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馮雨兒的簽名照
- 其實我也可以飛
- 我是跟風狗
- 3123字
- 2019-10-07 09:02:19
陸路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原來這一切是場夢。
可是,這真的是夢嗎?如果是個夢,為什么我心里的疼痛那么真實?
陸路顫顫巍巍地點了一支煙,看著裊裊上升的青煙,又茫然了。
“叮叮叮……”手機突然響了,嚇了陸路一跳。
“喂。”
“早上好啊,陸先生。我是《百里桃花不如你》導演周到啊。”
“導演?切,我還是張乙謀呢。”陸路準備掛電話了。
“等等等等,你不會以為我是騙子吧?”周到哭笑不得都想直接掛電話了。
看著旁邊捂著嘴偷笑的劉芳菲和林青葦,耐著性子解釋:“我昨天買了你《小桃紅》版權。對,我就是那個大胡子,我是《百里桃花不如你》的導演。”
一聽是這個大水魚,陸路馬上緊張起來:“你干啥?你不會是想反悔吧?我跟你說咱們可是簽了合同的,而且錢我現在已經都用了,沒得退給你的……”
周到苦笑著:“陸先生你想多了,都已經買了,怎么還會退呢。小桃紅是作為我們這部劇的片尾曲。昨天馮雨兒小姐試唱了,我們大家都非常滿意……”
“等等等等,馮雨兒,”陸路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這個名字怎么好像在哪聽過啊?”
周到都想尷尬地看著旁邊面無表情的馮雨兒:“我也是醉了。家喻戶曉的流行樂天后馮雨兒,您只是好像在哪聽過。”
陸路“哦”了一聲,淡淡地說:“你就是告訴我這個?其實也不關我什么事,又不給我錢。”
如果不是在電話中,周到都想揍人了:“是這樣的。我們想,您能不能再給我們寫一首切合我們劇情的主題曲。對了,最好是男女對唱的。”
陸路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激動地問:“你剛才說什么?馮雨兒?”
周到和林青葦劉芳菲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小子只是比較遲鈍,反應比常人慢了幾拍,現在應該是反應過來了,有馮雨兒這個級別的歌星以及自己這個大導演看中,成名發財指日可待。接下來該是好好求自己這邊了吧。
可是電話那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周到的表情像吃了熱乎乎的新鮮翔一般。
陸路語速都快了起來:“哎哎哎,那個什么導,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姓什么了。反正就是大水魚……哦不不不,大胡子……胡導,你能不能幫我要十來張馮雨兒的簽名照啊。我聽說她的簽名照在網上可以賣好幾千呢!哈哈,發達了……哦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馮雨兒的忠實粉絲,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我的二姨、三嬸,我們全家都是她的粉絲……”
一直冷若冰霜的馮雨兒也受不了了,搶過話筒說:“我是馮雨兒!你想要我的簽名照是吧?你爸爸媽媽二姨三嬸你全家都是我粉絲是吧?好啊,你過來,你想要多少張我給你簽多少張。不過我和你說清楚,這些簽名都得是我和你的合照,可比普通簽名照有紀念意義多了。”
陸路期期艾艾地說:“不用不用,沒必要那么麻煩的。您就簽個十來,不不不,簽個而是幾張快遞給我就好了。放心,郵費到付,到付。”
馮雨兒氣得咬牙切齒:“不行!我說了,我只簽咱們兩的合照。你要賣我,也得同時把你自己打包給賣掉!”
陸路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馮雨兒把手機還給了周到。
周到繼續:“陸先生,怎么樣?沒問題吧?”
陸路很認真地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讓我搞買一送一活動?”
這邊馮雨兒等人集體暈倒。
周到都想把手機給扔了:“我們給錢的!”
陸路弱弱地說:“那還是那個價,就不打折了哈。”
林青葦搶過話筒:“你放心,只要你寫的好我們采納了。不會少你半分錢!你這人怎么就只知道錢錢錢的?你知不知道這對于你來說是多好的機會?”
陸路不緊不慢地說:“這位大嬸,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三嬸。我們很熟嗎?既然不熟,還是保持骯臟的金錢關系比較合適吧。”
“我?大嬸?”林青葦指著自己的鼻子,整個人快爆炸了。
陸路繼續說:“把手機給大胡子吧,我不想和你說話。對,還有,前天那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個裝逼貨。”
聽到這話,劉芳菲氣得胸前一起一伏的,急忙去搶電話。
林青葦使了個顏色搖搖頭,把電話遞給了周到。
周到:“是我,周到。陸先生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陸遠縣哪個了一下問:“對了,那如果我辛辛苦苦寫出來,你們不要了,那我不是白干了?還有啊,如果寫得好的話,價格能不能再提點?”
