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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廝斗

  • 妖女無忌
  • 弄晴雨霏霏
  • 4999字
  • 2020-03-08 16:00:00

夜微瀾也不急著亮出兵器,只用拳腳,想要扯下黑衣人的兜帽兒和他的銀質面具。

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套路,他招招護著面具,身法靈活,躲閃著夜微瀾的攻擊。

夜微瀾心道這黑斗篷男子的功力倒是比那勞什子黑衣人高出了不少。看來她不得不動用自己掩藏的內力了。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一雙褐色的眸子泛著淡淡的血色。

黑斗篷男子瞧著那張眸子,心下大驚,原來她一直并未出盡全力。只怕現在她才要真正的顯山露水。

在黑衣男子的注目之下,夜微瀾的褐色眸子蒙上了一層血光。猩紅的眸子如上好的血玉一般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愈發趁著那嬌容邪媚蠱惑。

“嘿嘿嘿,你勾起了我的興趣,我就想知道你的面具下是不是藏著一張絕世面容!要是好看,我就讓你當我的男寵!”夜微瀾鼓動著魔教密宗的功力,一雙血眸色咪咪地看著人家的面具,似看破那面具下的絕色容貌。

黑斗篷男子只暗道眼前少女招招都不按情理出牌,說出的話來又是那么恬不知恥,一時間腹內血氣翻涌,一看就是被氣得!

“你是魔教中人?”黑斗篷男子堪堪躲過夜微瀾的攻擊,心中已是萬分確定眼前少女的身份了。

黑斗篷男子喘息加重,看來已經是有些體力不支,偏生夜微瀾卻是玩兒上癮了一般,招不致命,時而緊時而松,像是貓逗耗子一般,喜歡看獵物垂死掙扎的樣子,有趣得緊。

夜微瀾瞧著那黑斗篷男子的招式空隙,伸手就往他臉上抓去。她的纖手離他的面具就差一指的距離,卻被一記掌風彈開了。夜微瀾措手不及,還未看何人發出的掌風,眼前一花,卻見一襲白衣掠到自己跟前。而那黑斗篷男子早已不知從去向。

夜微瀾這才忿忿看著眼前的男子。

竟然是他!闕梵的師兄絕塵!

夜微瀾不由扭頭,便看見入口處被幾名清流派弟子糾纏斗法的赤松,還有那挺拔如勁松,生性卻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心中一跳。

“闕梵……”夜微瀾不由呼喚出聲。

未等闕梵回應,夜微瀾便覺胸口一疼。她瞬間回過神來,一手捂著胸口,滿是狠絕殺意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原來絕塵趁著她為闕梵分神的空隙里朝她出了一掌,那一掌足足運了他十成的功力。雖然以夜微瀾的武功修為,這一掌雖不致命,但也不好過。他將她身體里的內里精氣打散了,讓她一時岔氣,吐出了一口鮮血。

“魔教妖女想不到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今天我就要除魔衛道!”絕塵冷笑著道。

在門口與清流弟子纏斗的赤松見狀,終究沒忍住,赤血出鞘,劍氣凌厲。適才纏斗的清流教派弟子被劍氣擊到了石壁上。赤血一揮,絕塵感覺到冷冽的劍氣下意識就往后一躲,赤松趁機站到了夜微瀾身側,一把扶住了她。

“我沒事,別跟他們糾纏,去追那個黑斗篷男子!”夜微瀾與赤松低聲道。說罷她不再看那個站在石室中央的一臉驚詫的白衣男子轉身沿著石室后門飛身躍去。

絕塵與闕梵見狀,與幾名清流教派弟子也隨之而去。剩余的弟子都留在了石室救治被懸掛放血的少女。

赤松與夜微瀾沿著那后門一直往前走,最后豁然開朗。夜微瀾環顧四周,這里已經出了宮墻,竟是是皇宮的后山。荒山野嶺,拋尸荒野倒也不惹人注目。

“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跟我回魔教,然后告訴我們你為什么要偽裝成魔教之人妖言惑眾?”夜微瀾抱臂冷冷道。她感覺體內的氣息亂竄,須臾間都難以提氣,一運內力胸口就疼痛無比。

