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穿越

對面沉默許久，那個靈魂有些委屈的開口。

“你是誰？你怎么可能有這個能力？是人是鬼？”

“你說呢？”

自己招來的東西，心里沒有點逼數(shù)嗎？

顧辭漫不經(jīng)心的說，手還剝著指甲摩擦著拇指。

“我錯了，我錯了，我……”

果然從心是每個弱小的優(yōu)良品德。

靈魂體沒想到顧辭那么厲害，有些嗚咽的說不出話來，抽抽搭搭地看的讓人覺得，極為委屈。

其實她說出來那些話只不過是嚇嚇人的，如果自己有這種本事的話早就穿回去了還在這里跟她扯什么皮子。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自己弄到這兒來的，要她知道絕對不會放過這玩意兒。

看著哭戚戚的靈魂，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嘴快，這娃一看心思就單純只不過是有些缺心眼，倒也不是什么大惡之人。

“好啦，別哭了，我放過你了，我不會把你囚起來。

但你要說出來。你為什么會寧愿舍了性命也要獻祭？

或者說你要我用你的身體做什么？”

顧辭顯然而是把語調(diào)放輕了，帶著一點哄勸的意味。

“我想要，不受人欺負。眾人矚目的焦點。”

靈魂體啜泣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顧辭望了眼天花板，還有那盞璀璨的玻璃燈，自己這是到了哪個犄角旮旯，是自己邊疆待的時間太多了腦子被那風(fēng)吹糊涂，怎么就跟不上這娃的節(jié)奏呢？

“因為這個原因你選擇去死。”

顧辭顯然有些詫異，還有些尷尬，摸了摸靈魂的頭表示安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說實話她不怎么會說話，所以一直都是比較直，這次自然不意外：

“你這意思是被區(qū)別對待了？其實你既然承受不住壓力那就告訴你爸媽，畢竟是自家親生的閨女。”

靈魂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顧辭，顧辭扯了扯嘴角。

“或者說他們不關(guān)心你，他們知道你受欺負？”

靈魂一下子眼睛就紅了，她明白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是就是得不到她們的喜歡，自從母親去世之后，父親就再也沒有管過自己。

甚至每次看自己的時候，都有那種屈辱根植在眼神深處，她雖然學(xué)習(xí)不是特別好，也不是特別聰明，但到底不是個傻的。

“對，他們根本不管我，我第一次被人家欺負的時候。

父親因為他們背后的勢力，反而又讓我給他們道歉。他們覺得我沒有人撐腰，便越發(fā)的欺負我。”

顧辭也是有些同情的，畢竟攤上這種家庭是一種不幸。

“那你自己呢？你不敢去反抗是嗎？”

顧辭說的含蓄，其實意思其實她們都明白。

靈魂看向遠處，神情有些悲戚，有些諷刺的笑了笑。

“我怎么去反抗？我一個女孩子被這么對待，被同學(xué)欺負，被父母厭惡，老師的嘲諷。

我曾經(jīng)拼命的想要學(xué)習(xí)，可是我就是學(xué)不進去，我有什么辦法，我天生就不是這塊料，再加上我那個姐姐的襯托，就顯得我更加的傻和蠢！”

“也許我就壓根兒不應(yīng)該生在這世上！”

顧辭咬了咬嘴唇，她也不知道怎么勸這個女孩子，其實遇到這種事情她并不是當(dāng)事人，也不會明白當(dāng)時那種絕望的感受。

所謂的上帝公平只不過是對自己恐懼的掩飾罷了。

只有少數(shù)人是堅強的，大部分人都是懦弱的，每個人都有心中那一塊難以觸及的傷疤。

其實顧辭跟這小丫頭一樣，說到底她也是一個被人嫌棄的人，小小年紀就被人罵作妖星，只不過是因為那個無須有的傳言。

但她從小就認定一點，要想不被人欺負就得自己更狠一點，讓自己超越他們，要他們不得不即便不情愿也得屈服。

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因為妖星那件事才上的山，其實也不盡然，自己當(dāng)初上山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孟余子說的一句話。

……

顧辭嘆了一口氣，看著這個丫頭的絕望有些無可奈何，說到底自己無論多少厲害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這種秘法是有時限，也就是說這個小丫頭馬上就要入輪回了，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我知道你的孤獨，我也體會過，我也承受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資格說我能理解你，但你要知道一切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你終究是放棄了你自己這一點無法改變，但你記住人的生命中總是有美好存在的，每當(dāng)遇到這種事情多想想美好的事情，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顧辭覺得這真的好諷刺，如果自己當(dāng)初不選擇跟著孟余子，自己現(xiàn)在也不會比這丫頭好多少，甚至更慘。

因為自己是個不死人阿！是個妖怪！

“我告訴你個秘密，我挺羨慕你的，起碼你三歲之前過的是我一直想要過的生活。”

“羨慕我？”

靈魂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顧辭微微地笑了笑點頭。

“世人皆說父親疼愛我，疼到骨子里的愛我，但誰又知道事實的真相？我也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

“你這么厲害你會被人欺負嗎？”

“不會嗎，每個人都是從深入骨子里的脆弱中堅強的爬出來，所謂的厲害，只不過是脆弱繭中的一層殼罷了。”

反正魂靈到了陰界是要喝孟婆湯的，忘卻塵世一切記憶，重新開始。

“我明白了，我爭取下一世像你一樣把脆弱藏在骨子里。”

“別了吧，像么又有什么好的。希望你下一世被人寵著，不再會有脆弱，驕傲又倔強，隨心所欲，任意妄為。”

顧辭摸了摸著丫頭的臉，嘆口氣。

“那你的第二愿望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當(dāng)聽到顧辭的這句話的時候，靈魂體心情明顯的好了許多。

“如果我想要那些欺負我、看不起我、看不上我的人看到我們更優(yōu)秀，看到我的閃光點。”

顧辭表示自己理解。

“我可以用你的身體做到萬眾矚目，但我不會用你的名字。因為萬眾矚目的并不是你，但你只是單純的見證者。

你能接受嗎？”

顧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溫度，但最后的上翹顯出一絲魅惑。

靈魂點點頭顯然已經(jīng)極為滿意。

“自然是可以的，謝謝你！我這么對你，我之前還怎么對你，我……”

顧辭覺得這丫頭還挺可愛，只腦子不怎么好使。

“那最后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靈魂體顯然一楞，既然接受了記憶，那應(yīng)該是知道的呀。

但是她還是說了一遍。這一遍說的鄭重其事。

“我叫顧蓁蓁，其葉蓁蓁的蓁”

“好，我記住了，你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