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冥淵漆黑的雙眸漸漸染陰霾，這不是他的秋允諾，他抓住秋允諾的衣領，像是要撕碎一般。

季冥淵就狠狠地YAO上了她雪白嫩/滑的肩膀，帶著懲罰性，沒有一點憐惜，更不帶半分真情。

她好疼，卻是不發一聲，閉著眼，一定要忍下來，驀地，像是YAO夠了似的，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脖頸，五指慢慢收攏，窒息的感覺漸漸逼來，季冥淵想要了她的命么？

忽然，她只感覺季冥淵的體溫與氣息在減少，肩上卻是越來越痛。

“季冥淵，你做什么欺負秋允諾？”左司辰晴空霹靂的一聲響起。

秋允諾睜開眼睛，就見左司辰和阮晟軒一人拽著季冥淵的一個胳膊拉到身后，季冥淵不能動彈。

“他沒有欺負我。”一聲清脆之聲響徹在空氣中。她不會讓季冥淵被誤解。

“允諾，你的肩膀……。”左司辰看著她肩上被咬地泛紅的牙印，還有絲絲血跡，鮮紅襯著雪白的肌膚，那么刺人。

秋允諾忙拉了拉衣領，想要掩飾什么，“沒關系，請你放開季冥淵。”

“聽見沒有，我在愛她！”她難道真的是秋允諾？季冥淵趁著左司辰不注意輕而易舉的掙脫了他們。

“允諾，他差點掐死你了，要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就真的……”死了。

“司辰，跟她廢什么話。”阮晟軒有些怨憤，他其實很討厭秋允諾，真不知道左司辰干嘛護著她，轉眸又看向季冥淵，語氣之中不乏諷刺，但也沒有表露的太明顯。“教導主任說了，你和秋允諾要在外面罰站一天，而且，要徹底斷絕關系。”這才是他們來的最終目的。

“季冥淵，好好享受冬日涼風的洗禮。”阮晟軒真的是咽不下那日季冥淵無緣無故找他麻煩的那口氣，輕蔑地看了一眼季冥淵，就要和左司辰離開。

“你他媽給我再說一遍！”季冥淵哪里受的了這樣的侮辱，何況現在藥物的作用彌漫著全身，慢慢抽空了他應有的理智。他伸手一拳就揮到了阮晟軒的臉上，出手迅速，不遺余力，毫不留情。

“呃……。”阮晟軒又一次活生生挨了季冥淵的一拳，而這次，還是他親手打的。

無暇顧及其他，如淵的侮辱敢像荊棘一般纏繞著他，心里有個聲音在怒斥：你是個男人，為什么每次都要你忍氣吞聲？心中的怒火怨憤似關了許久的餓龍，煽動著翅膀想要沖出命運的桎梏。

阮晟軒二話不說，沖季冥淵報復回去，季冥淵一個轉身就閃躲開來，只是略擦過他的衣角。

他媽的，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惹老子，季冥淵顯然被惹毛了，他一向雷利風行慣了，抬腿就踹向阮晟軒。

“呵！你和你哥一樣，都是個白癡，你們家這白癡的基因是夠強大的。”

“砰！”

阮晟軒坐倒在地。

不只是他，左司辰，秋允諾也都驚呆了，時間在那一剎那如同被冰封了，只能聽得見心臟起起伏伏的音響。

季冥淵自然也意識到剛剛自己說錯了什么。

出口的一句話卻是比寒冬臘月清泉結的冰還要傷人。

阮晟軒一手撐著地，一手按壓著胸口，無盡的痛苦蔓延著席卷著他的一切，他的話像利劍一樣直刺阮晟軒的心臟，比臉上腿上的傷痛還疼幾百倍。哥哥？他死死護住的秘密，還是有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穿，他好窩囊，連哥哥都不能守護。

他抬眸怒視著季冥淵，臉色分外陰沉可怕唉，真相像導火索，他這個火藥桶瞬間爆炸了。阮晟軒完全接受不了，他起身沖過去，不顧一切的要討回公道，憑什么？憑什么落得個任人擺布的下場還要被人撕爛那層傷疤？

“季冥淵，我他媽的跟你拼了！”嘶吼聲，風卷殘云般的蓋過一切。

兩人迅速撕打扭扯在一團，拳打腳踢，沒有一方給予忍讓，更沒有一方選擇投降。

無論結果如何，季冥淵也填不滿阮晟軒心中被撕裂的傷口，一切的一切，木已成舟。

這是他們的紛爭，秋允諾和左司辰都無權介入。

秋允諾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她以前也明白季冥淵一定參與過打架，但她親眼看見那雙輕柔地握過她的手毫不留情的揮舞著，聽著他不經意間說出了那天中午他威脅別人的把柄，阮晟軒哥哥患有唐氏綜合征。

她終于明白：這就是季冥淵的真實。

“你不去幫忙嗎？”秋允諾看著左司辰。看這架勢，季冥淵完全處于上風，根本不給左阮晟軒一個還手的機會。

“你不會怪我？”

“為什么會怪？”

“那不是與季冥淵作對么？而且，允諾，你認為打架能解決問題？”

“不能，但那是你朋友。”

“允諾，你變了，真的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指使別人做這做那。”

“……”她啞口無言。

“之所以你會這么說，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你其實心里也覺得是季冥淵不對，但你寧愿當個看客，也不愿維護內心的公道，更不愿季冥淵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在良心的譴責下，你要我出手去救阮晟軒。”

“左司辰，為什么我也覺得你變了，兄弟之間的事有必要牽扯上第三個人呢？為什么你會覺得我說話做事都與季冥淵有關呢？”

“是啊，我們都變了，現在，身邊的一切都是新的，可是，我卻想念那個舊的你。”在舊的時光里，兩人最單純的美好。

“……”

“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把你弄丟了，到頭來卻責問你為什么變了副模樣。我更對不起自己的好兄弟，拖他下了水。”

她知道，他是在說自己與夏莜莜假裝和好的事，還有阮晟軒的隱秘被眾人皆知的事。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就像現在的我們，永遠無法停留在過去的時光里。”這些話，她說給左司辰聽，還是安慰自己。

誰對誰錯，再無力分辨；誰是誰非，已無法看清。

感情從沒有對錯，怪只怪，緣分未到，事成定局。

秋允諾對左司辰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轉眸，季冥淵高大的身軀已經向她走來。

“允諾，你一定要比我快樂，才不枉我狼狽退出！”左司辰勾了勾唇，明眸與她對視。

“謝謝你，左司辰。”

“秋允諾，啰嗦什么，還不過來！”季冥淵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他是真的怕伸出手，會拉錯了人。

秋允諾快步走過去，扶著有些身姿趔趄的季冥淵，他真的很不對勁，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但又不像。

季冥淵的雙眼眸深不見底，剛剛的一架好像根本沒有消耗完他的體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