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樂身患腦垂體惡性腫瘤,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眼睛逐漸失明,出現頭疼、惡心、嘔吐等癥狀。
有一天他在小院子里聽廣播,里面有一條廣告:“各位聽眾朋友們,這里有一個天大的喜訓,如果您身患絕癥,又無錢治病怎么辦?”
曹樂一聽豎起了耳朵,只聽那人繼續說道:“世界首富司馬尚德可以幫您解決,具體申請條件請撥打這個電話……”
隨后曹樂就撥打了電話,原來這個電話是靈運醫院ICU張默辦公室的電話。
她接到司馬尚德的病歷后就著手為換頭術做準備,已經有很多人來過醫院,但是沒有一個能匹配上的。
不但要血型相同,還要求DNA序列要求85%相似以上,HLA還要能配對上。
這就像動物換頭手術實驗一樣,需要找一對雙胞胎狗狗。
張默只覺得這是一個“難”字了得。
這項工作又十分重要,假手于他人鬼杰又不放心。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個司馬尚德永遠都等不到移植體的時候,曹樂出現了。
就連司馬尚德都驚訝的以為這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
司馬尚德身患是前列腺癌+膀胱癌,已經轉移到了肺部,影響到了呼吸,但是腦子卻沒有轉移……
更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曹樂竟然會答應做這個手術。
當然他提了一些要求:“比如給我老婆一個億,一套房子,照顧我女兒長大成人……”
曹樂知道自己時日不多,與其默默地死掉,還不如幫幫別人,也幫幫自己,至少自己下半身還活著。
鬼杰曾經勸過曹樂:“曹先生,其實您的身體還沒有轉移,以我的醫術可以幫您延長生命。”
曹樂沉思了一會,道:“那會不會復發?”
“有復發的可能,但是至少我可以保證您能再多活5年。”
曹樂冷笑道:“我這樣的窮人能付得起您的醫藥費?”
“曹先生,錢的問題您不用擔心,我可以幫您想辦法解決。”
曹樂從小家境貧寒,好不容易找了個二婚的老婆,給自己生了一個女兒,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過過,他心里有愧疚,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那視力能恢復?”
“估計有點困難,腫瘤已經壓迫視神經導致視神經變性壞死,即使手術后也很難恢復。”
曹樂皺了皺眉,擦了擦鼻涕和眼淚。
鬼杰趕緊遞上餐巾紙,安慰道:“失明也比死了強。”
“醫生我們窮人的命賤,可以值一個億我覺得值了。”
“曹樂,這個捐獻都是自愿原則,世界上也只有這一個手術要求是活人捐獻,條件是捐獻的人必須身患惡性疾病,無法被治愈。至于他答應你的承諾,這些都是不合法的。”
“不合法的,他會不給嗎?”曹樂激動道。
“不會,司馬先生是一個大慈善家,一直以來對我實驗室也有許多支持。他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
曹樂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剛說的話你當沒有聽見。”
曹樂揮了揮手讓張默推自己出去,隨后他就簽了一系列的《捐贈協議書》。
司馬尚德曾經問鬼杰:“做了手術曹樂會怎樣?”
“必死無疑。”
司馬尚德嘆了一口氣道:“這并非我所愿,但愿到時候能有奇跡,他所有的醫療費用我出,拜托你了。”
司馬尚德雙手合十,對著鬼杰鞠了一躬。
鬼杰看著天空,冷聲道:“你這是拜菩薩吧!”
司馬尚德道:“你就是菩薩!要是他都不能活,你把他凍起來吧,等有一天你的復生實驗成功了,再把他救活,謝謝!”
護士和醫生已經把兩人推回ICU的VVIP病房,心電監護發出嘟嘟嘟的聲音,仿佛提醒著這個人還活著。
鬼杰獨自一個人站在病房里,看著這兩個病人,氣管插管早已拔除,呼吸依然很是平穩,心跳也十分有力。
兩個病人的家屬守候在這間病房的客廳,透過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見里面的一動一靜。
客廳里曹樂的妻子著急地徘徊,以減輕她自己的愧疚,說得不好聽一點她就是把丈夫賣了換錢。
雖然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丈夫就是這么做了,她錢也收了,房子也住了,女兒也轉到了最好的學校。
最后的最后,這個男人還把自己尸體的去處都找好了,無償捐贈給了實驗室。
說什么有一天他會活著回來的鬼話。
曹樂的女兒從小就看不起自己的這個父親,不過這事做的讓這個女兒頗為滿意,她自己搖身一變成了富二代了啊!躺著都用不完的錢!
