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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鳳凰之心(3)

  • 君之不見
  • 李汨羅
  • 2209字
  • 2019-12-07 17:16:00

5.

北極王庭一別,四人此番是第一次聚齊。

與熒寧久別重逢的感動不同,佛桑對三人的出現(xiàn)更多的是警惕。大概看出了佛桑的疑惑,歲問之知道不好隱瞞,就將實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歲問之說到若離王后仙逝的時候,熒寧的鼻子有點酸,并小心地看了看佛桑,見佛桑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多的悲慟,便稍微釋然了些;歲問之說到壽宴上燕無心的一番慷慨陳詞的時候,熒寧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再看佛桑依然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淡然,熒寧覺得越發(fā)有些奇怪了;歲問之說到燕無心誕下沉睡嬰孩,需要熒國的火槿花蕊來醫(yī)治的時候,熒寧忍不住說:“這有何難?”

“寧王女,請三思。”一直沉默不語的佛桑終于開口。

“師父,這是要救人呢,我覺得若是母親得之此事也一定會同意的。”熒寧辯解道。

“不,熒王不會同意。否則,他們怎么偷偷潛入熒國,而不是讓歲王飛函給熒王呢?”佛桑不緊不慢地說。

“誒?我說佛桑,你還真是有趣,對于自家之事漠不關(guān)心,但是對熒國很上心嘛。”啟陶白不滿地哼了一下。

“佛桑王子,此番我等也實屬無奈,還望通融。為了小兒,為了王妃,我此行定是要拿到火槿的。”玄青走上前向佛桑拱了拱手。

“師父……”熒寧不安地搓著手,一朵朵小小的紅蓮從手掌中慢慢飄散開。

“佛桑此次是護(hù)送寧王女前往丹穴山尋找神獸鳳凰,你們要做什么本與我無關(guān)。但是佛桑卻不能視若罔聞,信號我會發(fā)回?zé)蓢醭堑模劣谀銈儯覀儽愎懿坏昧恕!狈鹕]p甩了下佛塵準(zhǔn)備進(jìn)驛站,卻被玄青伸手?jǐn)r住了。

“佛桑王子,請問,你我是否見過?”玄青自知此舉無禮,先打了個千兒然后問道。

“可是玄青王女?想來我們自然是見過的。”佛桑對玄青的提問有些意外。

“那……那你可曾見過我的弟弟,玄獨步?”玄青繼續(xù)問。

“玄獨步?似有所耳聞,但尚未見過。不知王女為何有此問?”佛桑越發(fā)奇怪了。

“沒,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們二人說不出哪里有些神似,看久了甚至越看越像。”玄青咬著下嘴唇,皺著沒有想不明白。

“玄青妹妹這樣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了,那日在歲國見到玄獨步,就覺得他的舉止與神態(tài)倒像在哪里見過一般,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原來是和佛桑王子有些相似。”歲問之突然說。

“玄獨步?是不是那個臉色蒼白,身體孱弱,隨時會被風(fēng)吹倒一般那個少年?”啟陶白也忍不住問一句。

“是他沒錯。這個私生子,全然沒有我北國兒郎的魁梧英姿。”想到玄獨步,玄青心里全是憤恨。

“還有此事?下一次一定要去玄國拜會這位王子。”佛桑將心頭的疑問都暫時藏了起來,繼續(xù)眼下之事。

“那,師父,你當(dāng)真不回鎮(zhèn)國祭拜若離王后嗎?”在一旁還未從悲慟中走出來的熒寧問了一句。

“等從丹穴山回王城后,我自會向熒王稟請此事。”佛桑的手突然用力握緊了佛塵。

6.

從堇城出去不過幾里地,平原就消失了,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座雖談不上巍峨聳立,卻也奇崛的旄山。

“我說,咱這幾匹瘦馬能夠安全地行走與山地之間嗎?”在平原地帶生活的啟陶白對于眼前的情形,多少是有些擔(dān)心。

“陶白哥哥不必?fù)?dān)心,咱們所騎之馬名作‘山行’,是我們熒國獨有的。別看它們瘦弱矮小,其實是熒國人民為了讓其更適合在山地行走而特意馴化的。”熒寧解釋說。

聽到熒寧如是說,啟陶白心里的戒備一下子就放下了,原本小心翼翼地他忽的抽了一記馬鞭,胯下的瘦馬猛的邁出腿。沒想到,剛走幾步便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眾人看啟陶白這滑稽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熒寧低頭掩面許久才抬起頭問:“陶白哥哥你沒事吧?”

從地上爬起來的啟陶白火冒三丈,顧不得身上被花草染上的顏色沖到熒寧面前質(zhì)問:“好個熒寧,竟然敢戲弄我,你不是說你這馬很穩(wěn)馬,還叫‘山行’,我看今后就改名叫‘滑倒’好了。”

剛剛憋住笑的熒寧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得趴在馬背上說:“我……我說,陶白哥哥……這‘山行’的確很穩(wěn)……哈哈哈哈哈……但是,但是,也不能這么快馬加鞭啊。哈哈哈哈……”

看到熒寧笑得如此開心,眾人也忍不住都哈哈哈大笑,就連啟陶白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笑了幾聲。

“啟陶白,你看你衣服上被花草染的顏色,還挺好看。在我們玄國要是摔上一覺,你恐怕就要掉進(jìn)冰窟窿了。哈哈哈哈……”玄青說道。

朝陽從山的那一邊開始上升,似乎也被幾人的笑聲所感染,陽光比平日更多了一份青春的氣息。像是新生,又像是綻放;像是升騰,又像是蕩漾。旄山之上的叫獸似乎也聽到笑聲,走獸們停下腳步,鳥禽們落在樹枝,想知道是哪里來的快樂。

“趕路吧。天黑之前要穿過旄山。”佛桑沖著幾個少年搖了搖頭,便雙腿一踢,走到前面帶路了。

“走吧,心兒還在等我的好消息。”歲問之說完,幾人便跟在佛桑后面朝山上走去。

山路崎嶇,即便是擅長攀登的“山行”也走得十分艱難。佛桑不敢掉以輕心,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看熒寧是否安全。

“師父,你放心,我沒事。”熒寧大聲向佛桑喊。

在眾人都全神貫注唯恐一個不小心掉下山去之時,玄青卻一直在想佛桑與玄獨步之間的某種聯(lián)系。對于玄獨步,玄青再熟悉不過了。

聽落婆婆講,父親年輕時候獲得北極王庭的同意,多年來都在各國游歷。后來一直居于鎮(zhèn)國,直到祖父要求他回來與玄青的母親成親。成親不到一月,老玄王仙逝,玄青的父親繼位,同年,玄青出生。

可是,玄青出生后,她的父親就消失了一陣子。

后來,父親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嬰兒,說是玄青的弟弟,喚作玄獨步。

玄獨步交于玄青的母親撫養(yǎng),可中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年幼的玄青沒有絲毫印象。她只知道,玄獨步來后不到半年,她的母親就被父親處死了。

這是所有恨的來源。玄青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兩者中間到底有何聯(lián)系,但是她對玄獨步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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