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宿主為銀河路綠化帶上種植藤蔓,并在結藤時搭上簡易拖架,時間周期為一個星期,現在發放藤蔓種……發放完畢,請宿主查收”
安然可以肯定系統這是故意篡改任務。
“蕭蕭,你怎么在這邊?”
從植物店門口傳來清澈動聽的聲音。
微微抬起頭,安然瞳孔一瞬間收縮,目光流轉,內心隨即傳來一陣悸動,心臟好像停頓一下。
臉若銀盤,眼眸剪水,肌若凝水,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千鳥格長衫襯托輕盈身段,不胖不瘦,恰到好處,牛仔褲更將纖細的腿顯得修長完美。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應該就是這樣的女人。
安然暗贊一句。
“媽媽現在要去醫院看爺爺,你和媽媽一起好不好?”
“醫院到處都是病人,細菌這么多,何況帶著孩子來回跑總歸不方便,小岳你要是放心,就將你女兒給安然帶一會,反正他下午也沒事”
胡老板嘴里叼著一根黃瓜,穿著大褲衩,拖著一字拖,走過來,道。“你剛才沒在這邊,他帶挺好的”
“這?”
安然有點搞不懂胡老板意思。
“那麻煩你了,蕭蕭你可要聽叔叔的話,不許胡鬧,媽媽從醫院回來就來接你”
女子也覺得帶孩子進醫院不是太好,何況胡老板她也認識,屬于知根知底一類人,他推薦的人應該沒問題。
稍微猶豫一下,就點頭同意了,對安然道“那麻煩你了”
根本不給安然拒絕機會,轉身離開。
“怎么樣,我對你不錯吧!”
胡老板朝安然眨眨眼,道“小岳漂亮吧?!比上次進你店里的女孩好看,性格也溫順,是居家過日子好女孩”
“這話沒意思”
安然牽著林蕭欹小手,回到植物店里。
虐單身狗也沒胡老板這種虐法,一位結了婚的小媽媽,固然漂亮,但安然能有什么想法,也不應該有任何想法。
芬芳俏佳人,風雪迎臘梅。
花再美,也要送對人。
對已婚的女性,安然敬而遠之。
“小岳離婚好幾年了”
胡老板嚼著黃瓜,傍若無人走進植物店里,搬了一個小凳子,翹著腿,含糊其辭的感嘆道“就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個人,長這么漂亮,又孝順,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地中海發型換成茂密的小樹林,肯定追小岳”
“離婚?”
正在將藤蔓種子泡在靈液中的安然,手一停,心臟仿佛偏離原來軌跡,變得捉摸不定。
“這兩天家里煙沒了,就不知道今晚有沒有人送兩條給我抽抽!?還是小蘇煙好抽”
胡老板喃喃自語,像是在懷念有煙抽的日子,然后起身抓了一把曬干黑枸杞,泡在保溫杯里,居然唱道“紅枸杞黑枸杞,滋肺養身,紅枸杞不如黑枸杞,黑黑小枸杞皮薄肉厚,養養小腎腎,今晚小日子全靠黑枸杞啊!好啊好啊好快活”
安然嘴角抽動幾下。
四十歲人還犯賤賣萌,沒被人打死,真是個奇跡,
……
“藤蔓為常青植物,能有效吸收空氣有害物質,排出氧氣,垂柳葉和綠色枝體皆能吸收,因結藤向上攀巖會分枝數十條,極具觀賞性”
看完系統提供的資料,安然準備好小鏟子,和小塑料盤。
“你和叔叔去種植物嗎?”