不久,曹樂的女兒就到臥室睡了過去,絲毫不為爸爸的病情擔心。
與此相反的是司馬尚德的家人卻一直默默地守著司馬尚德,妻子安靜地坐著,哥哥抱著妹妹安慰著。
他們內心都在祈禱家人的平安。
電視臺的直播雖然結束,此刻又轉到互聯網直播了。全世界的觀眾都在線等這二位的醒來,互聯網平臺上對活人移植手術展開了瘋狂的討論。
“我覺得這跟殺人沒有什么區別!”
“憑什么窮人就該死,富人就該活!”
“你有錢你也能活!”
“呸,有錢了不起啊!”
“有錢就是了不起!”
“……”
手術后,莫邪早已回到房間呼呼大睡。羅森擔心鬼杰,又下了樓來到病房,低聲道:“還沒有醒來?”
“嗯!”
“上次給狗狗換頭用了不到1個小時就醒了。”
“嗯。”
“之后的幾次實驗也差不多是這個結果。”
“嗯。”
“那現在怎么辦?”
鬼杰看了看外面,人們已經倒頭睡去,道:“現在是幽靈粒子最為脆弱的時候,我得在這里守著,免得它們又跑出來了。”
羅森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面:“有道理。”
“如果不出我所料,這二人應該是睡著了。”
羅森驚訝不已,疑惑道:“睡著了?會不會是幽靈粒子放錯了?”
鬼杰記憶力超然,肯定道:“不會記錯。”
羅森下午6點出病房后,已經小睡了一會,知道鬼杰向來睡眠不好,道:“你在這沙發上睡會吧,我幫你看著,有事叫你!”
鬼杰是十分信任羅森的,道:“那就謝謝了。”
說完倒頭睡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羅森抱著自己也睡著了。
鬼杰一臉嫌棄道:“喂,你說的守著啦?大哥。”
羅森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道:“我啥時候睡的啊,我不記得了。”
鬼杰嘆了一口氣,責備道:“豬隊友,還說要救101號啦,你這樣怎么救?”
羅森正要反駁,又自覺理虧,只好撓了撓頭。
莫邪不知道何時在犄角旮旯里冒出來,鼎著兩黑眼圈道:“哥,幫你們看著啦,幽靈粒子全都在,別怕啊!”
鬼杰趕緊拿出幽靈粒子檢測儀,果真還在,給莫邪豎了一個大拇指。
羅森也跟著豎了大拇指。
莫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軟綿綿地道:“不得不服老啊,30歲前哥一個通宵,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30歲后幾天都緩不過來。哥得回天臺補覺去了啊,這里交給你鬼見愁了!”
莫邪說著拉著羅森出門,出門前回頭囑咐道:“對了,有好消息,記住告訴哥!”
鬼杰點了點頭,這家伙看著玩世不恭,其實最為靠譜。
清晨,甘露為你擦亮晶瑩的明眸,陽光為你普出溫暖的味道,鳥兒為你唱出快樂的滋味……
微風清吹白窗簾,微微飄蕩在空中,司馬尚德的睫毛微微閃動,就這么細小的動作都已經落到了鬼杰的眼里。
他嘴角微微上揚,明白自己終于成功了。
片刻過后,司馬尚德的眼睛來回滾動,似乎他想要醒來,卻有一股力量讓他無法醒來。
鬼杰不明白這股力量是什么,也許來自暗物質,他握住司馬尚德的手道:“我讓你老婆來看你。”
宮崎進到病房后不久司馬尚德就醒了過來,他想起身,卻發現脖子以下沒有知覺。
鬼杰趕緊阻止道:“司馬先生您恐怕還不能起來!”
司馬尚德只覺得頸部疼痛非常,如同被割喉一般,問道:“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了,他的身體是不是在排斥我的頭。”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很快你就可以征服他!”
“很快是多久?”
“24小時。”
“多久我可以下床?”
“1月后帶著頸托可以下床。”
“多久可以不戴頸托?”
“骨頭長好一般需要3個月。”
“謝謝,您們成功了。”
“……”
司馬尚德的醒來讓世界沸騰了,這個意思是有錢人就可以永遠不死了嗎?
這還有沒有天理!
人們紛紛對曹樂展開同情。
曹樂的妻子見司馬尚德已經醒來,用祈求的語氣道:“鬼主任,求求你去看看我的老公,求求你救他。”
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鬼杰特別討厭別人用這招,冷聲道:“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的本分,您用不著這樣。”
鬼杰對著護士長使了個眼神,護士長就趕緊把她扶了出去。
宮崎拉著鬼杰的手臂,語重心長地道:“主任,辛苦您了!”
然后深深地給鬼杰鞠了一躬,繼續道:“請您一定要救活曹樂,讓他醒過來,即使一個月也好,一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