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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田云

  • 在云的南方
  • 趙蟒
  • 3218字
  • 2019-10-29 20:30:00

“嗛。”店老板自來熟的搬了個凳子往熊炎面前一座,大大咧咧的說道:“三位是二環還是一環的貴族?”

“北三環,靠南。”閆寒笑道。

根據目前的情報分析,確定一個家庭地位的最好方式就是他們的住處是否離圣堂更近一些。

而且既然內城的次子女會向外擴散,那父母為了能保證孩子在外的地位或是和自己的距離不那么遠,往往都會選擇更近一點的距離。

店老板果然信以為真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出手那么闊綽,離二環那么近,想必上學的時候也是走關系在二環讀的書吧?”

三人點頭,店老板笑著把銅子收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雷云場,有個瘸腿的胖子,三枚銅子,能進去。”

熊炎拱了拱手:“謝了。”

刀疤臉春風得意的笑著,哼著小曲晃著手里的銅子來到推車前,想也不想的就把錢罐里面的銅子全都拿了出來,看樣子是想離開。

服務員見狀,滿面惶恐的跑來,想要爭奪刀疤臉手中的銅子。

看其怯懦的模樣,明明很畏懼對方的威懾,不敢說話只能苦著臉動手,悲傷卻又勇敢,很矛盾。

“滾!”刀疤臉一甩袖袍,怒道:“小崽子,敢壞老子的雅興?”

服務員的臉上充滿了恐懼與難過:“咱們家已經沒錢了!”

周圍投來異樣的目光,成為聚焦點的刀疤臉覺著丟了臉,于是狠狠的甩了服務員一個耳光,罵道:“翅膀硬了?小biao子,今天老子就能轉運!”

這一巴掌扇的結實,服務員俊俏的小臉紅了一大片。她哭的梨花帶雨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可眼中淚花卻閃爍著悲傷:“您都把爺爺的刀譜給賣了,還想轉運呢?可能嗎?二龍街的張貴人什么下場您不知道?”

“呸!”刀疤臉毫不在乎的往對方的臉上啐了一口,指著鼻子罵道:“那是抵押!又不是不還!”

服務員哭的更狠了:“父親,就當女兒求您了,別去了行不行?再這么抵押,人家就要來收房子了!”

刀疤臉卻冷笑起來:“不會收房子的,不妨告訴你,老子今天是去試水。再過個幾天,黑子來提親以后老子就是他岳丈,到時候別說是咱現在住的這破屋了,靠東的大房子都隨便老子住!”

聽到這個噩耗,服務員怔住了,六神無主的跪在地上,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

“嗛。”刀疤臉拿著不怎么沉的錢袋子高歌而去,連理都不理自己的閨女。那神態,就好像這女娃子,只是一件貨物一樣。

蘇禪恨的牙齒打顫,尤其是在明白了這個該死的刀疤臉是因為賭博而要賣閨女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要起身聲張正義卻又一次被熊炎攔下。

本想發怒,可回頭看去,閆熊二人的眼神竟然也充滿了不善。

這種表情像是一種冷漠,但不是事不關己的那種神態,而是不在乎生死的那種冰冷。

蘇禪不敢承認,這是她第一次,被眼前的兩個人給嚇到了。

待刀疤臉走后,閆寒緩緩的走向那名服務員,溫柔的將其攙起,安慰道:“別哭了,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服務員眼神渙散,生無可戀的坐在熊炎準備的小板凳上,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閆熊二人嘆了口氣,蘇禪心疼的掏出紙巾想為對方擦眼淚。

但服務員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如脫兔一般鉆進推車下面,驚恐的抬起手臂,這本能的反應就像是在躲避著什么:“我錯了,別打我!”

看著傾國傾城的美人就那么可憐的卷縮在推車下瑟瑟發抖,三人看著心疼。

閆寒溫柔的伸出手撫摸著對方的腦袋,小聲說道:“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放松。”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服務員哄了出來,閆寒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剛剛那人,是你父親?”

服務員艱難的點頭,就好像只是這一個動作都要鼓起巨大的勇氣一樣:“小女子名叫田云,那位,確實是我父親。”

蘇禪嫉惡如仇道:“竟然用那么難聽的話咒罵自己的女兒,簡直就是個畜生!”

“別!”田云的聲音忽然歇斯底里起來,當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以后,聲音又變成了更加的怯懦:“他會打我的。”

看著田云如墜夢魘一般顫抖著抱著自己,可憐的模樣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恐怕也會有幾分心疼吧?

閆寒拿出紙巾,溫柔的替蘇禪擦了擦臉頰,安慰道:“沒事的,他已經走遠了。”

感受著臉上的溫柔,田云有些恍惚:“這是什么?”