馮雨兒插嘴了:“如果寫的不好你們覺得不合適不要,我出5萬買了。”
林青葦氣得直翻白眼:“告訴他,如果我們確定用了,我再給她加兩萬。”
周到無奈地說:“陸先生,你都聽到了?”
陸路的聲音又變得非常無恥:“好嘞,胡導您放心,包您滿意。”
周到抓狂了:“我再介紹一次,我不姓胡,我姓周,叫周到!”
陸路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知道了胡導,我寫好了就通知您。我忙先,拜拜了您嘍。”
電話切斷后,劉芳菲第一個跳了起來:“這是個神經病吧!我招他惹他了!我怎么拽得二五八萬了?我怎么裝……那啥了。”
周到打著圓場:“算了算了,反正他寫歌就行了。”
馮雨兒也說:“行內有才有名的我見了很多,有怪癖的也見得不少。不過這個作者,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你說他清高吧,他談錢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菜場的小商販。你說他俗吧,不但對出名好像沒那么熱衷。”
林青葦向椅子后面一躺:“你們是不知道,那天他那個和我們聯系的狐朋狗友居然說,他不和我還有芳菲談,因為我們年輕漂亮。”
劉芳菲氣鼓鼓地說:“就是就是。我都懷疑他還是不是個男人。不,他就不是個男人!他絕對是個變態。”
說到這里,三個女人不約而同,不懷好意地望向周到,周到莫名地感覺菊花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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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舞蹈團第三晚。
陳瑾坐在那天那個凳子上,看著不遠處正認真地教著一群老頭老太太跳舞的陸路。
陳瑾突然特別想笑,這種感覺就像奧運體操冠軍到了一個鄉下小地方,看到一個業余體操愛好者,專心致志認真地表演。而周圍,是一群帶著仰慕的目光跟著學的菜鳥。
陳瑾微微閉上眼,陷入了回憶中。二十多年前,不到才十九歲的她,已經登上了國際舞蹈最高大賽的舞臺,并一舉奪冠。當時非常轟動,無數國內外媒體用諸如“舞蹈界最耀眼的星星”、“舞蹈女王”、“未來二十年無人匹敵”之類的溢美之詞來報道。
可是,就在她奪冠的那晚,她的父母親在從機場趕往比賽場館的路上不幸遭遇車禍,雙雙遇難。這個打擊讓陳瑾的心理受到強烈刺激,不斷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參加比賽甚至不學舞蹈,父母就不會遇難。到后面發展到認為舞蹈,甚至自己就是殺死父母的兇手。只要看到或者聽到與跳舞相關的事,就浮現出父母渾身鮮血的樣子,由此產生了恐懼癥,嚴重的時候發展到不得不去精神病院住了半年多。
這種情況直接導致她完全停止了舞蹈生涯。盡管經過這么多年的不斷治療和自我調整,得到了控制,但是還是沒有勇氣去觸碰心中的這塊傷疤。直到那天在這里,遇到這個受到刺激神志恍惚的大男孩。同病相憐的感覺,加上那種來自女人天性中的母性,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在二十多年后,終于邁開了舞步。
回家后她思考了很久,后來發現,其實也許并不是她在拯救那個大男孩,更多的是一種自我拯救。因為,在她靈魂的最深處,她熱愛舞蹈。對于她來說,沒有舞蹈其實就是沒有生命。于是,今天又來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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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太忙了,并沒有注意到陳瑾。購置的統一舞蹈服裝已經到貨了,前兩天報名的學員都領到了舞蹈服。培訓報名繼續火熱,僅僅十分鐘就已經有十來人繳費報名。好容易開始正常教學不到二十分鐘,舞池的邊緣又騷動起來。最開始陸路并沒有在意,可是那邊好像又有產生肢體沖突的傾向,不得不停下來走了過去。
事情是這樣的。
這個廣場面積本來不小,除了這支交誼舞外,還有一支跳集體舞的隊伍。雙方之間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成文的約定以廣場中線為界。但是由于夕龍舞蹈團爆發式增長,另一邊地盤被侵蝕了,本來心里就不爽。然后其中居然有幾個叛變了,跑到夕龍舞蹈團這邊來跟著走跳。集體廣場舞大媽在一個長得像斗雞的大媽帶領下,怒氣沖沖地過來評理。具備高度責任心的夕龍舞蹈團副團長兼督查大隊大隊長的陳大爺,怎么可能讓反動分子來破壞大好局面呢?于是,雙方就產生了爭執。斗雞大媽也不是好惹的,雙方的戰斗即將從唇槍舌劍升級到武力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