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是神仙但他們兩個和他又不是？

公晳檠細(xì)細(xì)思索，卻無論如何也品不出答案。

“他們兩個不是神仙，但是奔波霸霸波奔兩個是神仙……”

公晳檠瞧向老人，老人不說話，只是聽著，想要聽他自己說出那個答案。

“生命轉(zhuǎn)移？”

半響，由公晳檠嘴里蹦出這么個詞語。

老人啊了一聲，有些疑惑地問道：“生命轉(zhuǎn)移？這是什么東西，愛情轉(zhuǎn)移的第二部曲么？”

“哈？”

公晳檠看老人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他解釋著：“我以為是您的兩個弟子搶了那兩個叫奔波霸霸波奔的神仙的生命呢，所以才有此一說。”

“還算不傻。”

沒等公晳檠回答，老人起身朝墻面走去，伸手敲了敲墻的拐角，打一旁彈出一道暗門，卻只夠盒子大小。

老人將盒子擺在桌面上，推到公晳檠身前。

“給你的。”

公晳檠先是瞧了那盒子幾眼，只見盒子外貌委實是難看至極，它的用料應(yīng)該是尋常的松杉木，雖然放在暗格里，但也受到了水氣的侵蝕……這下邊兒有水氣么……

公晳檠下意識地抬頭往天上望了望，卻記憶了自己此時身在屋中，只望見了樓頂?shù)奶旎ò鍍海牛刻旎ò鍍海窟@是什么東西，不過剛才老人好像就是這樣說的，還有什么愛情轉(zhuǎn)移？

盒子并未上鎖，想來也是，如果有人連暗格都能打開，再打開一個用尋常松杉制作的盒子不是小菜一碟么。

子書菁沒能看見盒子里邊裝的是什么，因為公晳檠只將盒子打開了一半，然后就關(guān)上了。

“前輩……這禮，公晳檠無法承受。”

公晳檠勉強地笑著，他的手明顯的顫抖著將盒子推回給老人。老人不接，只是問他。

“現(xiàn)在的你，知曉了一些事情，但是卻有更多的事情被蒙在鼓里，你就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嗎？”

老人像是一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知道此時要一鼓作氣下去，于是再次向公晳檠發(fā)起沖鋒：“迷迷糊糊，一知半解，你不難受，我都替你難受。”

“真相，什么是真相呢，前輩？”

公晳檠臉上還有驚色未曾褪去。

“以前發(fā)生的事，你不知道的事，就是真相。”

老人說完這句話后就瞧著公晳檠，兩人目光對峙著，一位胸有成竹一位心懷忐忑，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子書菁突然動手！

“既然都不要那就給我。”

她的手剛搭到盒子邊上，心里便有了念頭：這盒子真的是個普通盒子。松杉產(chǎn)于南趙，她自小便識得。但是她的念頭只能想到這了，因為一根手指點在她的手背上，正中心。她用力往后扯，沒想到看上去就一幅高人模樣的老人并沒有用力，她這一下便朝后仰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女娃可要有些耐心，這一點，這小子就比你好太多了。”

老人笑呵呵地說，頭卻也不回，一直看著公晳檠。

“嘿嘿，前輩，我知道您這種高人都是不需要用眼睛看人的，就莫要一直瞧著小子了，這，怪不好意思的。”

公晳檠想要岔開話題，心里想：只要我出去的時候不帶上這個盒子就好了。

“你是不是在想，出去的時候把盒子留在這里？”

公晳檠目瞪口呆。

“并不是所有神仙都會讀心術(shù)的，你以為富貴的讀心術(shù)是跟誰學(xué)的？”

老人將盒子拿在手里，公晳檠疑惑出聲：富貴？

“富貴就是奔波霸，老子給他取的名字。”

“罷了，一個人呆得久了，總是悶得慌，常年把秘密說給這些大海聽，可若是有一天這些大海成了精，那老子的事情不就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嘛，這可不行，小子，就決定是你了，你是聽呢，還是聽呢？”

“這……”

公晳檠沒想到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這里，他朝四下瞧，眼睛突然一閃，指向子書菁：“前輩，她想聽！”

老人回頭瞧了一眼子書菁，說了一句：“她不行，我這功夫，可是只傳男，不傳女的。”

子書菁臉色憤懣，出身簪花宮的她，師門中哪位師姐妹比不得男人？她正要反駁卻發(fā)覺對面的公晳檠一臉苦笑，心頭便又打起了鼓，她覺得公晳檠并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相反的不得不承認(rèn)的是，他好像還有一絲機警，于是她便默不作聲。公晳檠苦笑著，心頭道：什么功夫啊，要了你的功夫不就要了那本書嘛，可是雖然你是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

“小子，就是現(xiàn)在出去，老子要是說天下第二，那也沒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老人瞧出了公晳檠的心思，聽見公晳檠道：還天下第一呢，天下第一怎么連自己那兩個徒弟都打不過……

“我并不是打不過他們，只是他們來到這里的是他們的元神，而且現(xiàn)在他們的身體是真正的神仙之軀，我雖然自認(rèn)比神仙還厲害，但要是比身體的話，還是比不過真正的神仙。”

“別說是江湖了，這整個江湖里有多少人日日夜夜地在找它？小子，如今這天大的機緣就擺在你面前，你居然要將它推出去？”

老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公晳檠卻一臉任風(fēng)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小子，你可知道我多少歲了？”

“前輩的年紀(jì)自然要比公晳檠大些。”

“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在這海底下住了多少年了？”

“前輩一定住了很多年了吧，唉，一個人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連小魚小蝦也沒有，前輩還能耐得住寂寞打磨出這么一間房屋還有路邊種的那些，嘿呀，說起來前輩您真的是有眼光！”

老人本來是想讓公皙檠知道自己要一直與他耗下去，好讓他知難而退，可此時卻神色興奮，聽公晳檠接著道：

“想來您之前那身衣服也是前輩您親手做的吧，太好看了，公晳檠二十年來從來就沒有見過那么好看的衣服！”

“是吧？你怎么可能見過！這衣服……”

老人反手一抖，居然將那件衣服抖了出來，子書菁與公晳檠不由得面面相覷，因為他們誰也沒見著那衣服是從哪里出來的。

“這衣服，我跟你講啊，這可是我用曾經(jīng)收集起來的……”

老人突然皺了下眉頭。

啪的一聲，很輕，衣服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這到底過去了多少年了啊，以前的江湖人可不是這么難騙的啊……

老人在心里由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