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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合

易綿剛到教室,書包還沒放下,就被告知,數(shù)學(xué)作業(yè)要交。

因為是通校生,走讀上下學(xué),導(dǎo)致她回校時間稍晚,作業(yè)多半是早上來來回回綜合別人的答案,以及自己即興發(fā)揮一部分,權(quán)當(dāng)應(yīng)付。

“課代表,你讓我緩緩。”她拍著胸脯保證,“我就緩個三四五六分鐘的,就能交了。”

李瑤瞪她一眼,左看右看,而后面無表情的從手里的三疊試卷里各抽一張遞給她,嘴上嘟嘟囔囔:“一大早趕過來,是累,那就讓你緩緩吧。”

說著,目不轉(zhuǎn)睛的便往下走,催別人去了。

易綿看了眼坐在講臺上鐵面無私的同學(xué),扯扯嘴角,將別人的試卷墊在腿上,速度飛快地抄起來。

李瑤收齊了所有人的卷子,才慢悠悠的晃回來,易綿早將試卷規(guī)規(guī)整整的疊好,原本清清白白一塵不染的試卷上已經(jīng)被她圈圈畫畫標(biāo)記了不少,有些選擇填空旁邊空白的地方甚至還有解題思路。

黑黢黢的,看著還挺像自己絞盡腦汁寫的答案。

“挺快。”

她點頭:“主要是配合打得好。”

沒過兩分鐘,同桌便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剛都沒見你。”易綿從包里抽出昨晚媽媽塞進(jìn)包里的特侖蘇,遞給他,“給你喝。”

同桌王丘遠(yuǎn),學(xué)霸,酷愛讀書,長相呆呆的,說話倒是有意思,只是話不多,但易綿話多,便不顯得冷清。

他垂著頭將牛奶推回去,有些不大好意思:“你喝吧,我不喝。”

易綿皺眉:“你一個月才回家一趟,肯定沒什么吃的,你先喝著,明兒給你帶別的。”

“喲,對你同桌這么好呢?”李瑤轉(zhuǎn)過身,沖她眨眨眼,“什么時候給我?guī)б粋€?每天跟你打馬虎眼也挺耗腦子的。”

“那我問問我媽今晚做不做豬腦,要是做得話,明天給你帶來。”

李瑤:……

氣呼呼的轉(zhuǎn)過去。

課程枯燥乏味,聽了兩三句,易綿便開始上下眼皮打架,腦袋瓜一點一點的,直到點的狠了,把自己晃醒,這才意猶未盡的擦擦嘴角,繼續(xù)看花里胡哨的黑板字。

高一的知識不算難,但也不簡單。

她耷拉著眼皮,瞇著眼瞧著黑板字,磕磕絆絆,邊睡邊聽了幾節(jié)課之后,終于熬到課間操。

說是課間操,其實就是全校師生一起去操場上競走。

至于為什么是競走,大概是因為校長老了跑不動了卻還要硬跟著他們一起運(yùn)動吧。

易綿體育不錯,嫌競走太慢,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直到鎖定目標(biāo),這才干脆利落的變換跑道,直勾勾的往外圈走,緊接著,竄到高三班里,興沖沖的拍一下閉著眼慢悠悠走路的蘇亦北。

“你怎么走這么慢,都落下你們班半圈兒啦!”

蘇亦北陰沉著臉,悶悶的嗯一聲,打了個呵欠,開口:“剛好到下個班。”

還能少走點兒。

算是解釋。

她點頭,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塊sugar瑞士糖,蘋果味的,遞給他:“酸酸的,提神。”

這種糖,再怎么酸,也是甜的。

蘇亦北錯開身,滿臉寫著抗拒。

“真的好吃呀。”她眉頭蹙起,三兩下剝?nèi)ネ獍b,踮著腳要塞到他嘴里,“你嘗嘗嘛。”

“易綿,你到底哪兒來的這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被追的煩了,蘇亦北擰眉虎她,“早上還說肚子餓,這糖哪兒來的?”

“媽媽給的。”

“嗯?”據(jù)他所知,李阿姨是不讓吃零食的。

“好嘛,我自己偷偷買的。”

“不是不讓你吃?”來來往往人太多,蘇亦北將她扯到一邊,義正言辭的警告,“你自己當(dāng)初牙疼的時候怎么保證的?”

