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行聚氣凝神，再次加快引氣速度，同時將混元經運轉到極致。
洶涌澎湃的靈力在體內翻涌，沖擊著血肉經脈，繞是以他的肉體強度，竟也隱隱感覺有些刺痛。
若非他肉體強度遠超常人，恐怕會被這股浩瀚的靈力給撐爆。
浩瀚靈力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后，便朝著氣海匯聚。
因為肉身已達到飽和，所以在這股靈力匯入氣海中后，并未再散發出去與肉體相融合，而是化作混沌色停留在氣海中。
如此持續了片刻，他的氣海便被靈力給填充滿了，然而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他變化。
靈氣依舊持續灌注入他的體內，被混元經煉化后化作精純的靈力，朝氣海匯聚。
牧天行眉頭一皺，隨著體內靈力的增多，他開始有了疼痛感，雖然這種感覺很輕微，但卻是在持續增強著。
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淬體到極致之后不是應該水到渠成地突破到開元境嗎？為何我的氣海沒有任何變化？
牧天行的眉頭越皺越緊，身體上傳來的刺痛感越發清晰。
“嗯？怎么回事？這小家伙吸收了這么多靈力，怎么還沒突破到開元境？”
一旁旁觀的葉塵也感覺到了不對，吸收了這么多靈力，尋常開元境之人也能從中期突破到后期了，可這小子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身體上傳來的疼痛感越發強烈，已經不再是刺痛，而是撕裂般的疼痛。
“該死，怎么回事？”
牧天行暗罵一聲，隨著疼痛感增強，他只覺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他想停下運轉混元經，然而他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下來。進入他體內的靈氣，在如今沒有他牽引的情況下，竟然自主朝他匯聚而來，灌注入他的體內，自動轉化為靈力。
如若使混元經停下，這股靈力將不能得到淬煉，直接以最駁雜的狀態與他原本的靈力相融和，這將會影響到他的根基。
而且，如若不經由混元經煉化壓縮，這些靈力將會以最大的量與他融合，他的身體會很快便被撐爆。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不對？為何還不突破啊？”
如若換作以前，牧天行絕對會焦急萬分，然而如今經歷了一系列的試煉，他的心早已不似以前那般浮躁。
“混元經如此不凡，又怎可能會因為修煉將我給害死，也許我可以換另一種方式。”
牧天行沉下心來，開始不想不念，整個人進入一種空靈狀態。
身體上依舊有著疼痛感傳來，而且越發強烈，但他卻視若無睹，直接無視掉。
隨著時間的推移，牧天行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當中。
他整個人陷入了空靈狀態之中，隔絕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
此時，天地間的靈氣更加迅猛地朝他聚攏而來，瘋狂灌注入他的體內。
混元經自主運轉，自動煉化著進入體內的靈氣。他身體內的靈力越來越多，仿佛要將他的身體填充滿一般。
只是不知道，最后是個什么結果，是他被這股浩瀚的靈力撐爆，還是破鏡入開元？
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葉塵驚異地看著眼前的牧天行，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以他的見識，也從未見過類似牧天行這種情況——身體被靈力填充滿，卻沒有突破的跡象，也沒有爆體的征兆。
因為不了解牧天行的情況，所以他也不好出手干預，一切只能依靠牧天行自己了。
此時，牧天行的意識又來到了當初的那片天碑空間中，他的感知與外界徹底隔絕，只能看到眼前的天碑。
天碑似乎向他表達著一種情緒，似乎是……善意？
他有些驚訝，莫非天碑當真有自己的真靈不成？它有自主意識？
雖然此前他有所猜測，但畢竟是猜測，如今看來，他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天碑有靈！
只是，為何它會對自己釋放善意呢？以它的層次，完全不必理會自己的。
天碑之上有一團混沌氣飄蕩而下，將牧天行籠罩，使他的身心完全放松下來。
