是50頭,真的貴的離譜。
“貴?嘿嘿,不貴,需要找我辦玉牌的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男子輕蔑的看了江牧一眼。
這句話的含義就很大了。
需要通過不正當手段辦理身份玉牌的哪個沒有點問題?恐怕還都是大問題。
“辦吧。”
江牧直接從那沓有價券里抽出一百張付給青年。
青年這時才正看江牧,數了下,然后從攤子下掏出一個冊子,扔給江牧。
“自己選一個吧,選好等三分鐘就好。”
“這是?”江牧翻開,看到冊子里密密麻麻的記錄著一條條的個人信息,根據冊子的厚度,里面的信息恐怕不下數萬條。
“快些選吧,里面都是還沒有上報的死人名單。”
江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