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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深夜抬棺

  • 我的玄門生涯
  • 雒陽
  • 3083字
  • 2020-11-18 18:13:05

這個巫師不是別人,正是宋村長。

宋村長看到了我們,并且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們和宋村長之間,雖然相距不遠(yuǎn),但是擠滿了村民。

按理說,宋村長想要走到我們身邊,并不容易。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村民對宋村長——這個年紀(jì)輕輕的村長——異常尊敬。

無論宋村長走到哪兒,在他前進(jìn)方向上的村民都會立刻給他讓路。

即使有些地方實在太窄了,真讓不出路來。路外邊的村民,也會踩在路里邊村民的腳背上,硬生生地讓出路來,路里邊被踩腳背的村民,對此似乎也毫無怨言,覺得很正常。

不到一分鐘,宋村長就從擁擠的人群中,輕輕松松地走到了我們身邊。

隨著宋村長的到來,剛剛還圍在我們身邊的村民,立刻就退了兩步,空出一個小圓圈,讓宋村長可以很舒適地和我們交談。

宋村長指了指曬谷場上,幾口正在煮牛肉的大鍋,邀請我們一塊兒去吃點。

這是葬禮,我們和死者非親非故的,自然不好答應(yīng)。

宋村長卻說沒事,讓我們放心去吃。

他們葬禮的風(fēng)俗,和我們漢人葬禮的風(fēng)俗不同。

我們漢人的葬禮,只有親朋好友才能參加,他們的葬禮,卻是不管認(rèn)識的,還是不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能參加,而且參加的人越多越好。

參加葬禮的人越多,說明死者身前地位越高,越能得到洞神的庇護(hù)。

既然宋村長都這么說了,我們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yīng)了。

宋村長原本還想請魯中校,把他手下的那些兵也給叫過來,但是,被魯中校以那些兵有任務(wù)為借口,給拒絕了。

我們一行八人和宋村長,坐了一桌。

宋村長是村里少數(shù)幾個會說普通話,能和我們交流的人。

吃飯自然少不了聊天。

曾大師仗著自己年紀(jì)比宋村長要大,以一副長輩的口吻,問宋村長,他年紀(jì)輕輕的,怎么一點沖勁都沒有,不想著去外面闖蕩,反而窩在這么個破村子里?

宋村長似乎脾氣不錯,對曾大師的無禮,也不怎么在意,笑呵呵地回答說,他也在外面工作過,不過,他學(xué)的是化工專業(yè),在化工廠里,呆了不到兩年,覺得對身體傷害太大,就回來了。

曾大師剛問完,上校秘書也插嘴問了一句。

上校秘書問宋村長,他怎么年紀(jì)輕輕地就當(dāng)上了村長,而且村民對他還都這么尊敬?

宋村長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他這村長是祖?zhèn)鞯摹?

上校秘書聽完,愣了一下,問道,村長不是選舉產(chǎn)生的嗎?他們村不選舉嗎?

宋村長連連說,選舉,哪能不選舉啊!

村長由村民選舉產(chǎn)生,是國家的法律。

他們怎么敢違反國家的法律呢?

聽完宋村長的話,不僅上校秘書,我們這些人也都有些迷惑了。

既然要選舉,宋村長怎么說他的村長是祖?zhèn)鞯哪兀?

宋村長看出了我們的迷惑。

他解釋道,從有這個村長開始,幾千年來,他們家都是村里巫師。

巫師在他們村里的地位是很高的,很受尊敬的,所以不管怎么選舉,村里人都喜歡選他們家的人當(dāng)村長。

他當(dāng)初之所以從化工廠辭職,一方面的確是因為化工廠有害身體健康,另一方面也是他父親去世,村里人希望他回村里當(dāng)村長。

因為村長一直由他們家的人擔(dān)任,所以,村長這位子,對他們家的人而言,雖然不是祖?zhèn)鞯模哺鎮(zhèn)鞯牟畈欢唷?

聽完宋村長的話,我們算是明白了。

宋村長剛解釋完,曾大師就又開口了。

曾大師說,既然宋村長家的人,一直擔(dān)任他們村里的巫師,那么宋村長是不是很了解那個什么狗屁洞神?

曾大師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宋村長脾氣也是真的好,還是沒有生氣,依舊笑著回答說,他們村的人雖然都自稱是洞神的子民,但實際上,誰都沒有見過洞神。關(guān)于洞神,村里也就剩下了一些傳說。

