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龍睜開眼,眼前是一個簡陋的茅草屋。
布滿灰塵與蛛網的草屋里,都是些破爛的船只,釣具,爛布料。
兩人便躺在一堆爛布料之中。
奕龍摸著腦袋,現在還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側身一看,女魃竟然還在昏迷中,奕龍連忙扶起她,輕輕呼喚,
“神女,神女,醒醒。”
女魃緩緩睜開眼,一下掐住了奕龍的脖子,恨恨的道,
“你這個大笨蛋,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就迷失在混亂空間了,要是再晚一會,我們都得被虛空風暴攪碎,泯滅。”
奕龍被掐的臉色通紅,趕緊拍了拍女魃的手,聲音嘶啞的回應,
“咳,咳!我們這不是沒死嗎!冷靜點冷靜點,沒在空間亂流中死,也要被你掐死了,咳!”
女魃才注意到剛剛自己確實太過用力,深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后,略帶歉意的望著奕龍,
“你,沒事吧,我。。。我們這是在哪里?”
奕龍看著她,輕聲笑道,
“沒想到,你,這么怕死。”
結果換來的是頭上遭到重擊。。。
兩人拍了拍身上的的灰塵,便推開了咿呀咿呀響的木門。
聞到的是撲面而來的海的氣息。
看到的是遠方一望無際的波濤大海。
咸咸的海風,帶著一絲燥熱,吹拂著金黃色的沙灘。
沙灘上正有不少人群從海上趕回,手中撈著今天得收獲。
而,奕龍兩人所處的地方正是一個小漁村邊的雜物間。
漁村中住著十幾戶人家,壯年男子外出大海捕魚,家中婦女老人便在村中看護孩子,做家務。
奕龍見勤勞樸素的人群回來,便走了過去。
“大叔,叨嘮了,我們外出游玩,不小心迷了路,還請告知這里是何處?”
走在首位的中年男子,興許是今日收獲頗豐,笑容滿面。
“哈哈,兩位一看便是大富人家,這里是天極城外的無名漁村,你們這是從哪來,要到何處去啊!”
中年男子也是擅喜交談,同時也挺熱情,這性情,令奕龍心生幾分好感,不免笑道,
“小子與姐姐初次出來,有些人生地不熟,不知擎天宗下大河城距此地多遠?”
“呃?”
中年男子與漁民們互望之下,紛紛搖頭,便表示未曾聽聞。
這就奇怪了,這里的人竟無一人知曉擎天宗名號。
對了,他們所說的天極城,咱們不也沒聽過嗎,難道說。。。
奕龍慌張的往回走向女魃,身后傳來中年男子笑聲,
“可能是咱們這漁村孤陋寡聞,兩位貴客要是喜歡這簡陋的漁村,大可在這玩耍幾日。”
“不過,晚上這一帶不是很太平,經常有劫匪四處游蕩,可別出了什么事故。”
漁民們有說有笑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門,炫耀著今天打到了多少魚,見到了什么景象。
奕龍兩人則站在廢棄的雜物間門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你的意思是,你穿過的空間節點,讓我們遠離了東荒域,來到了另一處域界?”
女魃已經不知道該做何想法了,這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一個僅僅凝氣期的小家伙,便能跨越域界,簡直是天方夜譚!
奕龍緩緩點頭,突然有點難為情的說道,
“神女,你身上可有帶錢?”
“你覺得高貴如我需要錢幣這種東西嗎?”
兩人站在雜物間門口大眼瞪小眼,這,要要怎么說出口,難以啟齒啊!
可是,望著身后的雜物間,那也不是人住的啊。。
“小哥,要是沒地方去,不如先住在我家吧!”
