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緣回去后,確實要做點別的事,大晚上到自己租的房子那邊的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了。
一進屋,先去洗了個澡。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進臥室,打開電腦。電腦桌面很普通,不像那些整天沉迷游戲無法自拔的少年,桌面全是游戲人物什么的。
桌面一打開就是十分普通的,原式風格,沒換過。
打開一個軟件,里面全是名師課堂,選擇了高三的課程,再選擇一個樂正緣需要的講過視屏,戴上耳機。
字正腔圓的名師講課,讓樂正緣腦子清醒了些。
他一只手拿起鼠標點了暫停,再拿起一旁充電的手機,打開微信,點開秦寧發來的監控視屏。
那一處地方從19:22開始進入監控被破壞的地方,前面的兩個人人影便是高喬和李志新,后面便是王妙和她的男友,緊張的更在后面,可以看出來王妙當時很害怕,整個人都縮在男友的懷里,男友也一個勁在安慰著她。
但從男友嘴角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來,他很是享受。
再從19:30最先,是驚慌失措的王妙拉著男友沖出來,隨后便是嚇壞了的李志興,悶頭沖出去。
看到這里,樂正緣不禁皺了皺眉,他再次倒退回到19:22這個時間段,放大。十分清楚的可以看到,那個時候王妙身上帶了一個白色布帆包,里面好像放了什么東西,鼓喃喃的。
在看到19:29這個時候,王妙身上的這個布帆包已經癟下去了。
樂正緣一只手抵在鼻子下方,皺著眉,不久后勾唇笑了笑。
心中暗道一聲:其中一個從犯找到了!
那么……
樂正緣一只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手機屏上,因驚嚇過度而變得有些扭曲的,李志興的臉。
以及目光鎖定王妙的這位不知名,好像是整個時間當中唯一不知情的,最潔白的人,王妙的男友。
樂正緣退出微信界面,打開聯系人,撥出了王澤的電話。
“喂?”里面的說話的人的聲音有些含糊,看樣子是在吃宵夜。
樂正緣剛一想開口,王澤就打斷了他的話頭。
“等,你先別著急,我們調了小區的監控,發現兇手是背著張遇行離開的。已經鎖定了兇手離開時開的車了,根據車牌我們鎖定了兇手是誰了。
他叫閆旬,曾經半年前出過一次意外,就是他的那個五歲大的小兒子,被高喬家養的狗,其實就是小孩和她家的狗玩,玩著玩著一人一狗跑到馬路中央去了,被大貨車給碾死了。不過當時狗還活著,交警調了當時路段的監控,發現了這一幕,火車司機是跑不了了,坐了牢沒多久就行刑了。
當時閆旬兒子沒了,老婆一氣之下也走了,離婚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閆旬一直記著高喬的那次仇,或許也覺得,害他兒子的人除了那個火車司機以外,這個高喬也應該去死,所以才下來死手。”
王澤咽下了一口飯“你想說什么?”
樂正緣回了回神“哦,是這樣的人,我猜測到另外兩名從犯是誰了,其中的一個人,應該是王妙,另外的一個人或許是李志興,也或許是王妙的那個男友。不過,我更傾向是李志興。”
“為什么這么覺得,是高喬的男友不應該可能性要小一些嗎?”
“你覺得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高喬在一起嗎?”樂正緣反問。
王澤沉默了一會,似乎實在思索。
“你說說看。”
“我覺得,他并不是想要和高喬在一起。他會和高喬在一起,恐怕還多虧了王妙這個好閨蜜在旁指導。老王你想想,高喬死了,受益最大的人是誰?”
不等王澤回答,樂正緣就自答了。
“是王妙,競爭對手死了,在哪個公司里,王妙會被受到重用。當然,至于李志興,你可以理解為他不過就是一個趨勢的爬蟲。
也有可能在一開始,李志興接近高喬的時候就是受了王妙的指使,所以我更覺得李志興更像是另一個從犯。
他不需要做什么,聯系閆旬的事,王妙會做好,他只需要在哪個時候幫助閆旬把尸體掛起來就好了。”
隨后,樂正緣又在監控視屏哪里截圖過去,并圈好時間點和王妙的那個可疑的布帆包,發給了王澤。
“你看看這個,不過就是一段小小的下坡路,你覺得會花上七分鐘這么長的時間嗎?”
“只不過……”樂正緣想了一會“這個張遇行,難道就沒查出來他和高喬有什么仇嗎?”
“沒有。”王澤說道“不過,現在有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因為爭執,似乎閆旬意外將張遇行弄傷了,現在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哦。”樂正緣回答的很淡漠,就好像,王澤只是再告訴他,他今天吃的外賣是什么一樣。
對于他這樣的,王澤已經習慣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現在就有一個人,血淋淋的死在他面前,他連眼皮子都不會掀一下。
可能是那長達五年的心理治療讓他少了一些對與死人的恐懼。
“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王澤剛說完這一句話,樂正緣就比他快一步的掛了電話。
這就有氣人了,好像在比誰手速快一樣。
王澤暗自不爽了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就又有一個人電話打來了,這一個電話倒是讓王澤心情一下子好很多了。
“王隊,閆旬抓到了。不過……”對方停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不過,張遇行人已經涼了。”
王澤心中一緊,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聲線凌厲的道“好,現在把人壓回市局審訊室,另外,把王妙和李志興也帶過去,這兩個人也需要審。”
“是。”
說完,掛斷。王澤三兩下搞定飯,招呼了一聲“沒吃完的去車上吃,現在回市局。”
市局,詢問室里。
一路上,王澤已經簡明的把樂正緣說的那些告訴了林暮。
所以面對王妙,林暮多多少少的都想好了說詞。
“那個……是抓到兇手了嗎?”王妙怯怯的問道,能看出來,她確實實在緊張,不過,是在害怕兇手已經被抓住了的害怕。
“已經抓到了,那個人叫閆旬,你認識嗎?”林暮平淡的問道。
這么緊繃的氣氛,林暮這么說出來這么一句話就好像再聊家常一樣。
王妙呵呵幾聲,沒有回答。
因為她也不確定,閆旬究竟有沒有把她供出來,現在還不是急著回答的時候。
“還是來聊聊案發當時吧!”林暮去給王妙到了一杯水,氣定神怡的回到王妙的對面。
這讓王妙更有些拿不準面前的這個警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個工作人員,為什么只追著你嚇唬?”林暮問道。
“這個……我那知道呀……”王妙下意識握緊了一次性杯子,低下頭不去看林暮的臉。
“真的不知道嗎?”林暮敲了敲耳朵上的耳麥“那邊的審訊正在進行,是等著閆旬說出來,還是你自己承認,念在你及時悔改,態度端正,說不定法院給你的刑量會有所減輕。
而且,據我所知,你在公司里的職位不低吧?你就這么想自斷前程?你要知道,從犯是判不了幾年,畢竟你沒有殺人,把事實的經過都講出來。
出獄后,說不定你還是可以繼續做你的白領。”
不過林暮就是沒有說過,她做過計謀殺人的事,設計殺死自己的競爭者,這樣的人就算以后出獄了,也不會有公司想要收納她了。
王妙要緊了下嘴唇,一次性杯子已經被捏的嚴重形了,里面的水也溢出來了,撒了一桌子。
林暮立馬趁熱打鐵“你現在還年輕,就算你現在的這個工作沒了,還可以找另一份工作。”
林暮這句話說完之后,一直低著頭的王妙冷笑了一聲。
“呵!你說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