那黑衣斗篷男子不由冷笑,“想抓我回魔教怕你們是沒那個本事了!”黑斗篷男子正要提氣,欲要與赤松夜微瀾打個你死我活。他卻瞥見站在夜微瀾身后的一眾白衣男子。

“呵。魔教妖女,你想抓我還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黑斗篷男子低沉的嗓音里透著看戲的雀躍。

夜微瀾一轉身,便瞧見那討人厭的絕塵和闕梵。

“怎么,這殺人如麻的兇手你們不抓,卻要拿我的命?”夜微瀾不由調笑道,一雙眸子陰冷地落在絕塵的身上。

絕塵冷哼,“兇手我們要抓,妖女我們也要滅。”闕梵卻依舊一聲不響,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于他而言熟悉卻又異常陌生的紅眸女子。

夜微瀾此時也顧不上與闕梵解釋,只是微微偏首,跟赤松低聲囑咐。夜微瀾負責應付煩人的清流弟子,而赤松去抓那黑斗篷男子。赤松的赤血劍早已出鞘,此時在月色下泛著冷冽刀光,瞬間三方間殺意彌漫。

這三方混亂廝殺終究是無法避免。

夜微瀾忍住胸口的疼痛,暗暗運功提氣,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體內的真氣順下來,而一雙眸子警惕地盯著眼前彌漫著殺意的絕塵,和那神色莫辨的闕梵。

她必須拖延時間,體內的真氣還是很渙散,她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運功應敵。

“你們怎么會找到那個地下室?”夜微瀾問。

一直沉默的不語的闕梵終于開口說話了,“我在你身上放了清流的異香。”

對了,夜微瀾想起來了,上次能順利找到山妖的老巢就時拜這香所賜。夜微瀾不由冷笑,想不到自己也是栽在這個上面。

闕梵似乎知道夜微瀾的想法,下意識地就張嘴解釋:“我只是擔心你會有危險,所以我才……在你身上種了這香,方便我能找到你……”說到后面,闕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后不再說出一個字來。

夜微瀾心中頓時軟了幾分。對了,那個單純的小呆瓜又怎么會有這種心機。

“闕梵……“她抬眸,一雙赤瞳望進那雙如汪洋般無盡深邃的黑色眸子,委屈,可憐,又帶著絲絲迷戀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竟有幾分纏綿悱惻。絕塵就要看不下去了,他斷不能讓自己的師弟受到這妖女的蠱惑。

“妖女,納命來!”絕塵一聲呵斥,將二人的視線斬斷。話音剛落,他提劍而起。夜微瀾不敢大意,一手忙從大腿內側抽出那柄匕首,另一手偷偷探入廣袖之內摸上了藏在里頭的魔教藥粉,萬一不敵她也能靠著這毒藥粉爭取逃跑時間。

絕塵每招都朝著夜微瀾的致命之處擊去。夜微瀾連忙運氣將那一招招化解了開去。而闕梵本應抓捕黑斗篷男子,而他此刻心頭亂成一團。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去解救夜微瀾,但腦子卻告訴他,她是一個魔教妖女,萬萬留不得。這廂,夜微瀾被絕塵的劍氣震著了心脈,又吐了一口血。

今天莫不是有血光之災吧,夜微瀾自嘲。

忽而她卻見一襲白衣擋在自己身前。只見闕梵一手持劍,擋住了絕塵的攻擊。

“師兄,求求你,別殺她,她……定是有什么苦衷……她……不是一個壞心眼兒的人……”闕梵心底有把聲音,敲打著他,讓他上前去救她。他終究不想讓她死去。夜微瀾的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闕梵果然就是一個呆子啊,一個她好生歡喜的呆子啊。

絕塵幾乎要對眼前的師弟失望了,“闕梵滾開!她是魔教之人,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教作惡多端,怎生能留!”