一名略顯清瘦的大嬸,熱情款款的走過來。
女魃反正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這溝通便只能落在奕龍身上了。
“大姐您好,我們確實沒地方可去,只是。。。我們身上。。。”
奕龍靦腆的低下頭。
“不打緊,這里白天灼熱的很,到了夜里又冷的厲害,還是先上我家吧,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大嬸心地善良,對于錢只字不提,拉起女魃的手臂,便往村中走去。
奕龍只得厚著臉皮跟上。
漁村中的住戶都是自己搭建的木屋,門口掛著風干的咸魚肉。
一進屋,里面坐在餐桌前的正是中年男子與一個小男孩。
中年男子站起身,笑呵呵的看著兩人,
“來來來,兩位先來嘗嘗這海上打撈來的新鮮魚肉。”
餐桌上,放著一個大鍋子,里面熬煮一段段的魚肉,看著鮮香味美。
女魃也是頭一回接觸普通人,卻發覺是如此好相處,臉上泛起了笑意。
兩人被大嬸強拉著上了桌,這時,奕龍發現桌上竟擺了五雙碗筷。
中年男子見此,哈哈大笑,
“小哥,別見怪,我知你們人生地不熟,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去處,便叫我這婆娘把你們喊來,況且,今日打撈的魚蝦夠多,權當盡盡地主之誼。”
奕龍見如此說,心中甚是感動,畢竟好人還是多。
一番感激過后,奕龍與女魃也放開了。
“對了,還不知兩位如何稱呼?我是這漁村的村長,我姓高,高茂,這是我的孩子,今年10歲,高豐收,我家婆娘,王桂花。”
中年男子介紹自家情況。
奕龍吞下一口鮮美的魚肉,大贊好吃,
“小子叫奕龍,家姐的名字。。。”
呃,奕龍轉頭看向女魃,似乎在說,神女嗎?
女魃給了他一個暴栗,款款笑道,
“我是他姐姐,我叫奕鳳。”
“哈哈,好一對龍鳳呈祥,不愧是大戶人家,來來,咱們繼續吃。”
晚上,吃完飯后,王大嬸便帶著奕龍兩人走到了另一間木屋。
“村里人不多,所以建的房子也少,小哥與姐姐可別見怪。”
王大嬸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抱歉的說到。
“沒事的,王大姐,您快回去吧,我們能有個住處已經感激不盡了。”
奕龍趕緊催促道。
王大嬸“誒”了一聲,飛奔回了木屋中。
正如王大嬸所說,這里白天與晚上的溫差相差實在過大,白日如同炎炎夏日,到了夜里寒風刺骨,溫度驟降,普通人難以忍受。
兩人打開房門,屋中干干凈凈,擺著一張木床,一張四方桌上放著一盞油燈,四條小木凳,一個木制梳妝臺,墻上還掛著一些蚌殼,精美的石子,一副女孩的畫像。
看其擺設,以及裝飾,這里該是一名女子的住處。
女孩的樣子與中年大叔的面貌有幾分相似,這讓奕龍兩人猜測這間房該是他們的女兒的住所。
“奕龍,這里只有一張床,想來你依然不會跟我爭吧!”
女魃點亮油燈,調皮的笑道。
“自然不會與奕鳳姐姐相爭!”
奕龍打趣道。
“哼,懶得理你,快快修煉吧!”
女魃蹦蹦跳跳的趴到床上,
“真舒服,擔驚受怕了一天,終于徹底擺脫了那三人。”
“是啊,我得好好捋捋我這幾個月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奕龍回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卻是跌宕起伏。
沒一會,木屋中燈火熄滅,奕龍坐于凳上修煉,女魃則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覺。
事實上,奕龍要做的事其實還是很多的,第一,便是要煉化體內暴漲的靈力,第二,便是與虛空靈珠心血交合,爭取早日成為本命法寶。
臨近凌晨,寂靜的夜色下,正在修煉的奕龍突然被一連串的喝罵聲,哭啼聲,給驚醒。
他緩緩走到窗前,推開一角,外面此時火光照耀,一群手拿刀劍棍棒的人圍在村子里,中間正是漁村里驚恐的村名。
“識相的,就將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一名身材高大,肩抗大刀的男子兇狠的說道。
“快,快,快交出來!”
