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公安局里。
“馬先生，關于你舉報的五年前的黑天鵝案，金蘭成先生否認他參與。”
“是，跟他確實沒有直接關系，他沒有告訴你們，你們也可以查的到他女兒是哪來的。”
審訊室里，小馬靜靜地看著警察回話。
“去查一下。”負責審問的警察對一旁的女警說。
“那金蘭成說你持刀殺人你可承認？”
“我認，不過那刀是假的。”
“一把玩具刀。”
“是。”
“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逼彤弓現身。”
“彤弓是？”
“當年害死女嬰金明熙的人。”
“那你知道他是誰，在哪里了嗎？”
“沒有，彤弓沒有出現。”
“這么說，你是故意演這一出？”
“是。”
“誰讓你這么做的？”
“沒有誰。”
“你和金明熙是什么關系？”
“她姐姐金明滅是我妻子。”
“那金明熙已經死了嗎？”
“沒有。”
“還活著的話她在哪里？”
“現在應該在家。”
“哪個家？”
“金蘭成的家。”
“那金明滅在哪里？她知道這些事嗎？”
“她在慶城監獄，知道。”
“她犯了什么事？”
“她沒犯事。”
“什么原因造成的？”
“替罪羊。”
“替誰？”
“我。”
“原因。”
“她來蘇城找妹妹，被人欺負了，我把那個欺負她的人打死了。”
“你這是在自首。”警察用了肯定的語氣。
“是。”
“金蘭成在當年的事件里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受益者。”
“受了哪些好處？”
“白得了一個女兒。”
“方隊，資料。”女警把打印出來的金明熙的身份信息拿給他。
“京城金家二小姐，金明熙？”方警察問。
“是。”小馬說。
“為什么金蘭成的女兒身份信息會是京城的。”
“所以說他白得了一個女兒。”
“那金蘭成的女兒哪里去了？”
“這就要問彤弓了。”
“先這樣，你……不能離開。”
“我知道，慶城那邊還請方隊聯系一下，把她放了。”
“沒那么快。”方警察拿著資料出去了。
審訊室二號。
“這是你女兒嗎？”
方警察把資料推給金蘭成。
“是。”
“看清楚了，你的女兒去哪里了？”方警官點了點籍貫。
“黑天鵝。”
“什么？”
“我女兒脖子邊有黑天鵝刺青。”
“胎記嗎？”
“刺青。”
“有沒有照片？”
“很小就送走了，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樣子。”
“送給什么人？”
“程家人。”
“程家人現在在哪里？”
“沒了。”
“沒了是指？”
“只聽說程家家破人亡。”
“因為什么家破人亡？”
“彤弓。”
“說具體點。”
“彤弓是程家的傳家之弓，程家老先生怕自己去后子孫爭搶，把彤弓捐給博物館了，博物館被盜，五年前彤弓出現在了拍賣會上，金慈仁老先生為了把彤弓，不惜將他的小孫女高價賣給了人販子，但是不知道這中間怎么回事，人販子把女孩直接送到我家了，因為她的身上有黑天鵝胎記，我妻子給了人販子很多錢，把這孩子留下了。”
“那程家呢？”
“彤弓被盜后，程老先生去了，他的兒子和兒媳同金老先生的兒子與兒媳的船在太平洋遇上臺風沉了，程家現在還有后人，大的程豫是第三醫院的醫生，小的程璽是建筑設計師，師從金慈仁老先生。”
“程豫，程璽。”
“對。”
“學媛盡快把這幾個人聯系上。”
“是。”女警察出去了。
“你當年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兒送人？”
“因為我查出了心臟病。”
“你妻子知道全部嗎？”
“他知道，她不知道的只有我的病情。”
“為什么瞞著她？”
“她是個特別愛哭的人，讓她知道了我還沒死就整天哭哭啼啼的多難受啊。”
“還有多久？”
“半年。”
“先在這里等著。”
“是。”
審訊室三號。
“喝點水。”方警察把一杯用一次性杯子裝的熱水推到曹莞面前。
“謝謝。”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家老金他……那個孩子沒有傷害我，沒事的話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還不行。”
“明天放假了，我女兒現在應該到家了，沒人在的話她……”
“我們已經在聯系她了。”
“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看一下這個。”方警察把金明熙的資料遞給她。
“這是熙兒的。”
“她不是你女兒，連法律上也不是。”
“這些我都知道。”
“你想見你親生女兒嗎？”
“說不想肯定是違心之語。”
“為什么把自己親生女兒送人？”
“我被查出了心臟病，就剩半年了。”
方警察記錄的手頓了一下。
“你先生知道嗎？”
“知道。”
“所以打算把孩子送人？”
“對，程家沒有孫女，程老先生想收養一個，他的孫子程豫是我的主治醫生，剛好就成了。”
“那程豫知道你的親生女兒在哪里嗎？”
“不知道，他父母帶著孩子去玩，回來時船沉了。”
“那金明熙認識程豫嗎？”
“他們不認識。”
“嗯，先在這里等著。”方警察說完收了資料出去了。
“學媛，聯系一下慶城公安局。”
“是，方隊。”
畢方公寓。
“給你擦藥就不要扭來扭去的。”
李寒拿著棉簽給金明熙臉上涂消炎藥。
“還不是你下手太重了。”
“不管了，不管了，程璽你來。”李寒扔了棉簽，把另一只手里的瓶蓋子也擲了出去。
“忍著點。”程璽重新拿了棉簽沾藥水給金明熙涂著，邊用嘴吹吹。
“你一個女孩子還比他粗心。”
“老實點，不然我也就下狠手了。”
“啊，疼！我不說話好了吧。”
程璽拿棉簽在金明熙酒窩上戳了一下，金明熙哀怨的看著他。
“活該！”李寒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
“我看你還是回京城吧，在這里被欺負了都沒人知道。”
金明熙:“你閉嘴。”
“閉嘴，再嚷嚷都出去。”程璽現在才發覺就不應該答應金明熙到公寓里來。
第三醫院。
“就這么放過她了？”小百靈坐在醫院大門口的臺階上，程豫站在一旁靠著柱子抽煙。
“她沒錯。”
“程醫生可真逗。”
“小百靈，唱首歌給我聽吧。”
“好啊，想聽什么？”
“都可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程豫扔了煙頭，拉起小百靈吻了下去。
煙頭未燼的那一點猩紅的余光在暗夜里越發顯眼，程豫白大褂上的血跡徹底隱在了夜色中。
黑天鵝刺青露了出來，在程豫的用力親吻下變了模樣，更像初具雛形的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