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晰樂又幫李學郯換了水,便站起身活動活動,在屋外隨便走著,無意中發現東樺閣的南墻邊有個木門,晰樂好奇的走過去。推開那扇門。眼前的景象讓晰樂不敢相信的愣在原地。
滿院的茉莉花和荷塘,晚風中荷花荷葉搖曳著,茉莉花的香氣也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撲面而來。這些都不是關鍵,最最關鍵的是那條長廊。
整個長廊上掛滿了紙鳶,有展翅飛翔的,有站在樹枝上的,也有相互嬉戲的,千姿百態,紙鳶下面掛著風鈴,一陣風來,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長廊的柱子上刻著荷花風景,還有詩詞在上面。
這個院子里都是晰樂喜歡的景象,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想這是不是李學郯為她準備的。
她看著眼前的風景,眼眶濕潤,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日,便是同時看中這個紙鳶,晰樂伸手又撥弄了一下紙鳶,紙鳶上的風鈴立馬發出空靈的聲響。難怪自己迷迷糊糊中有聽見風鈴聲,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喜歡嗎?”李學郯身穿一件墨色長袍,頭發散在背后,微風吹著他發絲飛舞,站在長廊的盡頭看著晰樂問道。原來剛剛李學郯醒來發現不見晰樂身影,便起身出來找晰樂。
晰樂回頭看見李學郯,眼眶滿含淚水笑著連連點頭道:“喜歡。”
李學郯走到晰樂身邊,將她攬入懷中,擦了擦掛在臉上的淚水,下巴輕輕抵在晰樂的頭發上溫柔的說道:“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其實我是知道你是女子的。”晰樂的頭頂傳來他輕聲的笑意,也將自己的手環在李學郯腰上,他的懷抱給她一種溫暖又踏實的感覺,
“當你說你姓關,而整個陳國,姓關,氣質不凡的女子,便只有我將要迎娶的太子妃關晰樂。但是你說自己叫楓羽,那時的我突然覺得失望。”
“但是在成親那時,你掀開自己的蓋頭看到的是你,我真覺得老天爺在和自己開玩笑。”李學郯突然嘆氣道。
“不過慶幸,現在的你在我身邊,在我懷中。”他又欣慰的笑著說。
“既然這般慶幸,為何當初又那樣冷冰冰的對我?”懷中的晰樂還是將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有我的苦衷。”李學郯說道。此時此刻的他還是不敢告訴晰樂,他怕自己愛上他,怕到最后自己實施那個計劃的不知道怎么面對她。
“對了,你怎么跑出來?時辰到了嗎?御醫說了時辰必須足夠的,不然會留下后遺癥的。”晰樂突然從李學郯懷中抬起頭問道。
“到了,到了。”李學郯笑著在晰樂的額頭親了一下,羞的她連忙將頭埋在李學郯懷中。
晰樂若有所思的抬著頭看著李學郯說道:“那這么說,是你先動心的對不對?”。
李學郯抱著晰樂說道:“嗯...這么說也是可以的。”
“那到底是什么時候呢?”,“這個不能告訴你了,你自己猜吧。”,晰樂軟磨硬泡都還是沒有問出到底是什么動的心。
晚風中,李學郯和晰樂相擁在長廊下,廊下的風鈴,滿院的茉莉花,荷花,這一刻是多么美好的畫面,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此時的西澗苑中,魏明善將手中的金鑲邊團扇,使勁的呼呼扇著,好像自己要七竅冒煙一樣。又突然將扇子狠狠的拍在桌上。
“賤人,真是賤人。”魏明善惡狠狠的咬著牙說道。
原來剛才環絮收到消息,晰樂從外面匆匆回來,只回北園簡單梳洗沐浴了一下,便去了東樺閣已經有三天沒有出來了。當然消息是阿桃傳出的。
“一個小小尚書之女,我本不想對她下手的,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主子,還有一件事就是聽說太子殿下好像中毒,這幾日都在東樺閣療傷。”一邊環絮將扇子拿起,輕輕的給魏明善扇著。
“什么?中毒?嚴重嗎?我怎么不知道?”魏明善驚訝的問道。
“太子殿下好像讓韓大人將消息封鎖了。”
“也對,若是太子表哥中毒的事情被傳出去,定會引起朝廷大臣的議論,到那時可就麻煩了。”聽環絮說消息已經封鎖,她便松了一口氣。
“環絮,準備一下我要去看看太子表哥。”魏明善忽然站起身來對身邊的環絮說道。
“是。”環絮簡單的為魏明善梳理了一下,重新補了補妝容,便和魏明善去了東樺閣。
“殿下,魏良娣來了。”管家的通傳聲在門外響起。
“進來。”里面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
推門進入,魏明善四下打量了一看并未看到晰樂的身影,心下疑惑。
“殿下,聽說您這幾日身體不適,臣妾特意給您燉了些參湯。”,她笑嘻嘻的將手中的湯放在書案上,魏明善不敢提李學郯中毒之事,畢竟消息是封鎖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肯定會以為自己安插了眼線在府中。
“放下吧。”李學郯頭也沒抬的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
“殿下,臣妾聽聞姐姐好像在此啊,怎不見她呢?”
“本宮讓她回去了。”還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哦,呵呵,是這樣啊。”魏明善竊笑道。居然沒有讓她在次留宿,證明自己也是有希望的。
“那殿下可.......”她還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被李學郯打斷。
“魏良娣,本宮還要處理政務,沒事你便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魏明善被突如其來的話說的愣住了,雖然不舍離開,但是李學郯已經下了逐客令,也只能悻悻離開了。
“殿下,可要注意休息,不可太過操勞了。”臨走時,她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這世上本就沒有密不透風的墻,第二日的早朝之上,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