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想著想著就笑出聲來。

“笑什么？”宋曉看了一眼突然有些神經的他，然后憂慮的啃起了手指頭。

難怪她爸爸常說女兒比兒子好，程序居然連他爸爸媽媽喜歡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爸爸媽媽是做什么的呀？”宋曉決定換個思路。

程序把她拉到邊上的休息椅上坐下，俯身替她系好松散的鞋帶，然后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爸爸媽媽都是老師。”

又加了一句宋曉認為終于不是廢話的話，“禮物我們可能要多加一份，家里還有我奶奶。”

“你奶奶還在家？”她玩把著他的手指。

“奶奶一直是跟我爸媽住的。”他用另一只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

“嗯？那其他三位老人呢？”宋曉小心翼翼的開口，不會……都去世了吧。

程序看著她好奇又怕說到不該說的，仿佛猜到什么的樣子而凝重起來的表情有些失笑，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未來的公公婆婆……”

宋曉斜他一眼，討厭，怎么用這個開頭……

程序十分坦然地接收了這“充滿愛意”的一眼，然后繼續說著：“一直是跟他們爸媽，也就是我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

“嗯？”

程序嘴角含了一抹笑意，“他們算是青梅竹馬。”

“也許是親情變成了愛情，又或者一直都是愛情，反正，到了年齡就結婚了。”

“我以前，也想要一個小青梅來著……”說到這，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誰知道老天爺不給面子，偏偏沒讓我們兩家住到一起。”語氣頗有些可惜。

宋曉對他時不時的來一下的深情已經稍稍有了些免疫，只繼續問道：“所以，他們是從小就住在隔壁嘍？”

“不是。”程序眼神看向一處，有些放空，“媽媽是四五歲的樣子來的我們家。”

“當時是發著高燒躺在路邊，被爺爺帶回來的。”

“爺爺說，可能是被人販子拐來的，看著小孩像是快要死掉了，嫌麻煩，就扔了。”

“媽媽也說不清家在哪，爺爺又不忍心把她送去孤兒院，就留了下來。”

“那……后來有沒有找到家呢？”宋曉出聲，拉回了程序的思緒。

程序語氣深沉：“哪有那么容易。”

“人的記憶，是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逐漸模糊的……”

宋曉抿了抿唇，父母丟失孩子，孩子沒了父母，先被人販子拐走，后高燒又被丟棄路邊……

還好，還好這世間，還有像程序爺爺一樣心懷善意人。

程序看著身邊突然沒了什么活力的女孩，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啦，我說完了，你還是想想該挑些什么禮物吧。”

“啊！”宋曉終于想起來還有令人頭疼的正事。

她忍不住哀嚎了一聲：“太難了……”

然后趴到程序身上，表示一點都不想動。

“不挑了？”程序挑了挑眼角，好笑的看著身上一動不動的女孩。

“不挑了。”硬氣的回應。

“真不挑了？”再次詢問。

“扶朕起來吧。”有力無氣的回應。

“嗻”

……

一個小時后。

宋曉整個人掛在程序身上，說什么也不肯下來了。

至于禮物？雙手空空，不，是四手空空如也……

“很晚了，我們回家吧”是程序的聲音。

宋曉拉著一張臉，有些委屈中帶著哀怨：“我們一個禮物都沒挑到……”

程序扶額，也不知道是誰，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還好他早有準備。

“我們先回家，回家給你個驚喜。”

“什么驚喜？”她立馬來了興致。

“驚喜說出來還能叫驚喜嗎。”他故意吊著她。

“說嘛，說嘛~”她試圖撒嬌

程序：“……”就不告訴你。

……

當他們回到公寓，宋曉看著問了一路都沒有從他嘴里撬出的驚喜時，沒忍住又問候了一遍程序的大爺……

三份包裝好的禮物，加保健品，茶葉，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宋曉看向程序，從牙縫里擠出字眼。

他絲毫不懼可能將迎來的狂風暴雨，“嗯……想看看，你還有什么更好地選擇。”然后走上前安撫般親了她一口，“這叫備份。”

又瀟灑的進了屋，把完美的背影留給了她。

這么好的機會，當然要讓你多運動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