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很郁悶，她覺得程序不愛她了。

她第二天主動給程序打視頻過去，他接了，但很快就掛了。

第三天打視頻過去，他直接掛了，然后回了一句，（現在有事，等會回給你）

第四天打視頻，無人接聽……

第五天，看著程序主動發過來的視頻通話，宋曉沉默了一會，還是接了。但看著對面程序的笑臉，她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說。

“曉曉，曉曉？”

“你別不理我，我知道錯了……”

宋曉還是沒說話。她不想聽他說知道錯了，她只想知到他為什么這幾天不接她電話，不及時回她消息，連個理由都沒有。是真的有事，還是，不喜歡她了？膩了？覺得無所謂了？

“我……”程序猶豫了半響，算了，實話實說吧。

“曉曉，我白天都去做兼職了，老板不給用手機……”

宋曉有點詫異，終于給了程序點反應：“你，沒錢了？”

她想了想，游樂場、看電影、情侶裝、吃東西……只要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沒讓她花過錢。而談戀愛，確實好花錢……她數著數著就有些愧疚，難受的開口：“我是不是……花太多了？”

“不是不是，錢是賺出來的，又不是省出來的。”程序連忙搖頭。

宋曉更愧疚了，果然還是因為自己……想著想著，她眼淚就出來了。

“唉，你別哭呀，我爸媽給的生活費可多了，我還有獎學金，錢多著呢……”程序現在又不能直接抱抱她，就只能慌亂的安慰著。

“那，那你為什么還去兼職？”宋曉不依不饒。

程序沉默了，耳朵優點燒紅，隔著屏幕卻看不出來。

“你說呀～”

“體驗生活……”

宋曉氣結，不想再理程序，沒一句真話。

“我，家里遇到點困難……”程序看著宋曉的臉色，立即變了話。

什么？宋曉一時間情緒還沒轉變過來。

遇到困難了啊，她也顧不上生氣了，只想著該怎么措辭安慰他，有什么地方能幫幫他，可是想來想去，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給錢嗎？程序不會要的。

宋曉泄了氣。

“需要的多嗎？我可以……”

“不用”果然，還沒等她說完，程序就打斷了她的話“不是什么大事，小問題，我只是想幫家里減輕點。乖，別想太多。”

宋曉一想到他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就心疼的不得了，又想想自己的無理取鬧，恨不得給自己一個暴栗，“那，那你趕緊睡覺，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就直接掛了通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怕一聊下去，又是個沒完沒了，會耽誤他休息。

程序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心下有幾分愧疚。只不過想了想自己正在干什么，就正了正精神，打開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渾身充滿了動力……

***

臨睡前，他想起了那晚的事……

撞到程序的女生拽著他的衣袖：“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程序皺著眉頭想走。

女生急了：“就一個小忙，看在我經常陪你奶奶聊天的份上……”

程序看著拽著他不肯放手的人，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被后面一句話止住了步，“什么忙？”

見程序松口，女生驚喜又激動的壓著聲音說：“有沒有車？送我去高鐵站。”

“你不能打車嗎？”程序不能理解。

“晚上打車不安全……你倒是說啊，有沒有車？”女生捂緊自己的小包包，里面的錢，可能只夠一個高鐵票了吧。

程序想想每次回家，程奶奶是經常會提起她，好像還挺喜歡的，那就，幫她一次？

“電瓶車可以嗎？”他家的小汽車現在大概還在醫院地下車庫里待著。

“可以可以可以”女生激動的點頭。

大概是不習慣安靜，又或是太悲傷，去高鐵站的路上，也沒管程序聽不聽，女生一個人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呵，談了五年，輸在了彩禮上……是我太傻，還是他太沒用……”

“你知道嗎，我媽把我鎖在屋子里，不讓我出來，也不讓我去找他，可她忘了還有窗戶……呵，我還是出來去找他了……”女生的表情看不出是哭是笑。

“就差三萬，就差三萬而已”她大喊出來，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一同騎行的人，“他媽媽不給，他也拿不出來……可是我想嫁啊，我不介意那三萬的……”

“為什么就不讓我嫁呢……”她低著頭捂著臉，難過的閉了閉眼。

程序直到返程到家都沒有說話。

那一晚，他輾轉難眠，腦海里全是那幾句。

“他太沒用……”

“就差三萬，就差三萬而已”

“他媽媽不給，他也拿不出來……”

程序以前從沒考慮過這些事情。可他今天忽然明白，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兩個人愿意就行。

他不知道他和宋曉的五年之后會是什么樣的。

但他不想她的女孩有一天會因為彩禮不夠和家里爭吵，不想他的女孩有一天會從嘴里說出“他太沒用……”的話，也不想她的女孩有一天會翻窗找人求助，在別的男人的后座上哭，然后一個人夜里在冰冷的候車廳等候……

程序第一次萌生了要攢錢的想法，還是攢大錢。

他想著，就算以后他爸媽一分不給，他也要有能娶她的底氣，他要從現在開始，把宋曉的未來不出一絲差錯的，完完全全的規納到他的人生里。

進入夢鄉之前，程序在想……

曉曉，我現在就開始攢彩禮，五年后，或許不到五年，就能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