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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合

在蘇亦北的關(guān)照下,易綿開始抱著熱水袋,貼著暖宮貼,每天雷打不動坐在飯廳里寫作業(yè)。

作業(yè)是不能不寫的,不寫是要受到蘇亦北涼嗖嗖的暗箭懲罰的。

易綿每天對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學卷子,來來回回不知道說些什么的歷史卷子,彎彎繞繞紅心滿卷的政治題,這個那個混合一塊兒就能發(fā)生天翻地覆變化的化學卷子,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就能有答案的物理卷子,文縐縐不知所言是啥的語文卷子,天南地北上天入地的地理卷子,絕望的想要哭。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莫名其妙的科目。

一想到高二還會有新的生物課開設(shè),她就覺得人這一生,活個十幾年或許也夠了。

蘇亦北自然不知道易綿滿腦子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我以及到了是否將生命存續(xù)這個高端的界面,只是順手,又將她做錯的幾道題粘貼下來,一一貼到她的錯題本上,滿意的點點頭:“最近錯的題稍微少一些了。”

易綿眨眨眼,笑瞇瞇:“是不是還挺有長進?”

蘇亦北:“以前二十五題錯二十二題,現(xiàn)在總算只錯二十題了。”

易綿:……

這聽著,好像是反諷啊?

恰巧端著水杯路過的蘇東策聽到這話,樂呵呵的心大的很:“這每天兩題的進步,積少成多,慢慢來,以后就能做全對。”

瞧瞧這話,多積極向上!

蘇亦北撇過頭看看蘇東策,咧咧嘴笑一聲:“這可不是每天,這是一個多禮拜。”

易綿:……

說得好像她智商有問題似的。

“易綿也就仗著自己腦子沒問題,有些題啊,呵。”他盯著那道來來回回已經(jīng)做錯了不下十遍的題,冷笑,這樣的簡單的記記公式的題,就是讓初中的易綿來做,也是分分鐘就能解決,可現(xiàn)在高中的易綿,十遍了還錯,那就只能是,裝作不會。

裝作不會呵。

意味深長的轉(zhuǎn)過臉去看她。

后背嗖的一涼,易綿軟趴趴的往后退了退,梗著脖子扯扯嘴角:“干嘛這么看我——”

總有種被人一眼看穿的錯覺。

易綿不能說。

蘇東策擺擺手,示意蘇亦北不要逼易綿:“有些事兒慢慢來,急不得,初高中狀態(tài)不一樣很正常。”

“對,沒錯。”她蹭的站起身來,嗖啦一聲往廚房躥,“我去看看徐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易綿一走,蘇亦北不在整理她的錯題,將試卷隨意的丟在桌子上,撐著頭出神。

“想什么?”蘇東策抽開椅子坐下,挑了張易綿的試卷瞟了兩眼,越看越覺得奇怪,“這些題,還錯啊?”

蘇亦北不說話。

簡單到三角函數(shù)的推導公式,文學常識,還有初中一些知識的運用,電路圖,易綿通通像是忘記了似的,全數(shù)不會,他懷疑,要是拿著她之前能寫滿分中考模擬卷來,或許,易綿都給他寫個三四十分出來。

不對,這個狀態(tài),明顯的不對。

“要不,跟老易他們好好聊聊?”蘇東策將老花鏡往上推了推,蹙眉,“這狀態(tài),到時候文理分科了,都沒法選。”

這才是最讓蘇亦北煩躁的。

初中的易綿,是最典型的理科生,她邏輯緊密,推導能力強,理解掌握都很不錯,高中之前,易綿有時候不服氣,跟他慪氣的時候,常常能把他氣到恨不得捂上她的嘴,條理清晰邏輯緊密,這樣的人,你說她忽然變成了連數(shù)學公式推導都做不出來的人,你信?

不信。

“爸,前段時間,易叔叔家,出什么事了嗎?”

蘇東策噎住,搖頭:“沒出什么事吧?這還是你媽媽了解,問問你媽。”

“我覺得,一定有別的原因。”他將桌子上的卷子一張一張疊起,整理的整整齊齊,拉開她的書包拉鏈,將卷子放進去,又將她還沒做完的作業(yè)全數(shù)摞成一摞擱在茶幾上,直起身嘆口氣,“爸,我真的想不到什么原因。”

易家家境好,背景也很不錯,他們小區(qū)當初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才能住,易綿沒有經(jīng)濟上的壓力,李阿姨他們對易綿的教育,算不上是有求必應(yīng),但是凡是正當理由的,也全數(shù)滿足,易綣對這個妹妹說是不上心,但一有事,義無反顧的也是他,家庭和睦,關(guān)系和諧,易綿又是個生來就人緣好的,學習成績遙遙領(lǐng)先。

沒有理由。

實在是沒有理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蘇東策不好下結(jié)論,對于這個老鄰居家的事兒,也了解的不透徹,“不妄下定論,理性判斷,兒子,記住這點就行。”