闕梵一雙眸子閃過掙扎,然而他的話語卻是擲地有聲,“不,師兄,她是個善良的姑娘,我相信她!”他猶自為夜微瀾開脫,“我們動之以情,讓她脫離魔教就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予犯錯之人一個改過的機會,不是很好嗎?”

絕塵對于闕梵的論調嗤之以鼻,“魔教之人殺人無數,誰又給死去的人一個活過來的機會?”

闕梵聽罷頓時萎靡不振了,如霜打的茄子瞬間蔫了。夜微瀾見狀,不由氣結,“該死的絕塵,你這是什么偏見?誰跟你說魔教殺人如麻了?魔教殺的人都是窮兇極惡之人,斷不是無辜百姓!”

絕塵聽罷,持刀準備又是一頓纏斗。

闕梵卻還是堅持著護在夜微瀾身前,互不相讓。看得絕塵一邊忙罵闕梵沒出息,被美色迷惑了心性,一邊對夜微瀾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忽而他瞧見一名清流弟子在三人爭辯期間挪到夜微瀾的后背,那是視覺盲點,而且現今夜微瀾早已分神應對著絕塵,分不開心思在意后背。那清流弟子毫不遲疑,舉劍就朝著夜微瀾的背心刺去。闕梵猛然感覺到身后凌厲的殺意,他一個旋身擋在夜微瀾的背后,為她擋過了一名師兄的攻擊。就在這電光火石,闕梵分身乏術之間,絕塵持劍而上就朝著夜微瀾的面門而去,夜微瀾壓下身體的傷勢,緊咬牙關,狠狠一提氣,抬起匕首想要化開他的劍招。一直與黑斗篷男子纏斗的赤松余光一直關注著夜微瀾這邊廂的戰況,此刻他腦間一片空白,身體下意識地就朝著夜微瀾飛去。黑斗篷男子見狀,趁機從袍子里飛出暗器。一支銀針瞬間沒入了赤松的后背。然而赤松卻依舊沒有片刻的遲疑。他長劍破空,在漆黑之中劃出了一抹閃電。絕塵眼看就要被劍氣震碎心脾,卻在剎那間,那矯健的身影卻擋在絕塵面前,為他生生擋住了那存了必殺之心的劍刃。

噗哧一聲刀劍入體的聲音,血腥味縈繞在鼻息之間,夜微瀾怔怔地看著那劍刃插入了闕梵的心脈之間。赤松似乎也沒想到闕梵會以身擋劍,他兀自抽回了赤血劍,瞬間入鞘掩去了那觸目驚心的血色。

“闕梵!”夜微瀾撲了過去,想要抱住闕梵倒下的身軀,卻被絕塵一掌推開。夜微瀾毫無防備又實實在在地接下了這一掌。她驀然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全身的精力似乎都被這一掌打散了。夜微瀾身體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氣,眼看就要倒地,然而迎接她的卻是一個帶著淡淡血腥味的溫熱懷抱。

“闕梵……”在夜微瀾昏死過去前說的最后兩個字也終究消散于黑如潑墨的夜色之中。

黑斗篷男子瞧著眼前兩方兩敗俱傷,轉身便投入那片茂密的叢林之中,不復再見。絕塵心急闕梵的傷勢,便抱著他急急忙忙趕回宮里。就在兩方不經意間,一抹黑色從蕭墻一角隨著那消失的黑色身影縱身躍去。

說回夜微瀾那廝。赤松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抱著夜微瀾借著夜色的掩護朝著花滿樓而去。待到舞媚看著二人滿身狼狽,血色斑駁回到了花滿樓時當下嚇了一大跳。她慌忙安排大夫為二人診治。

夜微瀾被絕塵三番四次震傷了心脈,而又不顧傷勢強行運功,讓那傷勢又重上了幾分。大夫忙著開方子找藥。赤松那枚銀針盡跟沒入體內,又因他運功帶著夜微瀾回來,那枚銀針早已順著經脈不知流向了何處。舞媚也暗暗心疼,這銀針竄體之疼,實在是劇痛難耐,而他竟是熬著將夜微瀾送回花滿樓才失去知覺倒下。她看著這身受重傷的二人,忽然無言以對,都是倆傻子。

