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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子

  • 我家太子忒粘人
  • 一樓書
  • 2773字
  • 2019-10-01 23:36:49

聽得綠蘿確認,一時之間,孟景初只覺荒謬。

當然,更多卻是疑惑不解。

她曉得人間重血緣,講倫常,在冥界,她既見多陰靈因留戀人世,不舍親人,愛別離,恨難得而不愿輪回的場面,也見多生前為一己之私而拋妻棄子,弒親殺友之人最后抽靈散魂的慘烈。

但像孟府人這樣與血親之人形同陌路甚至干戈敵對的情形著實令人費解。

宰相孟仲德暫且不說,就連一向溫婉的孟夫人紀清婉,也很少提及自己的這位親姐和侄兒,以至于她到現(xiàn)在才知曉孟家與皇室竟然有這般隱秘淵源。

按理說,親姐暴斃,距離上最近的親姨母更應對喪母的孤苦侄兒百般憐愛才是,可不說愛護,紀清婉就連提及都不曾,怎么想都匪夷。

何況她在孟府忝居一年有余,自覺深知自己這對“父母”的品性。

孟夫人聰慧果敢,卻也真的溫柔寬厚,孟仲德雖有時優(yōu)柔迂腐,但大多時候儒雅溫潤。

即便外界有傳言說因了自己,宰相才與太子生了嫌隙,但無論怎樣看,他二人也不像是挾私報復,難以容人之人,更不可能會做到棄親不顧。

而且,最令她感到奇異的是,既然孟府與太子之間有這般淵源,為何市井街巷卻從無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任何傳言討論,就好似這段血緣親情從未在世上出現(xiàn)一般。

比起親人間的拔刀相向,輿論徹底的割裂才是抹除存在最為可怕的武器。

她始終不太懂的躲閃與隱藏,孟氏夫婦面前勉為其難也便罷了,面對尚算自己人的綠蘿,自然便是不懂就問。

但綠蘿卻也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個對她而言尚有些困難的發(fā)問令她一張圓臉憋的通紅,支支吾吾半天,只推測說恐與當今太子的乖戾言行有關(guān)。

孟景初雖不滿意這樣的答案,但她知曉綠蘿恐也是知之不多,就不再多問,轉(zhuǎn)而問起令她和孟仲德皆甚為關(guān)心而又與她有關(guān)的流言之事。

小太子曾在眾人面前大言不慚論她相貌,天都內(nèi)外流傳甚廣,所以才連她這個不愛關(guān)注八卦的人都有聽說。

她也知,此次她的失蹤已被別有用心之人大做了文章,傳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

可自從上次“相貌”之事過后,旁人以訛傳訛,什么樣的言語不曾有?名聲之于她早已成了昨日黃花。

她倒是有些好奇,還有怎樣的流言蜚語能令得綠蘿出言提醒,孟仲德愁腸百結(jié)。

綠蘿對此倒是知之甚祥,也未顧左右而言他,三言兩語竹筒刀豆般全都說與了她。

孟景初聽完,黑沉帶怯的瞳孔一剎那竟出奇的明亮,也總算理解了綠蘿之前的欲言又止以及孟仲德方才的出離憤懣。

“自己的這個表兄,天璇的紈绔太子,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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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皇宮深處,一座早已廢棄不用、荒草重生的宮殿內(nèi),突的傳來一聲悶響。

紅漆早已斑駁脫落的宮殿正門被人一腳惡狠狠踢開。

隨之,一股刺鼻的惡臭伴著門頂上掉落的厚厚積塵撲面而來。

“咳咳”

踹門的灰衫少年人影一閃,泥鰍般早已躲到了一旁,卻令站在他身后,另一位年歲大些的少年糟了池魚之殃。

那少年身材頎長,長相極是俊逸,眉目如畫,一雙些許狹長的琥珀色眼瞳琉璃般瑩爍瑤瑤。只可惜他一襲天青錦袍眨眼間便被撲簌簌的落灰從上到下裹了深透,看起來甚為滑稽。

但少年卻似并不以為意,不慌不忙掏出汗巾掩住了口鼻,然后才伸出腳,踢向那個踱步回來后,正在一邊偷樂的瘦弱少年,嘴里懶懶罵道,“你這混賬,倒是會躲閃。”

被踢中的少年不甘示弱,梗著脖子便嚷,“是太子殿下自己無用,與我何干?”

姜玄昱冷笑一聲,也不理他。伸手揮散了空中殘留的塵垢,這才皺著眉頭極為嫌惡的瞧了眼黑魆魆的大殿。

“你確定它躲在這里了嗎?”