周圍的同伙也都合力施壓。
漁民們凍得瑟瑟發抖,驚怒交加,小孩更是嚇得哭泣,其中一個漁夫站出來,高聲說道,
“你們三番兩次跑來我們這漁村,值錢的有用的都被你們拿走了,如今,這里還能剩什么。”
由不得他不憤怒,幾年來,他們這遭受這群劫匪的騷擾,敢怒不敢言,又不舍得搬離這里。
高茂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這里真的沒有值錢的了,你們還請離去吧。”
奕龍躲在屋中,算是大致聽出個所以然了,劫匪來了。
想到這漁村村民如此善良,竟遭到劫匪不斷騷擾搶劫,奕龍便氣不打一處來,沖動之下奪門而出。
“好,很好,跟我哭窮!兄弟們,你們說怎么辦!”
高大身材的頭領,舉起大刀問道。
“男的打一頓,女的抓走,小的拿去賣了!”
劫匪們肆無忌憚的笑道。
“好,行動。”
頭領揮動大刀,數十人抓著漁村中的男性毒打。
“住手!”
奕龍狂奔而至。
頭領詫異的看向眼前的小孩,又看向男孩的身后。
“呃,這小鬼是哪里跑出來的,怎么沒抓到他?”
旁邊一個瘦弱的青年男子回道,
“看方向該是那個村長女兒的住所,那里一般沒人住,所以兄弟們也沒去搜。”
“哎呀,小哥,你怎么出來了,快走,這跟你沒關系。”
高茂村長焦急的喊道。
“喲,新來的?還穿著個長袍,咦,什么宗?這兩字誰認識?”
頭領瞅了瞅,尷尬地說道。
身邊干瘦的青年男子,小聲說道,
“老大,咱都不怎么識字,管他干什么,咱要的是錢財!”
“哦,對對對,那小屁孩,識相的將貴重的,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兄弟們,先抓過來。”
劫匪中,立刻分出幾人,快速過來,揮舞刀劍連砍。
這要放在以前,奕龍只怕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可是如今,卻覺得他們的動作在自己的眼里宛如慢動作。
他的腦中一瞬間便反應過來,可他的身體卻跟不上他的意識,只能堪堪躲過一擊,便只得狼狽往后退。
究其原因,還是經歷的戰斗太少,身體與意識達不到一致。
幾人連砍帶抓,楞是沒能捉住奕龍,自己倒累的大喘粗氣。
殊不知,奕龍也是拿他們在練習。
奕龍很快便適應了身體,陡然加速,身體極快的沖到幾人面前,一人一拳,直將幾人打的倒飛。
村民眼見小伙子有兩下子,眼中都升騰起希望,孩子也不哭鬧了。
“喲呵,小子,你成功惹怒我了!”
頭領聲音變得低沉,一個箭步沖向奕龍。
很顯然,頭領的戰斗技巧是高的,動作敏捷,招式靈活。
奕龍忙著躲避大刀,根本來不及反擊,被頭領冷不丁的一腳踢中,只見頭領一聲大喝,
“霸天一刀,給我斬!”
頭領瞬間將大刀舉起,運足氣勁,一道兇猛的刀勁劃破地面直沖奕龍。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奕龍腦中傳來危險信號,他的手指下一刻無意識的輕點在身前的空間,蕩起圈圈波紋。
恰在此時,刀勁剛好解接觸到手指的瞬間,刀勁消失了。
奕龍瞪著眼看著自己的手,而頭領則舉刀站在原地愣神。
“他媽的,你們在看個屁啊,還不一起上!”
干瘦青年猛然大吼。
緊接著,數十人連同干瘦青年一哄而上,朝著奕龍就要一頓亂砍。
突然間,他們的視線變得一片漆黑,眼中只看到一點白芒瞬息而至。
“砰砰砰!”
奕龍施展月夜白龍拳,輕松將數十人一一擊倒。
最后,劃出一道白光,直沖頭領。
頭領急忙豎起大刀于胸前,奕龍的拳頭轟的撞在大刀上,硬是將大刀打的彎曲,頭領應聲倒飛。
“你們這些人,空有大好身手,卻要做人人唾棄的匪徒,不覺太下等了嗎?”
奕龍單薄的身形站立在村民身前,呵斥道。
頭領捂著胸口,看著四周被打倒的兄弟們,嘆了口氣,低聲道,
“這次,碰到了硬茬子,我霸虎認栽,你想怎么樣,便怎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