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叫欺騙的東西,讓何天遭遇了一場噩夢,夢醒,眼里只有仇恨,在何天的成長之路上,有一個名為“天真”的東西,悄然破碎,用血的教訓,換來了何天的更加成熟。
一滴晶狀液體從何天臉上滑落,何天霖用虛假面孔欺騙了十三年,一朝揭開真實面容,讓何天無法適從,事實來的過于殘酷,原來那個慈祥的父親將自己視為何家的一只暫時居住的流浪犬。
楓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何天看著楓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張的擦了擦眼淚。
楓爺也不清楚要怎么安慰人,就在楓爺絞盡腦汁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何天開口了。
“師傅……你知道嗎?”何天苦笑,如謫仙般俊美的容顏黯淡下來,帶著幾分自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撿回來的,但是,自我知道我不是何家人的時候,我就從內心尊敬我父親,那年我六歲。”
楓爺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彼岸跑到何天的腿上,何天把彼岸抱起來,繼續說道。
“我七歲以前沒人知道我是天才,何家好多人見我沒有母親,不少人在暗地里對我指手畫腳,可是我父親總是那么喜歡我,每到節日都給我買一些好玩的,七歲那年,我天賦覺醒,我也在無意之間知道了自己不是何天霖的兒子……盡管被稱為天才,何家很多人表面上都在奉承我,巴結我,但是還是有一個人當眾說我是個沒娘的孩子……”
何天紅了眼眶,低了低頭,一滴液體落在了彼岸的毛上,彼岸抬頭,被何天按下,何天摸了摸彼岸的毛,說:
“你知道……何天霖說什么?”
何天頓了頓,
“他說,沒娘又如何?他就是我兒子!”
“當時……我真的非常感動,我覺得,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何天抬起頭,看向遠方那夕陽,淚珠從臉上滾落,何天笑了,那么苦澀,那么凄涼……
彼岸爪子動了動,放在了何天的手上,何天抓住那只小爪子。
“……這些年來,我是真以為,他是個和其他何家人不一樣的人,我真這樣以為……”
“何家的人,冷血桀驁,自私無情,狠辣……我有的時候真的慶幸自己不是真正的何家人,沒有這種骯臟到骨子里的血液……唯獨,何天霖不一樣,他永遠在溫和的對我笑,我小的時候,他來看我睡覺,幫我掖被子……”
“可是……他卻想親自宰殺我……我……”
何天精致的雙眸緊閉,神情痛苦。
“我以后……還有可以相信的人嗎?我……”
“何天。”
彼岸突然叫他的名字,這是彼岸第一次這么嚴肅,這么認真的叫他的名字,那雙圓滾滾黑亮亮的眼睛看著他,就好像在看著全世界。
“你當時救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當時的你溫暖,自信,你安慰我,你讓我學會了如何去相信別人,如何去相信你!現在!你竟然懷疑自己!”
“彼岸說的對,”楓爺突然插口,“修煉一途,背叛無數,但是,你總會找到自己所相信的人的,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伴侶。如果一次小小的背叛就令你迷茫,那么,只能說明你心性不行!”
“可是……”
何天睜大雙眼,第一次迷茫無助的看著楓爺,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這里……好痛……明明我沒做什么,就有人想要殺掉我,我好心痛……”
彼岸靜靜的看著他,突然站起來,舔了舔何天的臉蛋。
“別怕,有我在!”
楓爺飄過來,這種心情楓爺也知道,他什么話也沒說,從后面將何天擁入懷中,雖然楓爺沒有實體,但是何天還是感覺一陣溫暖。
“不難過了,徒兒,我們修煉者,從來都是一邊踉蹌前行,一邊重振旗鼓。都過去了,要向前看……”
“楓爺……彼岸……”何天哽咽,千言萬語,也無從出口,畢竟只有十三歲,遇到事情,還是會難過,可是,還有彼岸和楓爺……
何天抱著彼岸,無聲的哭泣,就算男兒有淚不輕彈,也不過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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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過于勞累,哭著哭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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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何天傷勢有了一些好轉,雖然經脈破碎還沒恢復好,但是,外傷好的差不多了,彼岸破天荒的出去打獵了,不一會帶回了兩只咕咕雞,何天負責烹調,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烤好了,可以吃……了,這肉怎么少了一半?”
何天看著烤架上孤零零的一只咕咕雞,忍不住道:“肉呢?”
一抬頭,看見了對面的彼岸爪子里抓著比它還大的咕咕雞,頓時一口氣沒喘上來。
“彼!岸!”
“干啥?烤的不錯!”
“你這強搶豪奪的本領可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楓爺看了看烤架,看了看暴走的何天,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彼岸。
“我看也沒什么不好,挺可愛的,再說,你平常修行和它也差不多,估計是跟你學的……”
何天聽罷差點氣死,可愛?哪里可愛了?
這一老一小的活寶,果然沒一個省心的。還是先吃飯吧,眼前,食物最重要。
一通打鬧后,何天把昨日的憂傷拋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