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風和蝶寂二人結識于凌煙閣,蝶寂當時是審判域最出色的舞姬,而孤風則為一位游歷四方的琴師。在蝶寂的一次演出上,孤風認識到了蝶寂。孤風在審判域內也算得上是個有名的人,為人豪爽,廣交朋友。且長相俊美無雙,性格儒雅。當時蝶寂舞的正是凌波飛雁,孤風登上直接就登上舞臺,在凌煙閣內所有達官貴人詫異的目光中演奏了一曲其自創的“煙雨朦朧”。
一人彈琴,一人跳舞,居然產生了和睦之感。蝶寂也因此認識了孤風。當時審判域的一位王爺對蝶寂垂涎已久,想要將其納入后宮。然而孤風早已傾心于蝶寂。
在蝶寂的一次演出中,這位王爺指使下人欲要強行帶走蝶寂。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因為這個王爺在審判域里面的實權很大,得罪了他就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審判域。當時正彈奏琴曲的孤風不顧自身安危為蝶寂挺身而出。孤風在審判域內的影響很大,最終逼得王爺只能就此作罷。
而孤風也借此向蝶寂吐露了心聲,從而引發了兩人的一段感情糾纏??墒窃趯徟杏虻米锪送鯛數娜藦膩矶济从泻孟聢?,在孤風的一次外出中,被王爺的手下所擒。用他作為籌碼逼迫蝶寂服從王爺,雖然王爺并沒有強迫蝶寂,但是蝶寂無法見死不救,在一個大雨滂沱的雨天,帶著孤風送給她的匕首。跟著前來迎接的侍從,去了王府。
當孤風得知蝶寂來到了王府,奮起反抗,他現在王府的庭院中,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里面溫馨的燈光,以及正翩翩起舞的絕美人影。四周是無數個向他撲上來的侍從,一人一劍,大戰整個王府所有的侍從。孤風畢竟不是以武為生之人,只能輕微地懂得武術,在眾多侍從的圍剿下,早已傷痕累累,身受重傷。此時殿外雨聲和廝殺聲交雜在一起,成為殿內蝶寂舞蹈的最美奏樂。
這樣詭異的舞蹈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蝶寂的舞蹈停了,雙目冷漠地掃了宮殿內部一眼,轉身離去??諘绲膶m殿里面,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倒在地上的王爺,已經沒有了生息。孤風憑借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意志力,硬是拼殺了最后一人。這個時候的孤風,身上已經找不出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潔白的長袍被鮮血染紅,倚靠著墻壁,一瘸一拐地走向宮殿。孤風進去,蝶寂出來,二人相見。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后來,王爺的死,引起了大軍的追殺,孤風和蝶寂一路亡命天涯。途中幾經生死,孤風都是義不容辭地護在蝶寂身前,蝶寂冰冷的心一點一點地被孤風火熱地態度融化。而后漸漸愛上了孤風。
在一個雨過天晴的日子里,兩人被追殺的大軍逼到了一座懸崖邊上。蝶寂望著后方黑壓壓一片的士兵,不禁回憶起那一夜的場景:
雨夜,王爺府邸。
蝶寂撐著一把傘,輕輕走近。那傘面上,描繪著幾株傲骨的寒梅。孤風起身,轉向她。這時,一隊黑甲衛兵沖了進來。孤風深情地望著蝶寂,身上的傷不斷涌出鮮血,但是他的身體怡然不動:“看來,這些衛兵已經發現他們的王爺被殺了。蝶寂,我們走吧?!?
蝶寂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進入這扇大門的時候,就沒想過再出去。這個世界已經太骯臟了,離開,也并不是不好?!?
孤風伸出手,握住蝶寂撐著雨傘的冰涼小手,說道:“蝶寂,這個世界并不全都是你所看到的那樣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蝶寂沒有去掙脫孤風的手,抬起眸子直視著孤風,似是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離開?我們能去哪里?這個王爺是審判域的親王,位高權重,審判域所有人的生死都由他一人說了算。我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這個天底下或許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這片天下并不是只有審判域,還有七大國度。我們的生死,還由不得他們來決定。”孤風手掌握得很緊,蝶寂可以感覺到孤風手上的力量。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蝶寂,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天涯海角,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尋找嗎?”
“你,真的這么相信?”
孤風將眼眸轉向從傘上滴落下的雨水,說道:“我相信,在這片暴雨的后面,會有美麗的彩虹?!?
……
“看來,這里應該就是我們逃亡的盡頭了。孤風,他們到底,都不肯放過我們?!钡琶理粗嫔渚墓嘛L,輕聲說道。
孤風撫摸著蝶寂被風吹散的長發,笑問道:“怎么樣?你后悔了嗎?”
