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勺處一陣陣疼痛,我才慢悠悠的醒過來。
想起暈過去之前的一幕,媽的,老子竟然被偷襲了。
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跟秦嵐綁在了一個樹樁上,背靠著背。
“喂,陳飛,你醒啦?”感覺到我的的動靜,秦嵐輕聲問道。
“嗯。你沒事吧?”我應道。
“沒事,被抓來之后一直就被綁在這?!鼻貚勾鸬?。
我一邊向秦嵐了解情況,一邊環顧四周,發現竟然連李源也都被綁在一邊?,F在還沒有醒過來。
我試圖用背著的手去解身上的繩索,嘗試幾次后發現徒勞無痕。
這繩子竟然系的十分有技巧。
這讓我想起了之前在軍隊里學過的捆綁法。
看來這野人并非真的野人,身份并不簡單。
難道是有人故意在那裝神弄鬼?
正在我思索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
我擔心會有什么危險,連忙伸直了腿把不遠處的李源給踹醒了。
知道那人一直走到我跟前,我才得以好好打量。
膚色黝黑,臉上胡須毛發凌亂不堪,面色難辨。
身上那件藍白條紋襯衫跟整個人異常不搭。
但是這個人卻給了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沉下聲來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抓我們?”
之間那人張了張嘴,像是費了很大勁一樣,最后只發出了一個沙啞的單調音節,然后沖著我們搖了搖頭。
看著我滿臉戒備的模樣,那人稍微退了一步之后,將手里摘來的野果喂到我們嘴里。
意識到他并沒有惡意, 我張嘴吃下了。
這個舉動顯然讓他很開心,不會說話的他樂得直叫。
我連忙趁機問道:“可以放了我們嗎?”
可沒曾想,那人轉眼就變了臉色,丟下我們就往山洞里走去。
留下我們三面面相覷。
“陳飛,你說他會不會把咱們給吃了啊,不是說野人會吃人嗎?”
秦嵐看見那人顯然是害怕,估計被嚇得不輕,顫抖著聲音問我。
“不會的,看樣子他不像是野人。放心吧,有我在呢?!蔽野参壳貚埂?
“現在的最重要的問題是咱怎么逃出去?”李源在一旁說道。
“逃出去之前還得從他嘴里得到肖晨的線索,這是關鍵?!?
我冷靜的分析到,那人身上的襯衫是肖晨的話,這兩人之間肯定有過交集的。
“可這人連話都不會說,還能指望得到啥消息呢?”李源看著我道。
“事在人為嘛,不試試咋知道?!蔽乙贿吇卮鹄钤?,一邊在腦海里搜索著信息。
據我推測,這個人八成是跟我們一樣淪落荒島之后,再就沒走出去過。
長期在荒島上一個人生存,從而喪失了語言能力。
不過這都是可以慢慢恢復的,可為啥我會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這是那人去而復返,從山洞里拿出了一只野兔子。
隨后開始在洞口生火搭架,熟練的將兔子處理后放在架子上烤著。
許久未遲到肉的我們,聞到這陣陣香味,肚里還是輪流叫喚起來。
然而,那人只顧自己吃著,完全不看我們一眼。
無奈之下,我硬著頭皮說道:“兄弟,能分我們吃一點,你看我們都餓得不行了?!?
“你看這樣行不行,只要你給我們一點吃的,我可以教你說話,幫你訓練恢復說話能力?!币罁暗牟聹y,我試探道。
只見那人眼神里一下就亮了起來,果然我猜的沒錯,他不傻。
“喂,陳飛,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顧著吃呢?”秦嵐沒好氣的壓低著聲音跟我說道。
“吃飽了才有力氣跑嘛,考慮得怎么樣啊,兄弟?”我一邊小聲回答秦嵐,一面沖著那人喊道。
隨之那人便拿著烤好的兔腿給我們幾個喂了吃了,但是依舊沒有放開我們。
填飽肚子之后,那人便從我的背包里將我的那把小刀拿了出來,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你,你,你別亂來啊。”秦嵐見到這一幕,身體直發哆嗦。
我從背后握住秦嵐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別怕?!?
嘴上這么說,但我身體還是緊繃著,眼神緊緊地盯著那人,以防萬一。
就在我們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時候,那人徑直地從我們面前走了過去,一個眼神都沒給我們。
呼,虛驚一場。
一會,那人回來。手里端著用竹筒打的水,又回到火堆旁坐下。
開始用小刀一點一點的刮臉上的胡子。
呵,原來是這樣。
就這樣,隨著一點點的剃掉了臉上亂七八糟的胡子頭發,那人的本來面孔也變的清晰起來。
跟我們一樣的膚色,只是臉上還留著胡茬,沒法徹底剃干凈。
但是盡管這樣,這幅面孔還是讓我驚呆了。
這不是,我們軍校里的,以前的,那個,班長嗎?
“你是班長?晉鵬?”我不可思議的喊了出來。
那人拿刀的手一頓,轉過頭來神情愣愣的看著我。
班長一點點的走到我面前,用手指了指我,又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能懂他的意思,忙點頭到:“獵鷹軍校,我是第二十二屆學員,班長您給我們上過課的?!?
班長滿眼的不可思議,聽我說后眼里竟慢慢溢出淚水。
為了徹底打消班長的顧慮,我接著說道,“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背上,還刺著咱們軍校的標志呢?!?
晉鵬班長點了點頭,確認了我的后背之后,也將他后背的衣服撩起,露出了那只蒼鷹的圖案,在后腰的位置,我的亦是如此。
班長確認完我的身份之后,突然全身像卸了一股力氣一般,蹲地上嚎啕起來。那種歇斯底里像是將過往所有的種種全發泄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