上校秘書問道,是什么樣傳說。

宋村長說,按照傳說,幾千年前,他們的祖先并不生活在大山里,而是生活在大山腳下的平原上。

那個時候,他們的祖先擁有大片肥沃的土地。

但是有一天,一群強(qiáng)盜看上了他們祖先的土地。

那些強(qiáng)盜想把他們祖先殺死后,強(qiáng)占他們祖先的土地。

雖然他們祖先奮起反抗,但是那些強(qiáng)盜實在太多了,他們祖先雙拳難敵四手,只能逃到了大山里。

可是,那些強(qiáng)盜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的祖先。

他們祖先且戰(zhàn)且退,最終退到了一個山洞里。

他們祖先,在山洞里,和那些強(qiáng)盜大戰(zhàn)了九天九夜。

山洞里,血流漂杵。

最終,他們祖先還是因為體力不支,被強(qiáng)盜抓住了。

就在強(qiáng)盜想要殺了他們祖先的時候,洞神出現(xiàn)了。

原來,他們祖先苦戰(zhàn)九天九夜的毅力,感動了洞神。

洞神殺光了所有的強(qiáng)盜。

強(qiáng)盜被殺,他們祖先原本是可以回到山下的平原,回到他的家。

但是為了報答洞神的救命之恩,他們祖先沒有選擇回家,而是選擇留在了大山里,在山洞附近侍奉洞神。

聽完宋村長的講述,魯中校問我們對這個傳說,有什么看法?

魯中校的話音剛落,曾大師就冷哼了一聲說,一個狗屁傳說,一聽就假的很,我們能有什么看法?

魯中校的脾氣,顯然沒有宋村長那么好。

還不等曾大師說完,他就臉色鐵青,一副要發(fā)飆的樣子。

上校秘書偷偷拉了他一把,他才忍住,沒有發(fā)飆。

不過,這么一來,吃飯的氛圍就沒了。

我們一行人隨便扒了兩口,就回去了。

睡覺前,魯中校派了一個兵過來,告訴我們,今天他們已經(jīng)把我們進(jìn)山洞,可能用的到的裝備,都背到了山洞附近。明天,我們就可以進(jìn)洞了。

說完,那個兵就走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記得我說過,我這個人睡覺認(rèn)床。

昨天趕了一天的路,我是真的累了,躺到床上就睡著了,今天不怎么累,就不行了。

到了十二點左右,我還是沒有睡著。

我索性也就不睡了,打算去弄點吃的。

我剛穿好衣服,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多人的腳步聲。

我走到窗邊,往下瞧。

就見一大群村民正沿著上路,往山上走。

領(lǐng)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宋村長。

他又換上了那套巫師的打扮——身穿厚重的獸皮長袍,頭戴直徑半米的猙獰面具——跳著那好像是用來祭神的詭異舞步,左搖右擺地往山上走。

宋村長的身后,就是一口血紅色的棺材。

血紅色的棺材,被十幾個健碩的村民,高高舉過頭頂,在慘白的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滲人。

在棺材身后,是整整十頭已經(jīng)宰殺好了的牛。

每頭牛由四個村民抬著。

我猜,今天被宋村長宰了的那十幾頭牛,除了晚上被我們吃掉的,剩下的應(yīng)該都在這兒了。

在這些牛的后面,還有上百個村民。

讓我覺得比較奇怪的是,這上百個村民中,竟然沒有一個女人。

據(jù)我估計,全村的男人可能都在這兒了。

這些村民都默不作聲,排著整齊的隊列,跟著宋村長往山上走。

深夜抬棺!

這么詭異的事情,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悄悄下了樓,尾隨著村民上了山。

因為怕被村民發(fā)現(xiàn),我沒敢跟太近,在夜色的掩護(hù)下,一直跟在村民們身后,二三十米的地方。

村民們抬著棺材,不停地往山上走。

差不多走了一個多小時后,宋村長在一個山洞口,停了下來。

抬棺材的村民,也把棺材放到了山洞口。

所有的村民都停了下來。

我躲在草叢里,沒敢過去。

我在猜測,這個山洞,會不會就是我們這回要探查的那個山洞?

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村民走到了棺材的前后兩端,一用力,舉起了棺材板。

他拿著棺材板,走到一邊。

宋村長跳著詭異的舞步,走到棺材邊上,從懷里,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掌,將自己的血滴在棺材里。

做完這些之后,宋村長收起匕首,依舊跳著那詭異的舞步,走到山洞洞口的正中間,然后跪在地上。

宋村長跪在地上之后,村民們又動了起來,他們將棺材,還有那些宰殺好的牛,都抬進(jìn)了山洞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那些進(jìn)洞的村民,空著手就出來了,將棺材還有牛,都留在了山洞里。

這期間,宋村長都一動不動地跪在山洞口。

直到村民們?nèi)枷铝松剑皇O滤未彘L一個人了,他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宋村長從懷里掏出一個鈴鐺,然后一邊繼續(xù)跳著他那詭異舞蹈,一邊搖著鈴鐺。

鈴鐺的聲音很有規(guī)律,似乎是一首曲子。

可惜,我聽不出來,這是什么曲子。

宋村長的舞蹈越跳愉快,他的鈴鐺也越搖越快。

宋村長似乎不知疲憊。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隨著時間的流逝,宋村長的舞蹈不僅沒有變慢,反而越來越快,隱隱約約似乎都有了殘影。

突然,宋村長的舞蹈停了下來。

激烈的鈴鐺聲也隨之停止了。

這一瞬間,似乎格外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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