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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紀世初的信 (一)

  • 我在世界之初等你
  • 頭上兩個角
  • 1000字
  • 2019-11-29 22:36:05

姐姐,這是給你的信。

我們相識了二十六年,這二十六年里,我們度過許多情侶之間有的,沒有的時光。

二十六年,曲折,波瀾……最終都歸于平靜。當時的感受,像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傾城之戀,現在想起只是淡然。

紀世初與何界之,時間雖久,故事卻不長。

你和我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一個詞,世界之初。

一個充滿想象的詞語,世界之初是什么樣子?混沌?虛無?大爆炸之前,產生星系之前,人類之前,那是什么?

對我而言,是純真,純粹的純,真實的真。

你等了我1024天,我亦然。

等,不是一個可怕的詞語,但等很久是。就像舉起一杯水不難,但舉一個小時,一天,一星期……那就會是一種煎熬。

何況1024天。

若是把我前面說的話合在一起,就是一句話,我在世界之初等你。

我孤寂,像小王子,沒有玫瑰的小王子,在孤寂的空蕩蕩中,等著那么一個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或許有盡頭,或許沒有,就像《等待戈多》。

看劇的人只知道等的那個人叫戈多,而我只知道等的那個人叫,你。

常常有種沖動,把你我的故事寫成書,最初的青澀,后來的故作成熟,至后來的真的成熟……我想把它真實還原,來緬懷。

我以前深信,緬懷是在一段感情走到了末端,或是消失殆盡時才用的詞語,所以我竟不知如何來解釋我的這次緬懷。

我不懷疑我們的感情,它從未消失,只是漸漸融入生活中,歸于平淡。

像冰糖化入了水,不見卻微甜。

我平生最喜歡兩首詩,準確來說,一首詩,一首詞。

詩是海子的詩: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

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除了那些路過的和居住的

德令哈......今夜

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

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

我把石頭還給石頭

讓勝利的勝利

今夜青稞只屬于她自己

一切都在生長

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空空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ˉˉˉˉˉˉˉˉˉˉˉˉ

姐姐,姐姐是多么美好的詞。

我幼時戲鬧時給你取的別稱,何界之,界之,無論是直呼你大名也好,還是喚你象征著愛情的戒指也好,聽起來都似乎比姐姐好。

界界,像是小孩子的稱呼,皮鬧,戲耍;姐姐,更像是深情的呼喊,亙古,不變。

我記得你當時聽到這個稱呼瞬間黑了的臉,我看得出你不情愿,甚至很久很久以后你才開始接受,但是我很喜歡,我喜歡叫你姐姐,仿佛我們是與生俱來的親人。

親人,是一輩子的事,永遠,不停息。

海子這首詩,是把姐姐比做自己的遠大理想,而我,卻庸俗的只是喜歡這句姐姐。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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