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此刻繁華的立南市比以往都要安靜的許多,仿佛一直潛在的兇獸,靜靜蟄伏著,等待某一個時機,準備隨時蘇醒,去獵食那些在夜間出動的小動物。
落座在立南市中心的市局,此時燈火通明的融入這一片安靜的夜色中。
外面不少的記者都撤了,除了還有些各別的,不死心的蹲守在市局門外,等待能得到一個獨家的消息。
王澤等人帶著外出搜索樂正緣的人繞了道回了市局,當然,王澤本人還是不太愿意面對現在坐在市局局長辦公室的那個人。
從自己一通電話過去,到半小時后樂正齊匆匆忙忙的趕到市局,市局人連同劉局都慌慌張張的出來迎接這位大亨。
估摸著樂正齊突然空降出現市局這件事,明天又得上新聞頭條,市局這回一次有一次的登上頭條也是多虧了羊組織,以及這位空降的大亨。
王澤拖著疲憊的身體,卻依然邁著自己穩健的看不出什么的步伐,踏進了一支隊的門,后又被人通知進了劉局辦公室,一天進兩次。
也算是幸福了!
陳列整齊的辦公室里,一名西裝革履,頭發有些凌亂但依舊不影響其英俊帥氣的男人,長腿交疊,雙手放在大腿上,。單看這張臉是絕對不看出來這男人已經年近半百了,樂正齊坐在劉局的對面。
兩人沉默相對,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年紀大了,坐著等著等著,就坐著睡著了呢!
劉局見王澤敲門,便直接讓他進了。
“劉局。”王澤面色沉重的道了一聲,下面的這句話是王澤對不想當著樂正齊的面說出來的“人沒有找到。”
出乎意料的是,在王澤印象中,那個三天兩頭打電話找自己問自己兒子的事的“兒控”居然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暴躁。
相反,還是很平靜。
于是,王澤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樂正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不過樂正齊英俊的看不出多少被歲月留下痕跡的俊臉,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定定得看著在自己面前的顯示器背面。
“有什么線索嗎?”劉局問道。
王澤收回目光,說:“能找到的線索都斷了,這才叫人先回來休息的。”
劉局點了點頭,對于這個結果沒有絲毫的意外,轉而,有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說道。
“你怎么想?”
樂正齊沉默了片刻,深深呼出一口氣,才道“想不出什么。”
見這兩人說完這一段對話,就開始沉默,王澤才忍不住說出自己之前和林暮一塊想到的想法
“劉局,我們之前就有樂正緣提供的一些羊組織殺人特點,前幾個都已經證實。如今人數已經達到了十個人,接下來就是第十一個人的作案,而樂正緣的母親,就是第十一起案件,所以這第十一個人就是樂正緣的仇人。”王澤看說這些的時候,看了一眼樂正齊,見他沒什么異樣,才繼續說的“我覺得,樂正緣應該是去找這第十一個人了。而且,樂正緣應該也通過馮麗的傳話,得到了羊組織的邀請,我們的人查到了樂正緣自己出門后坐上了一輛黑車。
如果有什么能讓樂正緣自己坐上去的,應該就是這件事了。而且,樂正緣還一度被羊組織的人在作為見證者對待,我覺得,樂正緣現在應該是很……”
王澤的“危險”倆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劉局打斷了。
“王澤。”劉局的胖臉嚴肅的看著他“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會接受,但是這件事他爸都接受了,也容不得你不接受了。”
王澤閉了嘴,疑惑的看著劉局,等待他的下文。
“這件事,我跟你說過之后,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這是出于對你二三十年的信任。”劉局看著王澤“我們市局這邊可以說,已經很亂了,警方的活動都會被羊組織知道,所以我不希望你將今天晚上的話告訴任何人,包括你信任的人,都不行。”
“你也不想樂正緣那小兔崽子出事吧?”
“劉局……”王澤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平常只要不是有別的領導在,或者重要事情的時候,劉局和他的關系都像是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好哥們一樣,很少再這樣私底下對他這么嚴肅。
然而,這樣的嚴肅過程,幾乎維持了不到三秒,就被在場的了另一個人給破壞了。
“注意你的言辭,老劉。”樂正齊一臉不滿的,屈指敲了敲實木質的桌面,皺著眉,十分不爽“誰允許你這么叫我兒子了!?”
王澤:“……”
真不愧是兩父子,壞氣氛的功夫幾乎是遺傳。
“得得得……”劉局無奈的舉手做投降狀“就你兒子寶貴,就你兒子最聽話!”
然后轉臉繼續嚴肅的對王澤說話“這事,你能做到吧?”
王澤點點頭,擔憂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劉局嘆了口氣,說道“昨天網上,樂正緣大半夜的上我家敲門,那時候我妻子還在,這孩子說是來蹭飯。”
“我兒子沒那么窮。”樂正齊語氣平板的插進來一句。
王澤:“……”
劉局已經做好了,之后無論他說什么,都不停下的準備了。
“把我妻子支開之后,我和他在書房里,聊起了天。他是這樣說的:你想讓羊組織消失嗎?”
聽到這里,王澤心下一凝,反復心梗發作一般,連同自己的血液都一塊凝固在血管里。
心臟的作用好像是失靈了一般,有那么一瞬間,王澤甚至感覺到了自己呼吸都停下了。
一時間,背后一層冷汗。
“他到底,要干什么?”王澤直視著劉局的眼睛。
因為他很害怕,樂正緣那天晚上,對劉局說的話,再次從來劉局嘴里用嚴肅的語氣轉述出來。
會是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
畢竟他們這些大人無能為力,要一個未成年去冒這個風險。
“放心,你所想到的,是一部分。”劉局直視這王澤的眼睛,知道自己多年的兄弟心里在擔心些什么。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王澤臉色頓時慘白。
“但是他說了:我就是羊組織的其中一員,代號:十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