和安然在店里,蕭欹一言不發,看起來就是一個寧靜的女孩子。
只是時不時好奇向花卉張望的眼神出賣了她,她依舊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子,只是和陌生的安然相處,讓她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
“嗯”
蕭欹想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那你就幫叔叔放種子,今天我們好好合作一次”
安然會心一笑,可能是因為她母親原因,他突然發現蕭蕭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很可愛。
銀河路就是植物店門前這條雙行道,路道鋪設好后,縣里除規定公交車外,其他來往的人或私家車都走南邊福田二期中間小路,這條路通往縣大道至少節省一公里。
所以不管時間和油耗都節省小路,成了大多數人的選擇。
這樣也致使植物店門前這條筆直的泊油馬路并沒有多少車輛經過,綠化帶動工期也就自然擱淺了。
安然這次任務就是為這條兩公里路種植藤蔓。
五六歲正值玩耍年紀的蕭欹,不同于其他孩子耐不住性子,數出兩顆種子灑在土壤中,就這么寧靜陪安然干著農活。
夕陽余暉慢慢墜入地平線,安然才結束一天的忙碌。
為蕭蕭擦干凈臉上汗漬,讓她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動畫片,一邊吃冰棍。
將桌子搬到植物店外面,蕭蕭坐在安然身邊,乖巧的喝著雞湯。
植物店里潮濕度高,又有各種花卉,極易生蚊子,而且又黑又大,只要稍微叮咬,立馬紅腫發癢,平時安然一個人倒無所謂,但現在多了一個孩子,要是家長看到孩子身上全是紅包,肯定心疼。
“叔叔手藝不錯吧”
看著蕭蕭抿著月牙湖的眼簾,安然笑道。
湯中加了一些曬干黑枸杞,此刻宛如黑珍珠一樣漂浮在上面,與湯汁混合在一起,形成強烈的色澤沖擊,滋補養身。
“雞肉好吃,湯也好吃”
聽到蕭蕭評價,安然嘴角能捏出一朵喇叭花。
“醫院有點事情,給你添麻煩,實在不好意思,蕭蕭快跟媽媽回去,媽媽回去做飯給你吃”從醫院趕回來的小岳,瀑布般垂直的長發有些凌亂,看起來更平添柔美,此刻歉意道。
“孩子正在吃飯,何況天就要黑了,回去還有做,不如一起吃一點”
站起來為小岳盛了一碗飯,安然在她身上找到一種熟悉感,就像電影《龍門飛甲》中周迅扮演的老板娘凌雁秋,來去如風,輕盈而靈動,還有讓人一探究竟的神秘感。
晃了一下腦袋,安然將不該有的想法驅逐出去。
在安然盛情難卻下,小岳勉強吃了一碗后,向安然道了聲謝,就帶著女兒回去了。
晚上安然提著兩條小蘇煙,鉆進隔壁店里。
胡老板店是賣釣具的,周圍河道一到晚上到處是電魚的人,以致除魚塘外,河道基本無魚,所以生意實在凄涼的很,比小種類植物店還不如。
不過胡老板另辟蹊徑,將店面一分為二,一邊賣漁具一邊給人理發,一家老小至少混個溫飽。
“你們現在年輕人就是虛偽,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誠實的很”
正在穿綁魚線的胡老板瞧見安然眼睛一亮,伸手就將兩條香煙接了過去,敞開一條,隨手點了一支,道“小岳叫岳廣寒,就我們小區的,是一名音樂老師,應該比你大兩三歲,離過婚,你下午帶的女孩就是她女兒”
吸了一口煙,胡老板嘴里嘖嘖有聲,道“真羨慕你們這些悶騷年輕人,還能擁有躁動的心?”
“沒了?”
幾百塊錢就換來這點破信息,安然有點錯愕。
伸手拿回香煙,安然轉身就要走,這消息隨便問小區一位阿姨知道的都比胡老板全面,服務比他好,收費還便宜。
“別走啊”
胡老板晃了一下手機,點開微信,道“我現在已經打入小區阿姨群,上到天文地理,中到小區八卦,下到慣黃燒紙樣樣都有,隨便兩個紅包,絕對給你來一個神助攻,保證讓你將小岳騙到手,不過丑話說前面,你想結婚過日子,煙放下,要想隨便玩玩,煙拿回去,以后我就當不認識你”
安然猶豫一下。
然后悄悄將煙老實放在柜臺上。
他不小了,已經二十七八,同齡的基本上都已結婚,而他連在父母離開時,帶一個女朋友回來的心愿也未能滿足。
“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