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遠聽到溫夏的聲音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半坐在床邊將溫夏攔在懷里說:“你如果覺得在溫家待的開心,就多住些日子,什么時候想回來了再回來。”
溫夏聽到景修遠的話,沉默了片刻將頭抬起來,盯著景修遠的下巴說:“那我要是一直都不回來呢?”
景修遠抱著溫夏手在聽到溫夏的話后猛然一緊,而后就又恢復如常。
“那我就去溫家吃白飯去,反正溫家家大業大也不差我這一口飯的。”景修遠故作輕松的笑著說道。
溫夏將腦袋朝景修遠胸膛深處埋了埋說:“不行,你得給爺爺奶奶交伙食費。”
“好,回頭我去找爺爺算算看我得交多少。”景修遠回答道。
溫夏聽到景修遠的話在景修遠懷里不懈的哼了一聲,溫夏準備起來,卻被景修遠按住了。
“夏夏,我知道我錯的離譜,所以從不奢求你原諒,只是想你別太快太輕易做決定,不過一切還是看你自己,你能心情好些就好。”景修遠低沉的聲音透過耳膜直擊溫夏的心臟。
溫夏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靠在景修遠的懷里。
景修遠說:“醫生說了,你情緒不穩定,心里有事,心情郁結,讓我作為家屬好好開導你,可是醫生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我造成的。”
語氣里有自嘲有自責,溫夏有些心疼,悄悄的將他的手抓在掌心。
景修遠接著說道:“所以說真的,你說我矛盾也好,反正我心緒一直很亂,但有一點是真的,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接受。”
溫夏握著景修遠的手做十指相扣的姿勢后又微微收緊,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我就只是想著回去住幾天。”
對于溫夏的回答,景修遠只說了一句好,就沒再開口,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杜若蘅跟司機和家里的一個保姆來接溫夏。
雖然有司機和保姆在,景修遠還是親自將溫夏送了回去,將溫夏在醫院里的東西一一收拾好,才又回景家按之前說的給溫夏拿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溫母和溫老爺子溫老太太看著景修遠事事親力親為的忙前忙后,待景修遠走后,溫母端了一碗阿姨剛剛煲好的湯給在客廳陪爺爺奶奶看電視的溫夏。
“趁熱喝了,你現在可得好好補補。”杜若蘅說道。
溫夏瞅著碗里的湯很是愁苦,皺著眉說:“媽,我剛吃完飯不到兩個小時。”
“你都說了都吃完兩小時了,況且吃飯的時候就吃那么一點點,就一點湯快喝了。”杜若蘅說。
溫老太太見溫夏的模樣也開口說:“小夏夏啊,聽你媽的,你看看你最近瘦的,哪里像是懷了孩子的樣子,趁在家我們可得好好盯著你補回來。”
溫夏只好皺著眉一勺一勺的喝著,阿姨的手藝很好,里面應該放了一些菌菇,味道很鮮。
溫老爺子邊看孫女喝湯邊沉聲說道:“夏夏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這突然決定回家住,是想好了嗎?”
起先老兩口聽到溫夏要回來住,而且景修遠和那個女明星的事也一直說的沸沸揚揚的,直往他們耳朵里鉆,雖然倒也沒有什么出格的行為,但自己的女婿一天天衣不解帶的在醫院照顧另外一個女人也著實讓人難以忍受,所以乍一聽說溫夏要回家里住,老兩口以為溫夏想清楚下定決心了,可剛剛看著溫夏跟阿遠的狀態又不太像,倒像是真的只是想家了回家小住幾日。
“沒什么決定不決定的,我還沒怎么想好,就先這么著吧。”溫夏說,或許在住院的那幾日里自己思來想去,已經下定決心了,特別是看到頒獎禮上的季梓馨時,景修遠回來后她也一直在尋一個合適的時機開口。
第一次找了一個,不過被景修遠叉開了,再到后來看著他忙前忙后的而且逃避的模樣,溫夏那顆本來就算不上堅定的心又更加松動了,她曾經想過自己會舍不得,但不曾想過自己會這么舍不得,還沒有真正的分開,但每每想起來就已經覺得心口疼的厲害。