下一瞬，天碑上有無盡神圣之光綻放，照耀在下方的牧天行身上。
牧天行只覺整個人都升華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
此時，隨著體內的靈力越來越多，牧天行的身體開始腫脹起來。
他的身體已徹底被靈力給填充滿。
“怎么回事？這小子怎么還沒突破？”
葉塵眉頭微皺，如若再這樣下去，恐怕牧天行真的會被靈力給撐爆。
“不管了，我還是先讓他停下來吧，否則這小子可就危險了。”
就在他將要動手散去牧天行體內的靈力之時，突然，后者體內有著神圣之光綻放而出，籠罩在身上。
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自牧天行身上散發出來，或者說是他身上的神圣之光散發出的氣息。
葉塵止住身形，驚異地看著籠罩在牧天行身上的神圣之光，這光芒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讓他有種心悸的感覺。
這種不安的感覺他已不知多久未曾有過了，即便是面對遠比他強大的敵人之時，他也能夠坦然面對。
如今，這從牧天行身上綻放出的神圣之光，似乎……蘊藏著濃郁的天道氣息？
他驚異不已，如今，他是完全看不透這境界低微的小子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看不透。
不過，照如今這情況看來，這小子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此時，牧天行體內的靈力竟然逐漸被壓縮凝聚，全部朝著他的氣海匯聚而去，他腫脹的身體恢復到了原來的形狀。
他的體內，混元經的運轉速度再次提升，灌注入他體內的靈氣也是越來越多。
然而此刻，無論他的身體吸收了多少靈氣，最后都會轉化成精純的靈力，而后進一步壓縮，匯入氣海中。
漸漸地，牧天行的氣海被壓縮到極致的靈氣所填滿。
“轟隆隆……”
變化在這一刻發生，他的體內似有轟鳴聲傳出，氣海中的靈力全部轉化成了混沌色，與氣海相融合，似乎在對他的氣海進行改造。
漸漸地，氣海中的混沌靈力全部與氣海融合在一起。
他的氣海徹底變成了混沌色。
“咻。”
就在這時，他的氣海中有著一道聲響響起，而后只見一道神圣之光升起，將氣海照亮。
隨后，氣海中又有一團混沌之氣升起，與那一道神圣之光融合。
“嗡。”
神圣之光與混沌之氣徹底融合在一起，懸浮在牧天行的氣海正中。
“轟隆隆……”
早先他體內被隔絕在氣海之外的浩瀚靈力，在這一刻，瘋狂匯入他的氣海當中。
不多時，他的氣海便被混沌色的靈力填充滿了。
他的氣海化作一片混沌。
“轟。”
牧天行身上有著強大的氣息綻放，這股氣息的強度儼然達到了開元境。
終于破鏡入開元。
此刻，他身上綻放出的氣息竟透著神秘之感，再加上他身上綻放的神圣之光，此刻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來自太古的天神一般。
“嘖嘖嘖，這小子絕對不一般，蘊藏道意的光芒，還有這給人以神秘莫測之感的氣息……若是讓那些強者知道，非得把他給切成片來研究不可。”葉塵驚嘆道，繞是以他的見識，也根本看不透牧天行是個什么情況。
但他也沒有什么歹意，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機緣——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他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有著獨屬于自己的機緣。
此刻，在牧天行破鏡入開元之后，他緊閉的眼眸微動，似乎要醒來了。
他在最后突破之時，雖然整個人的意識還是在天碑空間中，但他卻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體內的變化。
對于自身氣海竟然化作一片混沌，他內心驚異不已，但一聯想到天碑和混元經，這一切似乎又自然而然。
只是不知道，這聞所未聞的混沌氣海，到底與尋常氣海有何不一樣？
“不知道開天辟地以來是否有人也曾擁有過這等氣海，還是說我是第一人？”
此時，牧天行意識已回歸本體，然而籠罩在他身上的神圣之光依舊沒有消散。
他有些疑惑，調整好自身氣息之后，便欲起身。
突然，他的眉心間又有一道神圣之光升起。
牧天行自然感覺到了身體上的變化，待感知清楚是什么之后，不禁有些訝異。
“竟然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