別因為你偏袒易綿,就帶著你審視的目光去看她的家庭,去揣度她的經(jīng)歷,去懷疑她身邊的人。

蘇亦北瞇了瞇眼,嗯一聲:“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一定是她有了讓她難堪的遭遇。”

沒有一個人會忽然性情大變,沒有一個人會忽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沒有的。

“爸,我忽然,有點后悔今年暑假出去玩。”他呼出一口氣,“總覺得,跟暑假有關(guān)系。”

蘇東策挑眉,沒多說,伸手拍拍他的肩,輕輕兩下,轉(zhuǎn)身上了樓。

都是別人的生活,沒有人可以多管閑事。

除非,有了多管閑事的理由。

蘇東策回頭,寥寥的看一眼站在沙發(fā)邊垂著頭的兒子,輕嘆一聲:“長大了。”

“重在把握啊……”

易綣收到蘇亦北微信消息的時候,正在埋頭跟一組數(shù)據(jù)大眼瞪小眼,氣哼哼的,手機嗡嗡嗡振動幾聲,他才揉著脖子,咔咔咔活動了一番,這才悠悠的打開手機看消息。

蘇亦北:【你們家基因好不好?】

蘇亦北:【暑假干什么了?】

蘇亦北:【最近半年,認識什么新的人了?】

易綣:……

怎么忽然,好像氣氛有點怪怪的?

易綣:【我可以確定,你應(yīng)該還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所以,應(yīng)該不是來跟我要份子錢的?】

蘇亦北:……

易綣和易綿,還真是一家的。

蘇亦北:【就了解了解,你別激動。】

易綣:……

易綣易綿和蘇亦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都挺好,大家一起長大,只是易綣上大學之后,聯(lián)系倒是少了不少。

易綣:【我覺得我家基因不錯,長得好,脾氣好,有錢,腦子也好,總的來說,易綿不管是妹妹還是別的什么身份,應(yīng)該都不錯。】

蘇亦北:……

跟易綣聊天,真的很累啊。

怎么三兩句思想就這么齷齪?易綿好歹是他親妹妹啊?!

蘇亦北:【瞎說什么】

易綣挑挑眉,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鄰居都在傳,說蘇亦北是把易綿當成童養(yǎng)媳在養(yǎng)。

一開始的時候,易綣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的確覺得荒誕的很,但是時間久了,不得不承認,蘇亦北遠比他這個親哥哥,更像是易綿的親哥哥,易綿很多話,更愿意跟蘇亦北說,反倒對他這個親哥哥,有時候冷言冷語,三兩句就能杠起來。

易綿:我沒有,我誰都杠。

易綣:【她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說,小姑娘想買什么,你就先幫著付個錢,到時候我轉(zhuǎn)給你,讓她一個人過好點。】

蘇亦北:【不用】

也沒說什么不用,哪個不用。

易綣瞧著手機屏上的兩個字,懷疑的厲害,拉拉身邊的人:“你看看,這不用,說的是哪個不用?”

室友瞧了半天,歪歪頭:“不用轉(zhuǎn)錢吧,反正我眼里只有錢,周末兼職去不去?一天一百二呢。”

“去。”易綣發(fā)了個謝謝的表情包便扣上了手機不再看,“還有什么周末兼職?”

“易綣,我看你也不缺錢啊,怎么最近老想著兼職?”室友將手機遞給他讓他看兼職信息,“最近缺錢了?”

“妹妹生日,想親手買個禮物送給她。”

“喲,綿綿生日了?”

“嗯。”

“買什么?”

“買幾套五三?”

“綿綿估計要把你的禮物拿去喂豬。”

易綿的生日是春節(jié)前兩天,過陰歷。

蘇亦北算算日子,到時候易綿多半已經(jīng)去了城西,在蘇家的可能性不大。

那也就意味著,他要么幫她提前過,要么就干脆去她家為她慶生。

重重呼出一口氣。

日子總是不慌不忙的過,易綿在接受了蘇亦北魔鬼訓練了半個多月之后,終于迎來了自己的期末考。

吃早餐的時候,蘇亦北將準備好的三明治遞給她,又將溫溫熱的牛奶遞過去,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始動自己面前的早餐。

徐芬芬歪著腦袋,一臉猥瑣的笑容。

“笑什么?”蘇東策來到廚房洗手,一扭頭就看見自家老婆像是撿了幾百萬似的,懷疑的很,“嗯?”

“沒什么,哎喲,你快吃早飯去。”

“沒三明治了么?”蘇東策看了眼飯桌,奇怪得很,“嗯?”

“烤吐司吃吃么就好了。”徐芬芬瞪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將烤好的吐司丟到盤子里,“就剩下這兩片吐司了啊。”

“買這么少?”

徐芬芬嗤笑:“買再多也經(jīng)不起你兒子一大早就來廚房糟蹋啊。”

說著,意有所指的看看垃圾桶里被切的歪歪扭扭的吐司,笑的越發(fā)燦爛。

易綿手里的三明治,是蘇亦北起了個大早,做壞了兩袋吐司,才做出來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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