他微側(cè)了頭問道,卻不是朝著左側(cè)的阿濁,而是阿濁空無一人的身后。

阿濁一個激靈,冷汗瞬間沁濕了衣背,喉結(jié)微動,顫著聲向姜玄昱詢問,“那個東西,那個東西他現(xiàn)在在我后邊嗎?”

“桀桀”

回答他的卻是一陣近在他耳邊,令人難以忍受的怪聲。

阿濁頭皮發(fā)麻,冷汗涔涔,強忍著愣是沒有回頭。

他黑漆漆的眸子求救般的望向站在一側(cè),正悠閑抱臂、攜著幾分惡劣笑意,看著他的姜玄昱。

忽然,他的肩頭泛起一陣酥麻的涼意,分明是有什么東西搭上了他的肩膀,恍惚間他還似聽到一陣呼哧呼哧的粗喘。

阿濁只覺自己的腦袋一瞬間炸開,渾身的汗毛不受控制般緊跟著根根直立了起來。

他的身體也似被凍住了,僵在原地,不聽使喚。

即便如此,肩膀的東西也沒放過他。

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下一秒竟大了起來,他眼前一黑,便感覺自己鼻梁以上的部位,從頭頂開始,將近半個腦袋全數(shù)沒入了一個溫涼濕滑還帶有一絲腥臭的地方。

呼哧呼哧的聲音更大了,已經(jīng)不單是在耳際,四面八方全部都有,其中還偶爾夾雜了那怪異的“桀桀”聲。

他的鼻子已不能呼吸,只能張大嘴大口大口的呼氣,被吞沒的部位似被什么東西擠壓著,越來越緊。

頭痛欲裂,眼睛也似快爆掉般,瀕死的恐懼讓阿濁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柒念?!?

仿若來自桃源方外的天籟,擠壓自己腦袋的勁力一瞬間流水般泄去,天光倏然大亮。

阿濁一下子癱軟在地,慘白著臉半晌不曾說話。

淚水不知不覺盈滿他的眼眶,他嘴一癟,干脆利落的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嘻嘻”

一串嬉笑自姜玄昱站立的身側(cè)傳來。

瞧著依舊空茫的處所,阿濁剛剛松緩的身子再度抽筋般抖了抖,哭聲也隨之小了下來。

“第幾次了,還是這般膽小?!币粋€稚嫩清脆的童音響起,隨之,便見姜玄昱身旁突然顯現(xiàn)出了一個小小身影。

竟是一個粉粉嫩嫩,扎著總角的幾歲女童。

她的眼極大,濃密卷翹的眼睫下,眼白純澈,瞳色深黑,濕漉漉的竟讓人覺出幾抹含羞帶怯的意味,頰邊一只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極為玉雪可愛。

她穿著怪異,上身一件火紅色的對襟小衣,一只長命鎖亮澄澄的懸在身前,下身一條同色的肥大袴子,似不合身般,露出半截肉嘟嘟的小腿。雪色小巧的腳丫光裸著踩在寒涼的地上,未沾染一絲污穢。

如果不是她出場過于玄異,阿濁差不離會以為她是哪個富貴人家走失的貴女。

“柒念,這膽小奴才的滋味如何呀?”抱臂看了半天好戲的姜玄昱打趣的問道。

“還算不錯?!迸呎f邊伸出猩紅的小舌意猶未盡的在唇邊舔了一轉(zhuǎn)。

阿濁毛骨悚然,想起剛才自己半個腦袋的境遇,身子再度一顫,翕著唇總算不再哭。

他一向自詡藝高人膽大,當初青城山他敢橫著走,跟了太子,哪怕是在人皆懼怕的皇宮,他照樣還敢橫著走,就是太子老爹,那位至高無上的天璇主宰也拿他無法??蛇@并不包括那站在

太子身側(cè)非人非鬼的女童。

自從太子有了這樣東西,他便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太子作對,即便如此,三天兩頭,他還是會被這東西嚇的半死。

姜玄昱見阿濁依然一副失魂落魄,肝膽俱裂的模樣呆呆的坐在地上,便扯著嘴角冷哼道,“出息,還不快給爺滾起來?!?

阿濁見那女童又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連忙連滾帶爬站了起來,躡手躡腳去到了太子的另一側(cè),只盼著離那詭異女童越遠越好才是。

哪怕這般,那女童一雙濕漉漉的眸子依然緊緊粘附在他的身上,如附骨之疽般隨著他的走動而移動,令他心尖一陣陣的發(fā)涼。

“鬧夠了吧,鬧夠就進去?!苯徘謇实纳倌暌袈唤?jīng)心的敲響耳畔,阿濁這才得以輕舒了口氣。

“等等?!眳s是那女童,她玉雪的小臉,此刻皺皺巴巴擠做一團,神色凝重而又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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