閆寒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田云指的是自己手上的東西,笑著將剩下的一包塞給對方,說道:“這是紙,擦東西用的。”

“紙?”聽到這個名詞,田云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一樣突然跪下,顫抖著說道:“貴人莫要對小女子用這等奢侈之物,小女子,承受不起……”

閆熊二人蹙著眉對望了一眼,再結合在北城四環的見聞,好像明白了什么。

閆寒笑著說道:“沒關系,賞你的。”

田云不敢相信的抬起頭,好像這隨意的贈送是天上的恩賜一般:“這可是……皇族……”

“噓。”閆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田云不要再說下去。

在對方冷靜了以后才繼續說道:“你爹,是打算讓你嫁給那個什么黑子?他是誰?”

田云艱難的點了點頭,驚恐卻又不敢聲張:“好像是哪個黑幫的大少爺……”

閆寒嘆了口氣,又問:“你不想嫁過去?”

田云又點頭,表情中有委屈,也有難過,但說出的話卻很堅強:“我的命,應該我自己做主。”

閆寒點了點頭,笑著從隱藏在腰間的包里取出了兩件電子產品偷偷的塞給了對方:“這個大的,是游戲機,如果你晚上害怕了可以玩一玩,能緩解壓力。另一個是對講機,對著上面說話,無論在哪我都能聽到。”

田云驚訝的抬起頭,她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詞。

閆寒耐心的在田云面前演示了一遍,笑問道:“會用了吧?藏好,別被發現了。”

“貴人您……”田云不明白閆寒的意思,但在恐懼中成長的她也不敢多說什么。怕下一句話惹的對方不高興,暴打自己一頓。

閆寒的臉上揚起了溫柔的笑意,這種笑很陽光,很迷人,就連一旁的蘇禪都看的有些愣了,沒想到閆寒竟然還有那么溫柔可人的一面。

田云也好像被閆寒的笑感染了,漸漸放下了戒備。

閆寒并不急于套近乎,而是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聽說前兩天有個什么王家去雷云場提親?”

田云怯懦的點了點頭:“嗯,王家是二龍街的名門,準備明天去雷云場那迎娶小妾。”

像是單身久了的女性羨慕閨蜜圓滿一樣,田云的眼中也閃爍著憧憬:“王公子是個體面人,帶人親切,就算是做妾,應該也會很幸福吧?”

“你也會幸福的。”閆寒溫柔的說道。

田云又低下了頭,沮喪的表情下是對未來的恐懼。

“閆寒,該走了。”一直都在注意四周的風吹草動,但這里人多口雜,他擔心再這么待下去會給田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閆寒點了點頭,溫柔的笑著,輕輕撫摸著田云的小腦袋,說道:“晚上對講機里會發出聲音,你別害怕,那是我再和你說話。”

三個人,像是受到過特殊訓練的戰士,在田云抬頭的瞬間隱沒在擁擠的人群中。

手,不由自主的摸向懷中的兩件禮物,輕輕的笑了。

閆寒個子不高,縱使一步三回頭的觀望,也很快被行人遮擋了視線,再也無法找到對方。

但田云摸著肚子的溫柔笑臉卻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呦,沒想到牙尖嘴利的閆大能耐竟然還有那么溫柔的一面啊。”蘇禪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對閆寒挖苦道。

熊炎笑了笑,摸了摸蘇禪的腦袋卻沒有加入陣營,而是很快的進入了狀態:“田云穿的是旗袍,雖然有些破舊又炸線嚴重,但不難推斷出她的家庭曾經富裕。”

閆寒點點頭:“嗯,旗袍一般都會把女性包裹的很嚴實,但是她的右腿邊被剪開了,崩線很嚴重,可能是為了方便行動。”

“其他飯攤的老板和我們一樣也注意到了她被扇耳光,但沒有人勸架,看來是習以為常。”

“根據她老爹對她的態度,家暴應該很頻繁。雖然身上的傷口不少,但不算密集。這孩子有獨立意識,有掌握自身命運的勇敢想法,這種心態是不可能出現在弱者心里的。自幼便承受家暴的人往往會很順從,就算有人想要出手幫助恐怕也會果斷拒絕。她的皮膚光滑稚嫩有彈性,不油膩,雖然不排除是生在云都的原因,但按照咱們山下的女性特征來分析,大體上有這么好皮膚的女孩年齡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因此遭遇家暴的最早時間可能是在十四歲左右,是在她擁有了成熟的世界認知,有了獨立思想與能力之后。”

熊炎個頭大,因此在擁擠的人群中擔任了警惕的工作,但手還是很溫柔的拉著蘇禪,沒有松開:“家里有這么一位天仙美人,無論是任何父母肯定都會想給她找個好人家。不管自私與否,這個結果都將是必然。只是自私的父母可能只會考慮男方的家境,而忽略他的本性。”

熊炎微微的低下頭,看著閆寒:“你想救她?”

“嗯。”閆寒輕描淡寫的說著,但眉毛卻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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