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白大褂
富豪用自己的智能光腦記錄了9527的通訊碼，隨后又傳輸過來一份富商從臨江城基地調取的方步之前注冊并換取積分的詳細資料。
機器前方排隊的人數快速減少，很快就輪到了方步跟富豪。
方步走入機器中，機器內部的空間并不大，約兩米高，寬度大概是他張開雙臂兩肘之間的距離。
身前有一個屏幕，頭頂燈光亮起，方步的上半身出現在屏幕當中。
屏幕中，一道藍色的光線上下掃描著方步的影像。
緊接著，機器發出了提示音。
“方步，屬地臨江城北郊貧民窟。北郊平民窟名額剩余01，請問是否參加本次征召！”
“是！”
“年齡：19，滿足要求。”
“在臨江城無前科，印證通過。”
“出身檢測隸屬于亞太聯盟A級權限，予以通過。”
方步有點懵圈，但也沒太在意，只當是富商操作的結果。
A級權限，已經不低了，富豪之前提到過，富商跟亞太高層還有些關系……
看來，富商的真實身份還真挺耐人尋味。
“請出示智能光腦通訊碼！”機器已發出第二次聲音提示。
方步回過神兒，急忙在9527屏幕上點了幾下，一串字母與數字組成的通訊碼便顯現出來。將手臂微微抬起，通訊碼瞬間就顯示在大屏幕上。
“方步您好，測試編號已發送至您的智能光腦，預祝您測試成功。”
9527微微震動，方步低頭看向屏幕。
“主人，接收到臨江城征召信息，您的測試編號為B237！”
方步剛走出機器，富豪就急忙迎了上來。
“怎么樣？好了沒？編號多少？怎么這么磨嘰啊？”
正巧，這時在其它機器中領取編號的人也陸續走出來了，不過看起來已不是跟方步同批領取編號的那群面孔了。看來，自己還真是比別人耗費的時間多。
“編號？哦，我的編號是B237，應該是B2房間吧。”
此話一出，四周的空氣都安靜了！排隊的人都停下腳步，抻著腦袋看向這邊。
富豪看了看時間，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都進去了快五分鐘了，別的機器都確認兩輪了，看我的吧~”
說完，富豪便一腳跨入機器當中。
方步好奇的看著周圍同時看向自己的這些人，問道“為什么大家都不進去？”
其中一個人呲著一口大黃牙笑著說“沒什么，大伙等的無聊，找點樂子。下一個編號，可是沒幾個爺們兒喜歡。”
方步一愣，看向9524上顯示的編號，B237……
那要這么說的話…那么下一個編號應該是……
“靠！”
機器當中，富豪發出一聲郁悶的低吼，頓時，大廳中響起了大家幸災樂禍的笑聲。
方步也跟著嘴角上翹。是啊，活著，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樂兒。
當這個逗比富豪一臉陰沉的從機器中走出來的時候，腦袋上的黃毛像是雞窩子一樣，被他自己抓的亂糟糟的。
“你們…總有刁民想害……唔！！！”
方步一把捂住富豪的嘴，連拖帶拽的趕緊帶著他往下一個通道走去。
丟不起這人啊！
眼見著來到了下一個測試地點，可是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方步不由四下張望，心想領取測試編號的時候尚有那么多的人，怎么到了這里卻這樣少。
富豪像是看出了方步心中的疑惑，一邊整理自己的發型，一邊解釋道“最后被征召的人可是要進入聯盟軍方的，或與異族戰斗，或是將來探索外太空……”
“兵力儲備固然重要，可士兵品行更重要，剛剛領取編號的時候你應該發現了，其中一條就是審核是否有不良前科等等，那是一道篩選程序。”
“畢竟，沒有哪個聯盟基地愿意養出個白眼狼，或是會在集體中背后捅別人刀子的士兵。”
“所以，雖然外面看起來人多，但是只那一道程序就已經淘汰一大半了。”
找到了B2編號的房間，前面還有大概七八個人在等待，從房間的另一側陸陸續續也有走出的人，年齡大都在17歲到24歲之間，有人垂頭喪氣，也有人志得意滿。
“B237！”
房間內，忽然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已經輪到了方步。
方步對富豪點了點頭，轉身徑直走入房間中。
大門朝兩側滑動開啟，房間內無論是墻壁還是地面，都布滿了標準的正六邊形的蜂巢狀裝飾。
白色的墻壁一塵不染，配合著從頂棚傾瀉而下的白色燈光，讓方步心里很是舒服。
在房間中央，有一個醫療艙，右側有四五個大大小小的屏幕，工作臺上摞著厚厚的文件。
“還愣著干什么，脫掉上衣躺進去！”
方步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身后站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懷中抱著一本書，耳朵上掛著一個單片藍色眼鏡，正一臉不耐煩的瞪著方步。
又要在男人面前脫衣服？當然，在女人面前方步也還沒脫過。但這個要求讓方步這個鋼鐵直男心里又開始別扭，半天也沒個動作。
白大褂眉毛一挑，擰了一下單片眼鏡上的一個小按鈕，隨即一個屏幕出現在兩人中間。
“不脫是么？那就是拒絕檢查嘍，好，那就不予通過吧。”
眼看著白大褂那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就要朝屏幕右下角“不合格”三個字點去。
“你狠！好，我脫！”
白大褂一臉得逞的笑，眼睛閃著精光，雙手抱胸看著正轉過身脫衣服的方步，這招對付那些不愛配合的人，真是屢試不爽。
可當方步的衣物一件件脫掉的時候，白大褂的笑容漸漸凝固在嘴角。眼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疤痕狹長猙獰，像一條條彎彎曲曲前進的蜈蚣般遍布方步的后背，連一塊巴掌大小的完好皮膚都沒有。在基地的士兵中這樣多的傷痕都不常見，他盯著那些疤痕有些出神。
被人用這樣的目光打量了這么長時間，這對方步而言，已是冒犯。他猛地轉頭，冷冷的盯著白大褂。
不就是盯著他后背多看了一會兒么？一個來征召的貧民窟小子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大褂覺得面子掛不住，“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書摔到桌面上，嘴里還嘟嘟囔囔。
“你這樣的是怎么進來的，身上這么多疤痕，一看就是整天與人斗毆的不良少年！”
“哼！出身北郊貧民窟。果然，貧民窟那群垃圾都是一個德行，燒殺搶掠沒有道德底線，整天就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得虧基地不許你們這些人來城內，如果真讓你們隨意出入，還不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呢！”
“真是不知道你怎么領取到測試編號的！”
“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參加征召！滾回你的貧民窟茍延殘喘去吧。”
方步壓抑著怒火，慢慢轉過身，直視著白大褂的眼睛，面色平靜。
“我只想問你一句！”
看著方步前身同樣密密麻麻的傷痕，白大褂不耐煩的把手一揮，打斷方步的話。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東西！”
“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方步一個欺身上前抓住白大褂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推倒在桌子旁，目光如炬。
“你！有沒有出過城！”
“你！有沒有見過那群骯臟的蟲子！”
“你！有沒有治療過那些與異族拼殺的士兵！”
“如果你沒有！”
“那么你就沒資格對我身上的傷，妄加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