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雪躲清靜待在茶室里捧著一本書歪在軟墊上，看書的姿勢隨意又愜意，懷中還抱著個軟枕，困了隨時都能睡，看上去有些懶懶散散。

聽到匆促的腳步聲他眼皮都沒掀，隨手翻了張書頁，問：“何事？”

吟葉跑太狠，猛然停下氣都沒順過來，就喘著氣急切地指著大門方向，“長老們要鬧事！”

等暮夜雪聽完前因后果，門口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暮夜雪將懷中軟枕墊到身后，身體頃刻坐直，端正的模樣透著幾許冷凝的氣勢。

長老們趕鴨子上架把惜風逼到茶室，等真見到暮夜雪，他們頓時不敢放肆，呼吸一個比一個放的輕。

惜風不發一言的單膝跪下，長老們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一室寧靜，只能聽到茶壺水開的氣聲以及暮夜雪偶爾翻動書卷的聲音。

暮夜雪眼皮都沒抬，身體筆直端坐，白皙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按在書頁上。

長老們：“……”

無聲勝有聲，氣氛冷凝壓抑。

暮夜雪手指微頓，隨著書頁翻動的聲音淡聲道：“這兒不是替你們照顧幼兒的地方。無事就退下吧。”

“……喏。”有長老心里不甘，但也只能無奈退下。

暮夜雪覷了惜風一眼，“還跪著做什么？前邊沒事兒了？”

惜風擦擦額頭上太陽曬出來的熱汗，拱手退下，臨出門之前扒著門框小聲叨叨了句：“君上，阮阮小姐在太陽底下站了一刻多鐘的時間，您不去看看？”

暮夜雪：“她哭了么？”

惜風：“……沒有。”笑得非常燦爛。

他等了一會兒見暮夜雪沒有別的話要說，就撓撓頭，拱手退走了。

吟葉也拱手退走。

祭司殿門前寬闊的場地上站了九列各世家資質尚可的孩子，年紀有大有小，有小姑娘，也有小公子。

阮阮站在最中間一列第一排，身姿筆挺，臉上紅撲撲的，小酒窩透著壓不住的興奮。

她看到一起走過來的惜風和吟葉忍不住往他們身后看了看，沒看到想看的人不禁有點小失望。

孩子們站得規規矩矩，整整齊齊，鴉雀無聲。

惜風滿意地點點頭，大手一揮，宣布：“靈元考核第一項，測靈元開始！”

三個侍者以托盤端著測靈石走到隊列前邊，示意孩子們有順序地將手放到測靈石上。能將測靈石上的五芒星或北斗星點亮者就能留下，反之將被遣送回去。

阮阮深呼吸，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到測靈石上，眨眼的工夫測靈石就亮起了盈盈綠光，將五芒星點亮！

“杜長老，這丫頭有點資質，咱們的打算怕是要落空。”懷川的沈長老剛好與杜長老座位相近，就歪頭閑聊了句。

杜長老坐姿板正，面色嚴肅，睨他一眼，“誰跟你有打算。”

沈長老絲毫不介意杜長老的態度，面帶微笑道：“這關鍵時候咱們應該一致對外，您說呢？”

杜長老：“哼。”

為著同一個目的，兩人達成心照不宣，暫時收斂起了對對方的敵意。

靈元考核分三步，一測二行三尋。

一測，測靈石測有無修煉資質，若有，便進入二行：九十九級特殊臺階，走得越高，資質越好，三十三級為及格，六十六級為進入祭司殿的最低標準。

測靈石刷掉了一批孩子，剩下達到資格的孩子被帶到浮云梯前面。長梯拔地而起，飄渺而上直上云霄。

浮云梯白玉石鋪就，漂亮之余，威嚴之感也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