所以她說服了自己,又或者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一個逃避現狀的借口,就這么再拖一段時間吧。
杜若蘅和溫老爺子溫老太太瞅著溫夏的模樣,相顧無言,心中嘆了口氣,最后溫老爺子開口說:“好,慢慢想,下定決心了,爺爺親自去跟景老頭說,你不用對于兩家關系什么上面有顧慮。”
溫夏聽完后點了點頭,勉強扯了個讓爺爺奶奶放心的微笑,眾人也不再討論這件讓溫夏傷心不開心的事情,轉移目標將話題落在了外出未歸的溫仲之身上。
溫老太太對溫母說:“若衡,仲之是不是還是不想回來?月前就說要回了,結果快兩個月了還是一句馬上回卻始終不見影子。”
今年前出溫仲之就說有個要回來的打算,結果大半年過去已經沒個準信。
“前幾天打電話說是實驗室里有點沒辦完的事,媽放心,這個小子要是趕再推辭我就親自飛過去一趟。”杜若蘅說。
溫老爺子溫老太太年級大了,小輩們每一個在身邊的,所以常常念叨,溫仲之是溫家唯一的男孫,而且常年不在家,已經年逾三十了,還沒有娶妻生子,在溫家長輩心里始終是一個大石頭。
溫老爺子說:“上次夏夏見的那個女孩,不是說是個中國人嗎?合適嗎?合適了也老大不小了,就帶回來,工作什么的都好說,可以給她也安排在市醫院里。”
提及此事杜若蘅就瞪了一眼溫夏說:“還說呢,我也以為是,結果前前后后追問了好幾遍,說是夏夏故意謊報軍情,根本沒有的事,那女孩是他的房東。”
溫夏急忙解釋道:“怎么能說我謊報軍情呢,明明是他自己做的,他那性格找個女的合租,任誰看都覺得有貓膩。”
溫夏說完又有些心虛繼而接了一句:“不過嘛,有一點兒我倒的確沒有說明,杜女士,你還記不記得我哥出國前的女朋友歐陽青。”
溫仲之和歐陽青當年感情好的時候也是一度要談婚論嫁的,雖然沒有正式碰過面,但是歐陽青也曾來過一次溫家,溫老太太和溫老爺子都曾見過,而杜若蘅則是在外面還曾碰到過幾次。
杜若蘅不明白溫夏怎么突然提起那個女孩兒了。
“記得,挺有主意的一女孩兒,好像是阿遠同門師兄,是宋教授的得意門生。”杜若蘅回憶著說。
其實當年杜若蘅并不是很滿意歐陽青這個未來媳婦,可能是同類相斥,歐陽青有主意,強勢。
杜若蘅在歐陽青身上多多少少能看到些自己一些自己的影子,而溫仲之也是像極了自己,大男子主義十足,杜若蘅一直覺得自己兒子適合找一個知冷知熱,溫婉持家的女人,這些年她也一直在留意身邊的女孩,想著有合適的就給溫仲之介紹介紹。
結果剛進大學不久,溫仲之就談了戀愛,年級雖然和溫仲之一般大,但是卻年級上卻長了溫仲之一級,杜若蘅聽說后還曾經讓人調查過歐陽青,家世各方面都沒讓杜若蘅滿意,可奈何兒子喜歡,杜若蘅也努力說服自己接受。
結果正在這時,兩人居然分手了,因為原本杜若蘅就談不上滿意,所以對于兒子的分手也沒有太過在意,溫夏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溫夏說:“是上次見面的時候,三哥故意跟他說了歐陽青好像談了男朋友的事,結果我哥從聽到后一整晚都很不正常。”
溫老太太聽完哦了一聲說:“哦,仲之是還沒忘了那姑娘啊,那當初還分什么手,這么一說我似乎有點理出來了,仲之是不是因為跟那女孩分手才決定要去當無國界醫生的?”
杜若蘅對此倒不以為意,頗為肯定的說:“不會,他這想法不是那時候產生的,早了,還有夏夏說的,您孫子您還不了解,大男子主義,他自己還沒找到新女朋友呢,自己前女人快人一步了,他心里能舒坦才怪。”
溫夏點點頭,覺得母親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似乎自己哥哥的確是大男子主義。
溫老太太說:“若衡,上次說讓你留意一下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女孩子,怎么樣了?”
提起這個溫母便立即跟老太太說了一下自己看的一些適齡女孩兒,又是這個總那個總的,溫老爺子雖然也上心孫子的婚事,但是溫老爺子更喜歡能與自己孫子有靈魂共鳴的人,而不是說她家里有什么,這些個什么總什么總家的聽起來似乎都是一些個中看不中用的。所以他也著實提不起來興致,索性悄悄招了手,讓溫夏過來陪自己下個棋,溫老爺子退休后熱愛下棋,溫夏也算耳濡目染能對上兩局。
溫夏邊下邊說:“爺爺,我記得那時候你很滿意歐陽姐,是不是因為她也是學醫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