說話間,一只白色的小鳥低低飛過。在兩人的上空盤旋,似乎不愿離去。蝶寂伸出皓腕,白色小鳥便停落在其上面:“寒霜鳥,翅膀被水汽淋濕后飛翔會很費力,現在,我們的際遇,也差不多相同呢?!?
“蝶寂,有句話,我一直想親口告訴你。我……”
“你別說了,我全部都已經知道了?!?
“那你……能夠同意嗎?”
“孤風,既然你聽說過我的過去,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曾經立下過的誓言。”
“我不會去在意任何世俗的牽絆,我所希望的,就是能夠,陪你走到生命的盡頭。”
蝶寂眼中含淚,一閉眼,點點晶瑩隨風飄落,盈盈動人。從未有一刻,她美得這樣溫柔。孤風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蝶寂把目光轉向遠處的天空。
“孤風,你看那里——”
孤風抬起眼,看見天際一道彩虹掠過,雨過天晴。
“好美的彩虹……你曾經說過的……”
寒霜鳥此刻也拍打翅膀,從蝶寂的皓腕上飛出去。雀躍著向遠方飛去,載著兩人的希望,直到天涯海角。身后的黑甲士兵大片的靠近,林中鳥獸盡散,兩人最后再深情對視一眼,隨后孤風抱著蝶寂,義無反顧的從懸崖處墜下。
……
長孫簌的眼角不知何時濕潤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南護法蝶寂居然會有如此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蝶寂的身世和她自己居然十分的相似。在長孫簌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突然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她的父親為了家族的利益不斷逼迫她做到更好,成為圣光國最優秀的人??梢哉f,長孫簌的童年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沒有色彩絢麗的點點斑斕,只有一望無際的灰色世界。
“陷入了回憶嗎?那這個機會妹妹沒有抓住哦?!钡乓徊揭徊阶叩介L孫簌面前,伸出修長的玉指挑起長孫簌的下頜。白色瞳仁里面極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
“看來妹妹也有不好的際遇呢,那這么說你和姐姐但是有些相似呢。不過姐姐不會對你網開一面的,你失敗了,回去吧。”
長孫簌唇角微微楊起,蝶寂的臉色大變,急忙后退兩步,坐在琴臺上的孤風身影一閃,閃到了蝶寂的面前,將其護在身后。眉頭微微皺起,一臉凝重地盯著長孫簌。蝶寂和他的琴聲配合是什么威力他再清楚不過了,能夠在這么長的時間內還能保持清新,可見長孫簌的意志力是有多么的頑強。
長孫簌緩緩睜開眼,眼眸上是濕潤的。蝶寂的舞蹈觸動了她心里深處的柔軟。不過長孫簌這些年闖過地遺跡,哪一次又很簡單?沒有頑強的意志力如何能夠在這么多的生死危機下活下來。何況能彈出這樣的琴,能跳出這樣的舞,他們又怎么會是邪惡的人呢。
長孫簌深深地看著面前這對無比般配的人,說道:“蝶寂,我承認你的舞最開始的確觸動了我的心弦,我也承認你和我有些許的相似之處,不過既然確定了目標,那么留下的,就只有去奮斗的背影。鳥兒被關在籠子里面太久了,也會忘記飛翔。正如同孤風所說。在暴雨之后,會有美麗的彩虹?,F在的你們或許已經沒有了前行的動力,選擇了安逸在這華麗的朱雀宮。對于你們的身份來說,這的確是屬于你們的生活,不過這也恰恰成為了你們合擊的最大弱點。這個世界上并不只有審判域,你們可以出去看看遼闊的七行大陸。最后再隱居山林,一起白首偕老。”長孫簌說道,轉身朝朱雀宮宮門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為什么要說這么多的話,明明應該對他們保持敵意的,可是就是恨不起來。亦無法不指出他們之間唯一的弱點。
孤風和蝶寂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得出對方眼中的驚詫,隨即,孤風開口說道:“請等等?!?
長孫簌停下了腳步,微微側目,問到:“還有什么事嗎?”
“我們無法幫你去面對西護法,承蒙你的提醒,我和蝶寂會離開審判域,去尋找屬于自己的生活。但是我能夠提醒你,西護法叫做糜霜,在審判域中掌管殺戮。饒是我和蝶寂全力出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北護法擔心糜霜的殺戮之氣太重,將白虎宮建造在雪山上,白骨宮里面也被布置出了許多座專門限制糜霜戰斗力的圣氣之陣。所以,這個也成為了糜霜唯一的弱點?!?
長孫簌一愣,旋即輕輕一笑,說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