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寒酈不由得緊緊攬住他,沉默地與他共同分擔(dān)。
一連數(shù)日,趙繁不時遣人送來些新鮮水果,甚至是外地運來的罕見蘭花。
蘇憶梛經(jīng)過這般細(xì)致的調(diào)理,身體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許是在房間呆的久了,她便讓顏雪搬來藤椅徑自坐在廊下看云看風(fēng)景。
此園偏僻,多日來蘇憶梛只見婢女和大夫入園,倒未曾見其他人。
訾城地處南穆最南邊,物產(chǎn)富饒氣候適宜。趙家是當(dāng)?shù)赜忻拇笊藤Z,也是這些年朝廷極力拉攏的對象之一。
趙繁則是當(dāng)今趙家掌門人趙翼和的獨子,這趙翼和妻妾成群,可惜祖上無德連生十三女,膝下竟只這一個兒子。偏生這獨子揮霍浪蕩,如今趙翼和年歲漸長,也只能認(rèn)命。
今日陽光格外明媚,蘇憶梛便讓顏雪研磨,悠閑地在園子里作畫。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不料趙繁竟來了。
蘇憶梛倒是神色淡然,顏雪忙慌里慌張地退去。
只見趙繁雙眸墨黑,異常溫柔地凝睇著她。兩個人就這樣靜默地相視無言,一時誰也沒開口。
一幅畫很快作好,蘇憶梛也沒什么興致了。她起身準(zhǔn)備告辭,不成想趙繁卻笑著走近她。
“蘇小姐,好久不見。”
蘇憶梛勉強擠出絲笑,垂眸道:“多謝趙公子這段時間的照顧,蘇憶梛感激不盡。”
“蘇小姐,我們之間不必這般客氣。”
眼見他滿帶笑意,蘇憶梛不由得問出心底疑惑。
“怎么懿州大火,你的轎子來的這么及時?”
“說來你或許不信,但確實如此。你知我傾心于你,這毋庸置疑。”
好一番情真意切,聽得蘇憶梛不由得臉頰發(fā)燙,雙眸緊縮望向他。
趙繁自顧自地說下去,“那日我負(fù)氣離開,但始終放心不下你。臨走前留有人手,一旦你遇到任何危險,他們必須立刻帶你回訾城。”
聞言,蘇憶梛不禁有些動觸。趙繁對她始終是極好的,盡管她對他向來看不慣,可是他對她卻是始終如一。
“原來如此,謝謝你。”
蘇憶梛聲音越來越小,抿著唇不敢直視他直白熱烈的目光。
趙繁倒也沒再說什么,向她討要了那幅畫就離開了。
數(shù)日星夜兼程,一路累死數(shù)匹快馬。等顧涼易趕到懿州時,盜賊已去,城中是破敗不堪。
雖然皇上數(shù)月前即派人平復(fù),但損失還是非常慘重。眼見往日喧鬧繁華的大街,如今鮮有人跡。顧涼易不由得徹骨心寒,等走到蘇家時,只見破門半掩,院內(nèi)荒草凄凄,故人早已不知何去。
“丞相大人節(jié)哀,我們找了許久并未發(fā)現(xiàn)蘇家小姐的骸骨。”郡守大人不免同情地勸慰道。
顧涼易神色未變,異常平靜地點了點頭。
隨即,他帶領(lǐng)人四處認(rèn)真勘察,多地走訪,還不時上報朝廷請求支援。
懿州盜賊問題尚未解決,西戎卻又開始蠢蠢欲動。最終因南穆拒絕開設(shè)榷場,雙方還是打了一仗。
沈瀾以逸待勞,果然守住了西戎的進(jìn)攻。可隨著糧草漸缺,西戎精銳騎兵不斷補給,局勢開始有所變化。
西戎原本打算一個月速戰(zhàn)速決,如今竟已不知不覺中耗了三個月。
寒祁每每收到沈瀾的修書,不免有些心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