“牙疼的時候,當(dāng)然會哭爹喊娘的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愛護(hù)不吃甜食啊。”理所當(dāng)然,義正言辭,轉(zhuǎn)而又笑瞇瞇的將糖遞給他,“我這不是沒吃么,想給你吃啊。”

蘇亦北:……

說的還挺有道理。

“可我不喜歡吃。”

“那就只能我吃了。”她頗為無奈的搖頭,像是在說你看看你就是這么難伺候,老娘實在沒辦法,只能幫著你解決了。

還挺有道德感。

蘇亦北嘆氣,認(rèn)命的從她手里接過糖果,塞進(jìn)嘴巴。

甜,甜齁了。

---***---

李梅萍和易勝年商量之后,決定元旦前搬家。

正逢周末,全家都在,李梅萍當(dāng)著大家的面兒把這個消息說了,一邊說,一邊看坐在一旁心不在焉摳著指甲的易綿。

“欸,挺好,這樣也算除舊迎新。”

易綿眉頭微不可見的蹙起。

說話的是桑宇岸,名義上的表姐夫,常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說是知識分子都這樣,戴著眼鏡到處顯擺。

易綿翹著二郎腿,喔一聲,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骸耙患宜目诎徇^去,是挺不錯。”

桑宇岸不輕不重的掃過來,看她一眼,嘴角翹起,看起來憨憨的,倒是手指不停地搓著膝蓋,長長的咦一聲:“咱這不是,一家七口么。”

表姐聽著,笑:“你忘啦,我們綿綿,數(shù)學(xué)不好。”

易綿嗤一聲,翻了個白眼。

李梅萍打了個哈哈,將她拽回臥室,門一合上,便是壓低了聲譴責(zé):“綿綿,你對表姐夫態(tài)度是不是有點兒太差啦?”

就算是責(zé)怪,語氣還是溫溫和和的,帶著點兒柔。

易綿在她身后,順手將臥室門反鎖。

“沒有。”她聲音悶悶的,三兩下?lián)涞酱采希緡9緡L了滾,將被子全數(shù)裹在身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她媽媽,只是媽媽的眼神太過溫柔,良久,終于敗下陣來,問,“媽,我讀書怎么辦?”

學(xué)校在城東這片兒,搬去城西,難免不方便。

“你爸爸幫你辦了轉(zhuǎn)學(xué),如果你還想在這兒讀,可以住校,不過住校難免條件差,不好。”李梅萍將她攬到懷里,柔聲哄,“你看啊,那邊也是新房子……”

意思就是,轉(zhuǎn)學(xué),搬家。

易綿搖頭:“我真的沒辦法繼續(xù)跟他們住一塊兒。”

話已經(jīng)說死。

“為什么呢?”李梅萍不解,易綿雖說從小就有些叛逆,到底不是這么無理取鬧的人,“跟媽媽說說?”

易綿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兒,覺得犯惡心,想了想,問:“那你問沒問哥哥,為什么老不回來?”

易綣正在讀大一,跟易綿差三歲,大學(xué)就在本市讀,但一個月也就回來一次,每次只待一天便急匆匆的回學(xué)校,一刻都不多待。

李梅萍多多少少了解些什么。

回來,也不是他們一家四口團(tuán)聚,還要看另外兩人的臉色,指不定還要被名義上的表姐表姐夫數(shù)落,于是,易綣干脆也不回來了。

“綿綿,你哥哥大了,總要學(xué)會獨(dú)立。”她嘆氣,伸手撈過她丟在一邊的衣服,慢悠悠的開始疊,“他是男孩子,在外面,我也放心。”

“反正我不搬。”易綿坐直身子,鼓著嘴嘟嘟囔囔,“這兒也蠻好,我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還能培養(yǎng)自己的獨(dú)立精神。”

“關(guān)鍵,也沒有礙眼的人。”易綿微笑,“但是,你們得給我換把鎖。”

李梅萍眉頭微微蹙起,嘴上仍是不松口:“媽媽不放心。”

其實大家都知道,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真的讓她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兒,不安全,有時候可能連口熱飯都吃不上,一想到這兒,就越發(fā)心疼起來。

“讓你住校,媽媽其實也不忍心。”

住校,七八個女生圍在一塊兒嘰嘰喳喳勾心斗角的,麻煩。

易綿撐著腦袋趴坐在床上,不說話,眼睛淡淡的往窗外瞟——

蘇亦北又坐在小亭子里寫作業(yè)了。

矯情。

倏地——

“媽,不如,我住到隔壁徐阿姨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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