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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后續(xù)下

  • 五銀志異錄
  • 瑾陌闕
  • 2251字
  • 2019-10-12 12:17:56

可一場大雨,她與李尚書的一場相逢,徹底打破了她的平靜,將她那隱在凈影寺下的不甘給扯了出來。

憑什么當(dāng)年那般騙她托付終身之人,最終能家和美滿?憑什么當(dāng)年連伴侶都護(hù)不住之人,如今能高居上位?憑什么她在此孤獨(dú)終老,他能在外如此安逸?

她恨。她嫉妒。莫非這生來就帶著的地位之別便無法跨越嗎?她從未奢求過正位,只求能得一貼心人,伴她終身而已。

縱然在寺廟多年,她那些年在樓中學(xué)得可一點(diǎn)也沒忘。尤其是李尚,她耗盡如此多心血之人,她怎會不知如何方能最為惹其憐惜?

細(xì)雨連連之間,帶著各種心思的她踏入了大雄寶殿。

十年,在凈影寺中的寧靜十年未曾在她面上留下絲毫痕跡,反倒在寺中添了些許遠(yuǎn)離喧囂,不問世事的出塵氣質(zhì)。

她邀他敘舊一番的同時,不忘不著痕跡的透露出她當(dāng)年是為馬生所迫,因馬生人多勢眾,怕連累了李生的前途才隨了他。這些年來,不愿與其虛以為蛇,便自請來著寺中為他們祈禱安康。

李尚許是心疼憐愛,許是有種因她終于在他面前認(rèn)下當(dāng)年拋棄他的錯誤行為的自豪,亦或是其他。總之兩人一來二搭的便勾在一處了。

第二年,李尚便喜得第二子。李夫人在生長子之時便傷了身子,難再有孕。而李尚看長子天資聰穎,也不愁。但這段時間長子逐漸與眾人泯他也看在眼中,卻不敢出聲,只因妻子娘家再次立功,地位又再高一級,曾經(jīng)的門當(dāng)戶對,已是他不如人,連對長子不滿都不敢表現(xiàn),更妄論因子嗣單薄,欲迎新人入府以添丁的要求。

如今能得第二子自是喜不自勝,這便露出了馬腳,此前李夫人一無所知,但派人一查,什么前塵往事都是一清二楚地?cái)[于桌前。

本也沒什么,就當(dāng)丈夫在外養(yǎng)了個小妾,誕下個庶子罷了。可不知該說那李尚氣運(yùn)好,還是說李夫人對神童標(biāo)準(zhǔn)過低。那庶子年紀(jì)小小卻也展現(xiàn)驚人才華,竟險有趕超長子少時之勢!

李夫人心驚了,然李尚卻火上澆油般地向李夫人請求將麗娘迎進(jìn)府中。這可嚇壞了李夫人,入了府,上了族譜,若是老爺再狠心些來個寵妻滅妾,她和兒子又該如何自處?

況她本是娘家的大小姐,決容不得他人看她如此笑話。嫁妝中帶來的侍衛(wèi)總算有所用途。

趁著老爺出城辦公,派人將麗娘幼子拐出以此為誘,將麗娘騙出寺廟,狠心絞殺,拋尸于偏僻水塘。

許是滅了心頭大患,心情舒暢,不過第二年便又誕下一子,便是如今日受驚嚇的幼子。

麗娘本應(yīng)入了那陰曹地府,生前是非功過,自有判定。可偏生她沉尸的水塘距寺廟不遠(yuǎn),黑白無常不便靠近,且……

婆婆說到這,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微皺,眼底竟浮現(xiàn)出些許不可置信。見蘇瑾疑惑望來,只得心虛的將她頭壓下,拍了拍背,敷衍道:“總而言之,便是其運(yùn)道好,不曾按時被收走,而心中又懷著對僅差半步便可入內(nèi)的尚書府的不舍,對李夫人的不甘,嫉恨,種種執(zhí)念,百感交集,讓她歸了李府。

