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微微泛白,月亮卻依舊舍不得落下,倔強的懸掛在已然沒有星光的天空中。夜七早已趴在胡叔背上熟睡過去,微微撅著嘴,不知道夢到什么不滿的事情了。
“小七,醒醒,我們到了。”
夜七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目之所及是一座低矮的青石城墻,城門上方是“巨象”二字,城門處站著兩排披掛鐵甲的士兵,士兵冷漠的看著來來往往過往的行人。
“胡叔,城門上方寫的“巨象”是這城市的名字嗎?”夜七問到。
“是啊,好久沒來了啊,還是一樣沒變。”胡叔感嘆道。
“胡叔,這城墻為什么這么矮啊,看起來一點都不氣魄。”夜七脆生生的說道。
“小七,你不懂,這城墻代表的是一種底氣和實力,你以后會看到那些沒有城墻的城市,那是朝廷絕對掌控一切的自信。”
“嘖嘖,如果被祖龍知道還有比他更自負的皇帝,不知道他就是個什么表情呢!”夜七腦海里的宮本感嘆著。
夜七已經能夠自我忽略自己腦海里兩前輩的話語了,他明白了除非兩前輩主動找自己說話,其他一切問候那兩位都不會應他。
“胡叔,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習武了嗎?是什么門派啊,厲不厲害。比神木林怎么樣呢?”要求下地走路的夜七拉著胡叔的手,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著。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
巨象城,巨象二字很形象,城中的繁發是夜七從來沒見過的景象,除了震撼,夜七已經想不到任何形容詞了,自夜七記事以來,就一直跟著胡叔東奔西走,穿山入林,夜七見過最多人的時候就是在無鳴山下的村子里。
夜七緊緊的拽著胡叔的手,怯生生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胡叔感受到了夜七的緊張,用手摸了摸夜七的頭道:“沒事兒,不用緊張,習慣就好了。”
“嗯。”
“唉,這與我印象中長安的樣子接近了,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牛白馬七香車。
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
龍銜寶蓋承朝日,鳳吐流蘇帶晚霞。
百尺游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
游蜂戲蝶千門側,碧樹銀臺萬種色。
復道交窗作合歡,雙闕連甍垂鳳翼。
梁家畫閣中天起,漢帝金莖云外直。
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
想喝酒了,小娃兒,你喝酒嗎?”正感嘆著的李白突然問到夜七。
“前輩,我還小,不能喝酒。”
“嘖,可惜了,記住,有事了,喝喝酒,也許就解決了。”李白搖頭晃腦嘆道。
夜七不明白這位李白前輩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不過宮本好像聽出來了什么。
“酒鬼,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沒有!”
“哼,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
胡叔牽著夜七穿梭人群,在走過七彎八繞的大街小巷后,總于在一條不寬的小巷里一家酒館面前停了下來。
酒館旁邊斜放著一塊老舊的木板,木板上隱隱約約寫著老牛酒館四個字,字寫得很丑,歪歪扭扭的像稚童初學寫的字一樣。
胡叔牽著夜七跨進酒館,酒館里很干凈,很冷清,一個人都沒有,三張桌子不規則的亂擺放在酒館正中央,柜臺后面是一壇壇擺放整齊的酒壇,柜臺上還擺放著三只大小不一的酒斗,想來應該是打酒用的,酒斗旁邊立著一小塊木牌,木牌上用蠅頭小字寫著“只有苦艾,還有蠶豆。”
胡叔四周環顧了一圈,喊到:“牛三萬,來客了。”
過了一會兒,柜臺邊一道門簾掀起,走出來一個干瘦的漢子。
漢子走出來死死的盯了胡叔一會兒,然后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嘴里嘀咕著“一定是認錯了,肯定是沒睡好,認錯了,認錯了……”猛的轉身往回走。
胡叔放開夜七,一個健步沖上前拉出牛三萬,“老牛,這就是你不厚道了,十多年沒見了,怎么看見我就跑啊!”胡叔笑呵呵的拉著牛三萬說道。
“呀,真是胡山丘胡兄啊,哎呀呀,你怎么來了,你知道嗎?剛才我還做夢見你來了呢,沒想到真是你來了啊,你的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哈哈哈。”牛三萬突然故作驚喜握住胡叔的手激動道。
“行了,老牛,別假惺惺的了,剛剛你的樣子分明是準備假裝不認識我吧!”胡叔嫌棄的撇開牛三萬的手。
“那你還來。”牛三萬突然變臉惆悵的說到。
“老牛,你看你,你這話說得,我這不是一有好事就想起你了嗎。”
“停,你打住,胡山丘,這么些年你找我有過好事兒嗎?那次不是帶著麻煩上門的,這次你休想糊弄我。”牛三萬抽出一根長凳坐在長凳上翹起二郎腿晃悠著說道。
“哎呀,你看你,光顧著與你說話了,來來來,小七快過來,來拜見你牛叔。”胡叔打著岔招呼著夜七叫人。
“牛叔好。”
牛三萬一早就注意到了胡山丘身后的稚童,滿身風塵卻又靈氣十足,不過眉宇間略帶病容,想來應該是剛剛大病初愈不久。
“行了,胡山丘,有事兒就直說,別拿孩子搪塞我,話說這小孩兒那里來的啊,莫不是你消失這幾年都找了個婆姨給你生了個兒子了。”牛三萬打趣道。
“嘿嘿,牛兄,這事兒吧就和這孩子有關。”
“直說,沒時間和你磨磨唧唧,我現在是知道了,你越是鋪墊,我就越是吃虧,十多年前你為了我那壇五十年的好酒,先是鋪墊了一小時,然后又忽悠了我半小時將我唯一一壇窖藏了五十多年的好酒忽悠走了。”
胡叔一聽不干了,“牛三萬,你可別瞎說,最后那壇酒一大半都進了你的肚子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想喝才拿出來的”
“行了行了,說吧,這次到底什么事兒,這孩子是誰?”
胡叔側過頭看了看夜七,蹲下身來摸著夜七頭說,“小七啊,你在這里玩一會兒好不好,胡叔和你牛叔說點事情。”
“嗯。”夜七點了點頭。
胡叔拉著牛三萬往酒館后面走。
“誒誒誒,去哪兒,在這里說不一樣嗎?”牛三萬掙脫胡叔的手說道。
“走走走,里面去說。”胡叔強行拉著牛三萬走到了酒館后面去。
“小鬼,你不去偷聽偷聽?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說的事肯定不是好事兒。”
“不去,我相信胡叔。”夜七肯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