夜微瀾在睡夢里也不安穩。闕梵的面容一直出現在她的夢里,一時對她溫柔一笑,似乎滿城的風雪都要融化其中,忽而又以滔天巨浪般的悲慟眸子欲語還休地凝視著她,讓她心痛如絞,一會兒又是口吐鮮血,一雙眸子絕望而無神。這一張張臉在她的腦海里交替而出,讓她心緒不寧,幾乎無法呼吸。

“闕梵!”一聲大喝。夜微瀾從亂夢之中驚醒過來。

心如擂鼓,衣裳因著虛汗緊緊貼在身上。她一雙眸子望著虛空,茫然無助。舞媚在一邊看著既擔憂又心疼。

“我的大小姐,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現在才醒過來。”舞媚想要把凝重的氣氛弄得更輕松些,不由調笑道。

夜微瀾扶額,三天三夜,不知闕梵傷勢如何。

舞媚久經情場,自然是知道夜微瀾所思所想,但她卻不點破,只是緩緩道:“你該是去看看赤松的傷勢如何了。”

什么?

夜微瀾錯愕的看著坐在床榻邊上的舞媚。

舞媚嘆了口氣,輕輕將夜微瀾抱在懷里,一手拂著她的背,如同小時候阿娘哄她入睡一般。

“你可知道,赤松受了暗器之傷,一枚銀針全根沒入,隨著他帶你回來運的功力竄流在經脈里。那種疼,想想都難以覺得無法忍受。”她幽幽道,“大夫從他身體那出那枚銀針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醫治時所承受的疼痛又哪是常人能忍的。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啊。”

“赤松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夜微瀾撐著虛弱的身子想要爬起來,舞媚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扶著她從床榻上起來,帶著她去赤松的廂房。

雖然她很喜歡闕梵,但赤松于她與闕梵于她的意義截然不同。闕梵,是她炙熱美好的愛戀,她全部的溫暖都給了那個人,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在所不惜。而赤松,是自小陪伴她成長,共同擁有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回憶。如果沒有了他,夜微瀾覺得,她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她一手扶墻一手由舞媚支撐著來到了赤松的廂房。

一室燈光如豆。

夜微瀾趁著這暈黃溫暖的燭光靜靜看著躺在床榻上那張安靜的面容。左耳那顆赤紅如血注的珊瑚珠子愈發趁著那張臉色蒼白無力。而啊爹給他的赤血劍就躺在他的身側,果真是生死不離。

夜微瀾伸手,輕輕握住放在被子上滿是長期練功留下的厚繭的手。掌心傳來淡淡的溫熱,夜微瀾只覺得內心一片妥帖。

“赤松你趕快起來吧。”夜微瀾的聲音里有些哽咽,“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你趕緊醒過來吧。”

舞媚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心頭微澀。

忽然夜微瀾只覺掌心微動,她驚喜的看著那張蒼白俊臉,羽睫微顫,一雙丹鳳眼緩緩睜開。

夜微瀾提到嗓子眼兒的那顆心終于落回了原處。

“赤松……”

夜微瀾看著赤松虛弱的神情,鼻子酸楚,只想要落淚。那是她珍而重之的親人啊。

赤松抬眸就能看見那張泫然欲泣的臉,他心下微疼,忍不住伸手撫上了那張他昏迷之時亦不住牽掛的面容。

“傻子。”赤松唇角微勾,那弧度幾不可見,卻還是讓夜微瀾捕捉到了。

夜微瀾一抿嘴,又想要哭了,“你一醒來就說我傻……”

舞媚看著二人間那憂郁的霧霾逐漸消散終于松了口氣。

夜微瀾絕口不提赤松刺傷闕梵那一劍。無論如何,她都知道,赤松是無心的。當時情急之下,赤松也是護她心切才誤傷了他。

赤松也不去辯解,因為他知道,即便他不說什么,夜微瀾總是懂他的,一如他對她的一切,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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