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雷震甲盯著澤雪琴，似乎很不理解他為什么拒絕要拒絕自己：

“什么條件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不是因為這個，白澤的規矩，不能插手朝政之事?！?

澤雪琴看著雷震甲說道：

“我幫你奪回皇位，嚴格來說我已經壞了規矩，若是再留在你身邊，那你就要承擔不屬于你的責任。”

“什么責任，我都愿意承擔?！?

“不，你不能。圣人是圣人，皇帝是皇帝，你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身份?！?

澤雪琴站起來，拱手對雷震甲說道：

“恕臣無禮，若皇上是九九至尊我還能留在你身邊，但你是，也只能是九五至尊?！?

看著雷震甲臉色難看，北冥雪繁搖了搖頭站出來跟澤雪琴說道：

“皇上，澤兄的意思很明確，皇帝和圣人的身份只能二選一。若是皇上為難的話，草民有一計可解這個難題?！?

“快說。”

雷震甲聽說北冥雪繁有一計可以讓澤雪琴留在自己身邊時，迫不及待的問道。

“澤兄，倘若圣人就是你，那你要不要留在皇上身邊輔佐他?！?

北冥雪繁轉過頭問道。

記憶解封的澤雪琴再看他時，已經沒有了一開始見面的和善。

聽他說他有辦法可以解決，白了他一眼說道：

“北冥兄，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白澤里的老古董可不會容許外人來破壞規矩?！?

“澤兄不必擔心，對于白澤族內的長輩們我能解釋清楚。

況且這句話我也不是亂說的。”

北冥雪繁笑著對澤雪琴說道：

“在白澤的歷史上，有過一位白澤在沒有圣人的情況下，自己當起了圣人。

既然他都可以嗎，那為什么澤兄弟你不能呢？”

“你一個外人和我討論白澤歷史，別以為泡了幾天書山就能無所不知了?！?

澤雪琴冷哼一聲說道：

“你只知道那位前輩自己當圣人，但你不知道當時的圣人半路夭折，留下遺愿讓前輩代替他傳授知識?！?

看兩人四目之間摩擦出激烈的火花，就連四位太醫都忍不住抬起頭觀看兩人的爭論。

“也就是說，那位前輩是被迫當上了圣人，并不是自己的意愿?！?

澤雪琴不屑的看著北冥雪繁，和他比知識無疑是自找苦吃。

北冥雪繁的頭腦在飛速的運轉，抓住澤雪琴的弱點說道：

“何為圣人？不過是智慧品行超乎常人者，白澤降臨不過是給他與皇帝平等說話的底氣而已。

既然天下有志之士皆可為圣人，那澤兄為何不取近者反而取外人呢？”

“何為圣？何為人？有大智慧者豈止千萬，有優良品性者又有幾人。圣人之所以被稱之為圣人就是因為這些品性。

天下有志者多乎？有志之士多如牛毛，走到最后者又有幾人？”

澤雪琴反駁道：“普通人如此，更何況皇家誘惑比凡塵還要多，為皇者堅守本心史書上又有幾人？”

“皇家誘惑固然比凡塵多，但能依舊能固守本心者，無一不是開創盛世之人。

輔佐一人，救濟的不過是十里百姓。而輔佐一皇，使天下歸一，那天下百姓豈不都能得到救濟?！?

北冥雪繁一只深受那本書的影響，對里面的奇幻故事深有感悟，所以和澤雪琴比大道理是一點也處于下風。

“妄言，天下歸一不過是笑話而已。除初代白澤輔佐人族復興之后，這天下就沒歸一過。”

澤雪琴的說到這里，澤雪琴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起來。

如果說不能拿武器是白澤的心病，那這天下歸一則是他們驕傲的所在，也是他們永遠也超越不了的傳說。

而任何出言要超越傳說的白澤，到頭來都是不過是黃粱一夢而已。

“既然初代白澤能完成天下歸一，那你為何不行?！?

北冥雪繁抓住機會開始自己最猛烈的進攻。

“天意如此，即便是逆天而行，得到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澤雪琴一時語塞，轉而和北冥雪繁論起天道而來。

“謹遵天意者？逆天而行者？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吧了。

若真有天意，那何來的逆天而行。倘若你不嘗試，又怎知你是不是天選之人?！?

北冥雪繁知道現在的澤雪琴想要轉移論題，于是又繞了一個大彎將論點轉了回來。

……

澤雪琴眼睛死死盯著北冥雪繁，他知道，自己輸了。

從一開始的白澤前輩為引，引出了白澤能自成為圣人，然后又說輔佐圣人也是輔佐，輔佐皇上也是輔佐，讓自己掉入了他布置下的陷阱里。

當自己和他辯論天下歸一的時候，自己已經把自己當作圣人來想了。

在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輸了。

“哎，看來我還是不夠用功啊?！?

澤雪琴嘆了一口氣看著北冥雪繁說道：

“當初族里的長輩都那么稱贊你，我還認為你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沒想到你確實有幾分本事，這一次我認輸但這并不代表我就要入朝為官?！?

“澤兄難不成還想辯論一下？”

北冥雪繁見澤雪琴那么說，手里的扇子一張開搖晃著說道。

見他這個囂張動作澤雪琴直接選擇了無視。

開玩笑，自討苦吃一次就夠了，再了一次當自己傻啊。

“我說我不做官，但沒說我不輔佐雷震甲?！?

澤雪琴轉過頭看著雷震甲說道：

“一但他沒有經得住誘惑，我會毫不猶豫的離他而去。”

“沒問題?！?

北冥雪繁還沒來得及說話，雷震甲就拍著胸口笑道。

“這件事情解決了，那皇上，我們來聊一下你給這兩位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們對同為妖族的我出手。”

澤雪琴陰森森的看著兩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一旁觀戰的西序突然中槍，連忙低下頭，不敢與澤雪琴對視。

而北冥雪繁光明正大的對澤雪琴亮出了一張契約。

“正如契約上所寫，我協助雷鳴國五十年。五十年后，我可以帶著一部分北冥沒有的物資回去。

而且這些物資有些是市面上買不到的，而我完成契約后，他們可以無限制的供應給我?！?

北冥雪繁微笑著對澤雪琴說道：“北冥的環境太惡劣了，有這些東西將能改善北冥妖族的生活?！?

知道北冥雪繁目的澤雪琴身吸一口氣看著西序說道：“那你呢，他許諾你什么好處，讓你再一次坐上將軍之位?！?

西序被澤雪琴的目光看的實在是受不了了鼓起勇氣看著他說道：

“他許諾我這次戰爭結束后將昆侖封為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