見到李夫人的幼子,便是心生嫉恨,心存報復(fù),方夜夜去吵鬧。新生兒本就較成人機(jī)敏,故夜夜啼哭不止,方有了如今這段。”

蘇瑾臉埋在懷中,她看不到婆婆的表情,婆婆亦看不到她表情。她的面上滿是疑惑。可一想又覺得許是自己無知,不了解那神鬼論,也不便提出。

見婆婆講述完,便將頭伸了出來望著婆婆,只得選出一個最為合理的疑惑問道:“婆婆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婆婆一愣,拍了拍她臉頰,笑道:“瑾哥兒日后少不得隨洛哥兒見這些事情,總不得次次都讓人將你抬回來吧?”

蘇瑾一塞,眉眼低垂,不敢看婆婆神情。她如今只是來尋求一時庇護(hù),假以時日她必定會為蘇家翻案!日后怎會長隨他們奔波?不過……洛哥兒是誰?

很快,她便有了答案。

一番長話將昨夜的謎底揭開,已是烈焰當(dāng)頭,正午時分。婆婆將她好好收拾了一下,將她昨夜的衣衫全都丟棄,總算倒騰出來了個俊秀小公子。

蘇瑾對著銅鏡滿意地拍了拍自己臉頰,任由著婆婆為他整理衣衫后,便扶著婆婆前往大堂。

五銀鋪是按著前店后舍來建造的。此時前店已關(guān)上大門,五銀鋪只在夜晚開鋪迎客,甚是怪異。

可對于蘇瑾來說,她連鋪中眾人皆通鬼神,都能接受,更別說這小小的怪異之處了。

除去了前店,后舍不大。幾個廂房外,便是中間的大堂,和小小后院。不過一會兩人便到了前堂。

前堂大桌上,掌柜一身白衣在兩旁的黑色勁衣的對比之下很是顯眼。婆婆遙遙便喚道:“洛哥兒!”

蘇瑾見到蕭洛那前來迎接的步子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語氣稍帶無奈道:“師姑,我已經(jīng)長大了。”

師姑?蘇瑾斂眉,沒想到婆婆竟是如此身份,挽著婆婆的手臂不禁緊了緊。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此時云淡風(fēng)輕的蕭洛,又看了一眼滿臉和藹的婆婆,心中不禁對那個與這二人關(guān)系密切的師父產(chǎn)生好奇。

婆婆白了他一眼:“長大了就不是我的洛哥兒了?”

蕭洛無奈,也不再做無謂掙扎。

蘇瑾推了推婆婆手臂,提醒道:“婆婆,先用膳吧!”

“好。”婆婆低頭應(yīng)了聲,鼻尖嗅到了香味,拍了拍蘇瑾手道:“看來今日是有雞湯啊。瑾哥兒待會可要好好喝喝,補(bǔ)補(bǔ)身子。”

蘇瑾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

蕭洛便墜在其后,緩緩跟著,不發(fā)一言。

婆婆似是想到什么,轉(zhuǎn)頭不滿地瞪了蕭洛一眼:“洛哥兒,你也是,明知瑾哥兒第一次見這些,也不知多提醒些。”

蕭洛對無故燃到自己身上的戰(zhàn)火,尚且還未反應(yīng)過來。蘇瑾連忙解釋道:“不怪掌柜,是我自己好奇,伸出頭去看的。”

確實(shí),昨夜掌柜本也止步了,是她自己要伸頭出去的,而且她如今可在人家的屋檐下,還是不要惹麻煩比較好。

“呔!”婆婆對她包庇蕭洛些許不滿,白了她一眼吐槽道:“這胳膊肘拐的……”。

三人在飯桌上落座后,蘇瑾認(rèn)出了那倆黑色勁裝是溯流溯影。不知為何他們家奴仆亦可同桌而食。她卻按耐住自己沒有問。

她對這五銀鋪的問題都快掰著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卻也不敢問,只得揣在心里,慢慢觀察,或等待時機(jī)伺機(jī)而動。

而如今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她要留在五銀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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